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傳的聲音還沒落下，寒寒已經門路地跑了進來，小炮彈一樣撲進了昭明帝懷里。

“皇祖父，寒寒來給您請安了！”

小家伙笑容燦爛，神采飛揚，一張俊秀致的小臉越發可，大眼睛烏溜溜的。

昭明帝頓時笑了，手抱住他。

“您最近怎麼樣？朝政忙不忙呀？有沒有按時用膳休息？”寒寒窩在昭明帝懷里，小叭叭地問個不停。

“好，都好，你每次進宮都要問一遍，朕哪敢不好好休息？”昭明帝笑著點點他的鼻子。

寒寒不好意思地一笑，又撲在昭明帝懷里膩歪。

寒寒是昭明帝唯一的親孫子，長得又很像他爹爹年時，唯獨格不像。

他從小就乖巧甜，又心，昭明帝疼他就像普通人家的爺爺疼孫子一樣，完全沒有份架子。

再加上寒寒一歲多時，曾經替昭明帝擋過一劫，等于是救了昭明帝一命。昭明帝因此更加寵這個唯一的小孫兒，對他的護疼惜更在親生兒子之上。

“聽說你最近出京玩耍，半路遇到土匪了，有沒有傷？”昭明帝盯著寒寒打量。

“皇祖父別擔心，我好好的呢，有人救了我。”寒寒眼睛忽閃了下，仰起小臉說道。

按照正常規律，這個時候，皇祖父就該問他是誰救了他。

然后他就可以順勢提起娘親，狠狠夸一夸！

給皇祖父一個好印象！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心想，他可真是個小聰明。

結果。

昭明帝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倆，似笑非笑地說道：“是你認的那個‘娘親’？”

寒寒先是一愣，然后垮下小臉：“原來皇祖父都知道了……”

昭明帝輕哼一聲，表面上看不出來，心里卻有一狐疑。

寒寒一向是直來直去的子，最討厭拐彎抹角，什麼時候也學會用這種小招數了？

難道是那個“沈晚”教的？

寒寒卻沒多想。

既然昭明帝都知道了，他也不藏著掖著，笑瞇瞇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皇祖父，我喜歡娘親！你讓做我真正的娘親好不好？”

“什麼真正的娘親？”昭明帝假裝沒聽懂。

“就是賜婚啊！讓嫁給我爹爹做王妃，這樣我就可以明正大地娘親了。”寒寒毫不猶豫地說道。

昭明帝先是一愣，眼底閃過淡淡冷意。

他笑著問道：“你一向不關注這些事，怎麼突然想到求朕賜婚了？是有人給你出主意了嗎？”

“沒有呀，我就是自己想到的。”寒寒隨口回答，也沒放在心上，繼續纏著他撒：“皇祖父，你就答應我吧！我真的很喜歡娘親！”

昭明帝哭笑不得道：“賜婚可不是小事，你跑來跟朕說，你爹爹同意了嗎？”

“我管他同不同意呢！”寒寒理直氣壯地道：“有皇祖父同意不就夠了嗎？他的意見又不重要。”

昭明帝不知道說什麼好。

太子哭笑不得地道：“寒寒，這恐怕不好吧？”

寒寒轉過頭：“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我喜歡娘親，娘親也喜歡我，這不就夠了嗎？”

太子：“……”所以你的意思，你爹爹就是個工人？

你要給他娶王妃，都不需要問他的意見？

幸好戰北寒不在這……

否則，不得又是一場父子大戰！

昭明帝似乎被逗樂了，笑著搖頭，心里卻更加不悅。

以寒寒的格，昭明帝不認為他會自己想出這種先斬后奏的辦法，肯定是有人教他的。

這個人是誰？

除了沈晚之外，沒別人了。

昭明帝便問道：“你喜歡什麼？”

“都喜歡呀！又溫，又細心，不僅救了我一命，對我還特別特別好！我一看到就很喜歡，待在邊也覺得很安心，還很會照顧人……總之，就是最好的，我就想讓做我娘親！”

寒寒絞盡腦地編著好話，試圖給昭明帝一個好印象，讓他答應賜婚。

但是在昭明帝聽來，這些話恰恰證明，寒寒就是被沈晚哄騙了。

因為太子之前的匯報，已經提前給昭明帝留下了印象。而太子口中的沈晚，與寒寒口中的沈晚，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這若不是逢場作戲，故意哄騙寒寒，還能有什麼理由？

總不可能是剛見第一面，那個人對寒寒視如己出，發自心地對他好吧？

昭明帝心里冷笑一聲。

“皇祖父，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寒寒費盡心思地說了半天，也沒聽到昭明帝有任何回應，不滿地噘道。

“朕聽著呢，你都快把夸神仙了。”昭明帝無奈搖搖頭，卻是話鋒一轉：“不過，寒寒，別的事朕都可以答應你，唯獨給你爹爹賜婚這件事，不行。”

“為什麼？”寒寒頓時急了：“娘親真的很好的！”

“跟沈晚沒關系。”昭明帝繼續道：“是在你出生之前，朕曾經答應過你爹爹，此生只會給他賜婚一次，絕無第二回！君無戲言，所以朕現在不能答應你。”

寒寒傻眼了，愣了片刻才問道：“皇祖父已經給爹爹賜過婚了嗎？”

“賜過了。”昭明帝不等他追問，手了他的小腦袋：“就是你的親生娘親，蕭氏！才是你爹爹唯一的正妃，不會再有第二位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君無戲言，更是昭明帝為了寒寒考慮。

他是當年的翊王妃留下的唯一骨，是嫡子。

只要戰北寒不再續弦。

無論后面有多側妃，生下多庶出子，都無人能搖寒寒的嫡出地位。

所以，昭明帝不會再給戰北寒賜婚。翊王府也不會再有第二任正妃。

這是昭明帝和戰北寒父子共有的默契！

寒寒一時震驚又茫然。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皇祖父說起他生母的事……

原來爹爹和他親生娘親在一起，也是因為賜婚？

寒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了，卻又不甘心放棄，只能撒耍賴地纏著昭明帝，希他改變主意。

可這次，昭明帝的態度格外堅定，說什麼都不答應。

連太子都沉聲道：“寒寒，你別難為你皇祖父了，賜婚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