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半夜醒來時,病房里開著一盞暖的小燈。
藥效已經快要過去,傷口有些疼。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緩緩轉過頭,沈屹驍這個點在洗澡?
浴室門打開,沈屹驍穿著睡,著頭發走了出來,就對上岑綰那雙清潤的眼眸。
“怎麼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屹驍快步上前,語氣里是顯而易見的急切。
岑綰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就是睡醒了。”
沒有說,是因為睡得不夠安穩。夢里,冰冷的海水淹沒了,窒息讓不過氣,掙扎著醒了過來。
抬眸看他:“怎麼現在洗澡?”
沈屹驍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晦暗:“沒什麼,服臟了。”
“吵到你了嗎?”
岑綰彎了彎:“洗個澡就吵到我了?我又不是順風耳。”
沈屹驍坐在床邊,看著白凈臉蛋上的傷口,出手,卻不敢。
“疼不疼?”
岑綰握住他的手,嗓音輕:“沒事,不疼。”
那麼多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
沈屹驍突然俯抱住,臉埋在頸側,久久沒有說話。
岑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
話還沒說完,突然到頸側傳來溫熱的意,大滴滾燙的淚水落在上,帶著灼熱的溫度。
“阿驍……”
“對不起。”
沈屹驍間干,艱難地開口,嗓音晦,滿是自責:“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他能早點狠下心解決那些人,如果不是他出國了沒有陪,如果他堅持讓陳喻接送,是不是就不會傷。
聽到被綁架的那一刻,他都快要瘋了。看到被綁在海水里,一傷痕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被掰碎了爛了,痛到不能呼吸。
他寧愿傷的是自己。
岑綰眼底泛酸,抬手抱住他,手指從他發里穿過,輕輕著。
“這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沈屹驍薄微抿,沒有說話。
“你到我了。”
岑綰出聲,沈屹驍猛地起,一臉慌:“是不是到傷口了?”
“沈屹驍。”岑綰突然一本正經地他的名字,他僵住。
“扶我起來。”
沈屹驍按下床邊的按鈕升起病床,岑綰坐起,指腹輕輕拂過他紅的眼尾。
捧著他的臉,和他對視,語氣認真但很溫:“沈屹驍,這不是你的錯,你回來得很及時,我已經沒事了。”
拉著他的手上自己的臉,朝他笑著:“我就好端端的在這里,你別害怕。”
沈屹驍一僵。
岑綰朝他張開手,眉眼俱笑,嗓音溫:“抱抱。”
沈屹驍將攬進懷里,兩人地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的真實讓他一顆忐忑的心稍稍平定。
聽到出事的那一刻他腦海里閃現過無數種可能,一想到他差點就失去了,他的指尖都控制不住的抖。
就像是行走在懸崖邊,盡管已經安全,但墜落的恐慌和腳下的虛浮依舊讓他膽戰心驚。
他并沒有如釋重負的覺,那后怕讓他惴惴不安。
岑綰回抱住他,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都過去了,不會有事了。”
怕到的傷口,沈屹驍不敢太用力,低頭吻了吻的發頂:“嗯,我不會再讓你傷了。”
所有的患和危險,都應該扼殺在搖籃里。
他的綰綰,只需要健康快樂地過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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