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姐嚇得猛地一,立刻轉頭,只見宋錦書拄著拐杖,站在他們后。
保鏢當即嚇得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珍妮姐張的跑過去:“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暫時不要下地走?”
宋錦書沒有回答他,而是抬頭看著那個保鏢:“我要是那樣做,厲卿川就會活過來嗎?”
宋錦書的語調正常平穩,沒有一波瀾,好像只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正是因為他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
這樣,還不如大哭大鬧一場,尋死覓活一回,好歹把心中的悲傷發泄出來才行。
可一直這樣,珍妮姐的心一直就繃著。
“對不起夫人,我只是……只是……”保鏢低著頭,不敢看宋錦書。
宋錦書用極其平靜的語調,道:“久久已經沒了父親,我難道要讓連媽媽也失去?何況……不考慮久久,我難道連肚子里這個孩子也不考慮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
珍妮姐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看著。
“你……你……怎麼……”
沒錯,宋錦書懷孕了。
裴修年給把脈時發現的。
趙清歌給開的藥,其實也不是什麼補藥,而是,保胎的。
宋錦書太虛弱,這一胎才一個多月,還沒坐穩,隨時有流產的風險。
珍妮姐他們商量之后,覺得這個時候還是暫時先不告訴宋錦書,因為不確定,目前的神狀態如何。
如果跟說了,誰也不能保證,對來說是好是壞。
可珍妮姐怎麼也沒想到,宋錦書竟然自己知道。
宋錦書自嘲一笑:“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只不過是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珍妮姐恍然明白,這就是宋錦書之前,說什麼都不肯去醫院,不肯檢查的原因嗎?
現在愿意配合吃藥,配合檢查,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接了肚子里這個孩子?
這多讓珍妮姐心中高興了一點。
如果因為這個孩子,能讓宋錦書燃起一希,帶著久久好好的生活下去,那這個孩子來的簡直太是時候了。
“夫人……您……您能這樣想,厲總若是知道了,定然會非常欣的。”高遠聽終于從震驚中回神。
他是又傷心,又高興。
宋錦書懷孕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可他同樣也知道,宋錦書對厲卿川的恨有多深。
他不知道,宋錦書這麼平靜的接厲卿川的死,到底是因為,恨他所以不在意,還是悲傷無法宣泄都深刻在心底。
所以,他也不敢去跟宋錦書說,懷孕的事。
如今,聽到自己知道了,而且,會為了孩子好好生活。
高遠,自然心中高興。
宋錦書譏笑道:“呵……他欣不欣,管我什麼事,我懷的是我的孩子,厲卿川活著還是死了,對我都沒什麼影響。”
說完宋錦書便轉回了房。
珍妮姐趕追過去。
“錦書,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可宋錦書坐下后,卻直接道:“我為什麼要傷心,沒必要,我對他的恨你知道的,如今他死了,我覺得正好,這厲家偌大的家產,終于都是我和孩子們的,以后,我就是龍港最有錢的富婆,我拿著他的錢,以后想找什麼男人找不到,我不可能為他傷心……”
咬牙切齒的說著。
仿佛是真的開心,自己能繼承那麼一大筆財產。
可是,珍妮姐聽著的話,卻一聲沒吭。
因為,清楚的看見了,宋錦書眼底閃爍的淚。
可一個勁說著厲卿川的壞,說著外婆的死,說著賀蘭遇的死。
珍妮姐知道,這是宋錦書自己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麻痹自己,告訴自己,恨厲卿川,所以他死了,不悲傷。
不會悲傷,才能帶著孩子們更好的生活下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
厲卿川的尸依然沒找到。
龍港的人全都知道,厲卿川死了。
早就對厲家虎視眈眈的人,怎麼能放過這次機會。
不過,很快就被楚雁聲全部鎮了下去。
隨著楚老爺子的死,楚家徹底崩潰。
可楚雁聲卻仿佛瞬間變了。
他在宋錦書懷胎不穩的時候,幫他擋住了外界所有的進攻,可以宋錦書能順利繼承了厲家的所有財產,多虧楚雁聲。
久久知道厲卿川去世的事,很乖巧,沒有哭鬧不休,只是明顯笑容了很多,大多時候都陪在宋錦書邊。
隨著宋錦書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冬天來了。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日復一日中,逐漸回歸了正常軌道。
宋錦書仿徹底忘記了厲卿川。
開始給未出生的孩子準備出生所需的一切東西。
和久久商量著,孩子出生后什麼名字。
母倆的日子過的簡單平靜。
好像重新回到了,在厲卿川找到他們之前的那四年。
臨近年關,珍妮姐幾乎住進了宋錦書家里。
因為宋錦書的預產期快要到了。
醫生說,這一胎,應該會比預產期要早。
珍妮姐不放心,所以公司那邊,基本上不太去了,都給沈彤去管。
則是陪著宋錦書。
快過年了,老宅漸漸熱鬧起來。
除夕夜宋錦書來了楚雁聲楚沛言,歷烊,還讓珍妮姐把趙清歌沈彤都了過來。
大家熱熱鬧鬧吃一頓年夜飯。
凌晨12點的鐘聲快敲響的時候,楚雁聲帶著久久在外面放煙花。
高興的跑過來高興的喊:“下雪了媽咪,外面下雪了……”
宋錦書本來已經有些困倦,不想讓久久失,打起神站起來出去。
“外面冷,你等一下……”
珍妮姐抓起一條披肩給披上。
外面果然下起了雪,出手,雪花落在掌心,片刻融化。
久久喊著宋錦書過去,笑著走下臺階。
可是肚子太大,沒看清腳下,腳一崴失衡倒下了下去。
高遠看見大驚失:“夫人小心……”
說著便飛撲過去。
好歹在千鈞一發之際算是扶住了宋錦書。
一群人圍過來,珍妮姐張問:“錦書,你怎麼樣?”
宋錦書面痛苦,手死死掐著高遠的胳膊:“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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