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下子安靜了，仿佛剛剛的靜只是錯覺。

蕭令月和北北對視了一眼。

“娘親……”北北神有些不安。

他特意沒有在人前問起寒寒和翊王的事，就是不希被人知道。

沒想到沈府這麼不中用，后院里竟然有人聽！

如果被人知道他和寒寒的關系……

“別擔心，娘親過去看看。”蕭令月安一句，無聲指了指面。

北北心領神會，立刻拿起面戴在臉上，點點頭。

蕭令月起，快步走過去，開門一看。

一個小影躲在門外的柱子后面，出半張小臉，眼地著。

“寒寒？”

蕭令月愣了下，神緩和，走到小家伙面前：“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聽侯府的下人說，你們住在這里，跑過來的……”

寒寒局促地藏著小手，上臟兮兮的，白的臉頰上有幾道傷，已經滲出了。

蕭令月皺眉。

拉過寒寒的手，發現他手心也破了，又是泥又是灰。

“這是怎麼弄的？摔倒了？”

“嗯……”

蕭令月無奈道：“來了怎麼不進屋，躲在外面做什麼？”

寒寒小聲說：“我怕北北看到我，會生氣……”

“寒寒，北北并沒有怪你的意思，他之前只是一時氣話，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道歉，都是爹爹不好，他太過分了，換我也會生氣的，不是北北的錯。”

蕭令月聽得心。

這孩子雖然長在王府，盡寵，但心還是好的。

又耐心哄了哄，拉著寒寒進了屋，坐在床邊的北北一下子看過來。

寒寒怯怯地停住，都不敢走了。

蕭令月無奈地推著他，趕小一樣趕著他過去，將他安置在桌邊坐好。

“乖乖坐著別，我去給你拿藥。”蕭令月又看向北北，“不許吵架！要好好相。”

北北：“……”

蕭令月轉走出去，關上門。

北北立刻看向寒寒，目嚴厲：“你聽我和娘親說話？”

寒寒急忙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聽到什麼了？”北北盯著他。

“我，我只聽到你跟娘親在說話，但是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真的嗎？”北北微瞇眼睛。

“真的，我發誓！”寒寒舉起小手，睜大眼睛，神十分無辜。

北北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暗松了一口氣。

只要寒寒沒聽到他跟娘親的談話，暫時就能放心了……

寒寒小聲問：“北北，你還在生氣嗎？我替我爹爹給你道歉好不好？”

北北不理他。

寒寒跳下凳子，小跑到他面前，可憐地說：“北北，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別討厭我好不好？”

北北還是不理他。

“北北，你理我一下嘛~”

北北被他纏得不行，惱怒抬頭，看到寒寒一雙委屈的小狗狗眼。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樣的表，北北怎麼都想象不到會出現在“自己”臉上……

“你能不能別做這種表？”北北語氣嫌棄。

“那你還生氣嗎？”寒寒眼地問。

北北有點別扭地說：“我沒有生你的氣，跟你沒關系。”

“我知道，都是我爹爹的錯！你盡管生他的氣，只要別不理我就行。”寒寒高興地笑了，扯到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甕聲甕氣地說：“北北你真好。”

他好像一點都不計較。

北北想不明白：“我那樣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不生氣啊。”

“為什麼？”

北北心想，他要是被人那麼說，他肯定討厭死那個人了。

絕對不會再主往前湊，但是寒寒卻完全不計較。

為什麼呢。

“因為我喜歡你呀！”寒寒一雙眼笑了月牙兒。

北北心很復雜：“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明明他對他不好，又兇他，還說他討厭。

寒寒也不知道他們是雙生兄弟。

為什麼還會喜歡他？

寒寒被他問得一愣：“喜歡就是喜歡，哪有為什麼？”

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從看到北北的第一眼，他就很喜歡他，總想粘著他，逗他開心。

當然，北北的娘親也是一樣。

寒寒覺得很親切，在邊就覺很安心。

這是京城里那些絞盡腦討好他、想當他后娘的討厭人絕對沒有的。

“大概就是眼緣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白頭蓋子……”寒寒撓撓頭皮，苦思冥想。

“你是想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嗎？”

“對，就是這句！北北你好聰明，我以前聽皇叔念過，一直記不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來著？”

“意思就是說，有些人相到頭發都白了，依然還是很陌生，但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覺得親切悉，仿佛故人一樣。”

寒寒恍然大悟：“沒錯，你和娘親就像我的故人一樣，我看到你們就很喜歡！”

北北無語。

這個語是這麼用的嗎？

“這麼簡單的語你都不會，你平時是怎麼看書的？”

“我平時又不看書，當然記不住。”

北北震驚了。

“你不看書，平時都在做什麼？”

寒寒扳著手指頭數：“扎馬步，學武，學箭，學騎馬，學各種兵……還有跟爹爹吵架。”

北北：“……”

他腦海里一下子蹦出來八個字。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親生兄弟，娘親真的沒有認錯嗎？

“看書有什麼意思，看得人只想睡覺，北北你想學騎馬箭嗎？可好玩了！我教你呀。”

“我不學。”

“那我教你用兵吧？你喜歡什麼，刀還是劍？”

北北干脆直說了：“我不好，只能靜養，不能有劇烈運，會不過氣。”

寒寒愣住了，神變得小心翼翼：“你生病了嗎？”

“沒有。”北北不想多說。

寒寒睜大眼睛，言又止地看著他。

正好這時，蕭令月端著溫水，拿著藥膏走進來：“你們在聊什麼？”

“娘親，北北的為什麼不好？他是不是生病了？！”寒寒擔心地跑過來問。

蕭令月怔了怔：“是北北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