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白全然一副和顧知鳶是自己人的姿態,語氣親昵,三言兩語在幾人之間劃出一條清晰的界限。
他和顧知鳶,以及他們。
程釗眉梢微挑,欣然應下:“好啊,本來我也想約他們倆一起吃飯。”
沈敘白瞇了瞇眼,語氣意味不明:“那正好。”
顧云逸也沒法說不,因為從頭到尾也沒人在乎他的意見。
沈敘白:“我和知知本來打算去家西餐廳,既然兩位一起,我知道有家私房菜不錯,不介意吧?”
程釗:“當然不。”
顧云逸:“好。”
于是,四個人一起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路上,顧知鳶直接上了沈敘白的車,而顧云逸和程釗則是自己開車。
顧知鳶坐在副駕駛上,拿眼瞥沈敘白,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沈敘白握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側臉冷峻。
好像不太開心?難道是工作不順利?
“知知。”
“啊?”
在顧知鳶不知道第多次瞄他的時候,沈敘白終于開口。
顧知鳶以為自己看他被抓包了,嚇了一激靈,還有些心虛:“怎怎麼了?”
沈敘白視線看著前方,菲薄的輕抿:“你說今天要看比賽,就看的是他的?”
顧知鳶點頭:“對啊。”
“那天相親完之后,你們還有聯系?”
顧知鳶如實道:“偶爾會有一些,但不多。”
一開始是聊兩人回去后和家里怎麼說的,后來程釗偶爾會抱怨一句他家里人繼續催他相親,但也不多,再近就是邀請看比賽了。
沈敘白下頜線微微繃:“你也喜歡賽車?”
顧知鳶歪了歪頭:“談不上喜歡,不過有些了解,主要是顧云逸喜歡。而且還刺激的,熱又有活力,偶爾看看也新奇。”
“是嗎?”沈敘白語氣莫名。
顧知鳶抬眸看向他:“怎麼了,你不喜歡嗎?也對,你應該不會喜歡這種運。”
“那我應該喜歡什麼?”
顧知鳶不假思索:“大概就是跑步、爬山、高爾夫這種啊,你這個年紀的很會喜歡賽車的。”
沈敘白垂下眼,眸微沉。
很快到了吃飯的地方,下車前,顧知鳶剛要解開安全帶,就被沈敘白住了。
“等等。”
“怎麼了?”
顧知鳶剛問完,沈敘白就傾過來。
看著眼前一點點近的俊臉,著他上清洌的味道,突然屏住了呼吸,纖長濃的睫微微著。
顧知鳶咽了咽,他,不會是想親自己吧?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側,顧知鳶盯著沈敘白菲薄的瓣,眨了眨眼,他的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誒。
緩緩閉上了眼,下一秒,沈敘白在臉頰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偏頭錯開,手理了理耳畔的頭發,輕聲道:“你頭發被勾住了。”
顧知鳶倏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錯愕,以及惱。
沈敘白一手撐在側,垂眸看向,嗓音微沉,帶著些的啞:“怎麼了?”
他刻意放低了聲線,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顧知鳶抬手推他,解頭發就解頭發,勾引干什麼?
差點就出糗了。
沈敘白順勢被推開,靠回椅背上,眼尾輕揚,眉眼間出幾分罕見的松散。
斜前方,程釗已經把車停好,正站在車前看著他們。
……
下車的時候,顧知鳶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
的,以及,氣的。
都沒等沈敘白就直接往里走了,看著氣沖沖的背影,沈敘白雙手閑適得在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后。
顧云逸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顧知鳶沒好氣道:“熱的!”
“這麼熱?你不會中暑了吧?”
顧知鳶真想給他一下。
程釗跟沈敘白的步伐基本一致,他偏頭道:“沈總跟知鳶的關系,好像跟上次不太一樣了?”
聽到他的稱呼,沈敘白緩緩掀起眼皮,闃暗的眼眸淡淡掃過他,有一瞬間的冷厲。語氣很輕,又帶著些勢在必得:“當然。”
進了包廂,服務生拿著菜單來請幾人點菜,沈敘白點了幾道顧知鳶喜歡吃的,這才讓其他兩人點單。
顧知鳶看著最后的甜點,蠢蠢:“再來一份冰淇淋。”
“冰淇淋就不要了,換鮮榨果。”沈敘白按住的手,朝著服務生說道。
顧知鳶一臉不愿:“我就要冰淇淋。”
服務員一臉為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沈敘白回頭,看著微蹙的眉心,溫聲道:“你最近吃太多了,不能再吃了,對不好。”
不知怎的,顧知鳶就想跟他唱反調:“這麼熱的天,我就想吃。”
“聽話。”
沈敘白清雋冷厲的眉眼和下來,嗓音溫,還帶著些寵溺。
顧知鳶本抵抗不了,頓時偃旗息鼓:“好吧。”
一旁的顧云逸目瞪口呆,他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這還不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他訝異地張著,對上沈敘白幽沉的目,頓時閉上了,訕笑道:“確實,孩子不能吃太多涼的。”
程釗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輕笑道:“沈總應該很懂養生之道吧。”
“不過,我們年輕人的生活方式不太一樣,偶爾不健康一點也沒什麼,心好了,自然就會好。”
“而且,孩子就是喜歡吃冰淇淋這些。”
沈敘白瞇了瞇眼,冷白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神如常。
過了幾秒,他側眸看向顧知鳶:“知知,要吃嗎?”
顧知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看著沈敘白波瀾不驚的眼眸,莫名有些發怵。
“不……不了吧。”
直覺告訴,不能吃。
沈敘白眼尾微揚,輕輕掃過程釗,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角微勾。
程釗抿了抿,又緩緩笑出聲:“沈總和知鳶這樣,倒是讓我想起我大伯管我小堂妹的時候,也是這樣。”
“語重心長,又很心。”
顧知鳶不自覺地蹙眉,莫名有些不舒服。
剛想開口,沈敘白就已經抬手給添了添茶,語氣從容:“是嗎?確實,知知還小,我是該多照顧一點。”
“有些事,也該替把把關。比如,友。”
說這話的時候,沈敘白眼底已帶了些厲,看向程釗的目帶著冷沉的迫,以及,審視。
覺到落在自己上的那道目,程釗握著杯子的手指微,眼神幾不可察的暗了暗。
他深吸了一口氣,笑道:“知鳶是個年人,有自己的判斷,沈總未免也太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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