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勾一笑,轉頭看著他:“堂堂翊王如果想治罪,有沒有理由……重要嗎?”
的語氣里帶著一點調侃,但說的也是事實。
戰北寒如果真想要一個人死,不管有沒有理由,他多得是辦法。
尤其是在北秦國,他不說一手遮天,能真正影響他的人也沒有幾個,昭明帝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罪名不罪名的,蕭令月本沒放在心上。
戰北寒深深凝視了一眼:“你果然膽子不小。”
而且,對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了解和悉,仿佛他會怎麼想、怎麼做,都能直接猜出來。
這種了解,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有的,至,也是和他關系匪淺的故人。
——到底是誰?
男人的眼眸微微幽深下去。
蕭令月打死都沒想到,隨便一句話都能引起戰北寒的疑心,聞言撲哧一笑,戲謔地斜睨著他:“我膽子大不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用不著重復吧?”
“所以,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戰北寒冷聲道,“或者,全是假的?”
“我現在跟你說的都是真的。”
蕭令月懶得起,干脆躺在地上,著天上若若現的月亮:“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我也沒辦法。”
戰北寒傾過來,目直勾勾地盯著:“本王給你機會說實話。”
蕭令月慵懶笑道:“你想問什麼?”
“你是南燕人?”戰北寒毫不客氣地發問。
“以前是,現在不是。”
“你頂替沈晚回京,目的是什麼?”戰北寒又問。
“沒有目的。”蕭令月眨了眨眼睛。
“撒謊!”
男人傾在上方,背對著月,俊凜冽的眉眼被勾出廓,若若現,襯托得那雙狹長的眸銳利明亮,能輕而易舉看穿的謊言。
蕭令月著實頭疼了一下:“如果你是怕我對北秦不利……那你大可放心,我回京城只是為了私事,與南燕半點關系都沒有。”
“什麼私事?”戰北寒冷冷追問。
大有一種刨究底的架勢。
蕭令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都說是私事了……翊王殿下跟我無親無故,問這麼清楚不太好吧?”
“你份來歷不明,不代清楚,無法洗嫌疑。”戰北寒口吻冷酷。
蕭令月角了:“……”
什麼嫌疑啊?明明就是他單方面懷疑。
“我不想說。”蕭令月抬眸看著他,“我知道北秦安危是你的職責,你疑心重也是應該的,但我已經說了,我回京只是為了私事,事辦完我立馬就走,絕不會對北秦有任何危害。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覺得我已經夠有誠意了,翊王如果非要強人所難,那我也沒辦法。”
回京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北北搜集解毒需要的藥材。
但這事卻不能告訴戰北寒。
如果被他知道,肯定又會刨究底,去調查北北到底中了什麼毒,怎麼中的毒……
這樣一層層挖下去,他們母子兩的份絕對保不住,到時候還不知道牽扯出多事來。
蕭令月不想多惹麻煩。
苦笑道:“我知道以翊王殿下的份,有的是辦法對付為難我,我也不想與你為敵。”
這句話是真心的,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想過要跟戰北寒為敵。
只是命運捉弄。
他們兩個,始終都站在不同的對立面。
“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蕭令月眼眸清亮地看著男人,“寒寒把我當做親生娘親,對我是付出了真心的。他年紀還小,還不懂太多事,你如果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我,只怕寒寒也會跟著傷心,你也不想跟自己的親兒子反目仇吧?”
“你在威脅本王?”戰北寒眉眼一厲,驀地扼住的嚨,“你敢用本王的兒子威脅本王!”
“我沒有威脅你。”蕭令月眉頭一蹙,有些艱難的道,“我只是說事實……你未必不想殺我,但是,投鼠忌不是嗎?”
戰北寒的手指慢慢收:“你就這麼篤定,寒寒會因為你跟本王反目仇?本王不信。”
跟寒寒才認識多久,就算再會蠱人心,也只是一個外人。
寒寒會因為一個外人跟親生父親反目仇?
戰北寒冷笑。這聽起來簡直是不自量力。
“我篤定的……不是這個。”蕭令月皺眉頭,抓住他的手腕,目深深地看著戰北寒,“我篤定的是,你不舍得……讓寒寒傷心!”
戰北寒手指一僵:“……”
蕭令月趁機掙開他的手,側過一陣咳嗽,肩頭輕輕。
戰北寒神莫測地看著的背影,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這人真正了解和悉的,不是寒寒。
——而是他。
“你說你是為私事回京,對北秦無害,這點本王姑且信你!”戰北寒手握住的肩膀,將翻過來,盯著問道:“你邊那個孩子,是你親生的嗎?”
蕭令月睫一:“怎麼突然問到這個……”
“本王問你就回答!”男人直勾勾地盯著,“是你親生的嗎?”
蕭令月一咬牙:“是。”
“他幾歲?”
“四歲……半。”
“何年何月出生的?”
“……”蕭令月越聽越心驚膽戰,“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他不會對北北也起疑心了吧?
男人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仿佛要看清臉上的每一分表:“你如實回答就行。”
隨即,他又意味不明地勾起角:“孩子的出生年月,你不會也不能說吧?”
蕭令月心里把他罵了個狗淋頭,咬牙說了年月日。
北北跟寒寒是雙生子,兩個人的生日都是同一天,這點當然不能讓戰北寒知道。
于是,故意把北北的生日往后推了半年。
戰北寒對此卻沒什麼反應,他又問道:“孩子是誰的?”
“什麼是誰的?”蕭令月一時沒聽明白。
“你生的誰的種?”戰北寒冷凝問道,“南燕人?還是北秦人?”
蕭令月被他直白的話噎住了。
“說啊。”戰北寒眸幽冷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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