老侯爺和蕭夫人的目一下子看向蕭令月。
“你就是沈晚?”蕭夫人臉鐵青地打量著,將兒子暫時給丫鬟扶著,站起怒氣沖沖道,“峻兒的手是被你給傷這樣的?”
老侯爺沉聲道:“沈晚,這是怎麼回事?”
蕭令月微微挑了一下眉,坦然承認:“是我傷的。”
“小畜生,你該死!”蕭夫人然大怒,箭步沖過來就要狠狠扇一耳。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個個的都想往臉上招呼,當是好欺負的?
蕭令月抓住的手,冷聲道:“夫人都不知道事經過,沖上來就要打人,真是好家教!”
“你把我兒子傷這樣,還敢跟我說家教!我看你就是缺家教欠教訓的!”蕭夫人目兇,眼看一只手掙不開,干脆用另一只手狠狠抓向蕭令月的頭發。
人打架三件套,扇耳,抓頭發,指甲撓。
蕭夫人不懂武功也會用。
蕭令月甩開的手往后一退,蕭夫人又再次朝撲過來,又踢又打又罵,眼睛通紅得像潑婦一樣。
蕭令月不耐煩到了極點,手將重重一推:“你有完沒完?”
蕭夫人被推得摔在地上,眼睛都要噴火了,指著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畜生!傷了你表哥還敢跟我手,我是你親姑姑的!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你該死!”
“夫人你沒事吧……”丫鬟們趕上去攙扶。
“你想打我的時候不說你是我姑姑,現在還擺什麼長輩架子。”
蕭令月嘲諷地冷笑一聲,又看向老侯爺,“祖父難道要讓繼續這樣撒潑下去嗎?”
“媛兒,你冷靜點,有什麼事等問清楚了再說。”老侯爺沉聲開口道。
他畢竟是蕭夫人的親爹,說話還是有震懾力的。
蕭夫人不好再鬧下去,又嗚嗚哭著走到蕭峻邊,心痛地看著他的手:“怎麼傷的這麼厲害?要是以后影響到習武寫字可怎麼辦?老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這話是說給老侯爺聽的。
老侯爺臉難看,目沉沉地看著蕭令月:“沈晚,你剛從翊王府回來一天,就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你姑姑和你表哥回娘家做客,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你表哥的手傷這樣?”
蕭夫人哭聲一頓,目驚疑:這個賤人,從翊王府回來?
蕭令月淡淡道:“祖父明鑒,我也不想的。主要是表哥一看到我,就非要跟我比試較量,拿著劍追著我砍,我實在沒辦法,只好跟他打了一架,不小心出手重了一點。”
老侯爺臉皮一:“……重了一點?”
“是啊,既然是比試,難免就有風險!我本來想著,表哥好歹是武將世家出,本事應該不差,所以就沒有刻意留手,沒想到表哥只是個上囂的繡花枕頭,我一不留神,就把他給打傷了。”
蕭令月皮笑不笑地道,“還請祖父和姑姑見諒,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蕭夫人怒道:“你把峻兒傷這樣,還裝什麼無辜!你說誰是繡花枕頭?”
“如果不是繡花枕頭,怎麼會傷這樣呢?”
蕭令月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比武較量,生死各安天命,我以為表哥是武將出,這個道理應該懂的,沒想到他只是贏了才高興,輸了就哭著找娘了。”
“早知道表哥還是個沒斷的小孩子,我就不跟他打了。”
老侯爺:“……”
蕭夫人:“……”
滿院子所有人:“……”
這話實在是太損了!
簡直是把蕭峻貶低到了骨子里,更是狠狠打了蕭夫人的臉,順帶著堵住了的。
說蕭峻輸了就哭著找娘,沒斷,輸不起。
蕭夫人還怎麼替兒子說話?再一說,豈不是證實了“沈晚”的話。
老侯爺皺著眉頭,一時也無法指責。
畢竟,“沈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蕭峻主要跟“比試”,還拿著劍追著砍,以為蕭峻是有真本事,知道比試有風險的基本道理,所以出手沒有留。
結果沒想到,蕭峻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一不小心就被“沈晚”給打傷了。
最后還真的哭著喊著撲到了他娘懷里……
這……這讓人怎麼說?
老侯爺六十歲的人,此刻都替蕭峻到臉紅,男子漢大丈夫,從小家族心培養,結果還打不過“沈晚”一個鄉下長大的姑娘。
怎麼看都是蕭峻理虧,即使偏心如老侯爺,也是無話可說。
“……就算是比試,峻兒也是你表哥,兄妹之間相互切磋,難道你連一點分寸都沒有嗎?把你表哥傷這個樣子,你還振振有詞,這像什麼話?”
老侯爺憋了半天才找到訓斥的說辭。
“所以祖父的意思是,我比表哥強,是我的錯?我應該諒表哥沒本事,繡花枕頭一個,故意讓著他,哄他高興是嗎?”
蕭令月直接破了老侯爺的偏心,冷笑一聲:“他今年剛滿三歲嗎?全天下都要讓著他?”
“沈晚!”老侯爺震怒一聲。
“祖父見諒,是我錯了。”蕭令月干脆的認了錯。
老侯爺頓時覺自己的怒氣就像一拳頭打到了空氣里,更加憋悶了。
他忍著怒意道:“你錯哪了?”
蕭令月幽幽地說:“我錯在高估了表哥,早知道他是個廢,我就不該跟他手,哄著他就完了。”
老侯爺:“……”
蕭夫人:“……”
怎麼說來說去,最后蕭峻還是個廢,沒完沒了吧?
蕭峻聽著一口一個廢,繡花枕頭,沒斷,每個貶低的詞兒都像是錘子一樣砸在他口,砸得他氣翻騰恥萬分。
直到聽到最后這句話,他滿臉充般漲紅,咬的牙關里出了。
“爺吐了!”扶著他的丫鬟看到蕭峻角的,嚇得大一聲。
“峻兒,你別嚇娘啊!”蕭夫人哭嚎著撲過來。
老侯爺頓時心驚跳,還沒來得及說話。
沈志江怨憤的聲音響起:“父親,你別聽沈晚胡說八道!這本不是比試,就是故意要廢了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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