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寧嬪妹妹照顧皇上辛苦了,賞!”
王皇后笑容溫和,可這樣的笑容襯著形容枯槁的臉,有點點森森的鬼氣。
秋韻笑著端出來一個盤子,盤子上這一次放著的可不是普通糊弄人的玉鐲,而是一只通赤紅極其罕見的玉鐲子,鐲子上雕刻著突起的尾花花紋,頗有些異域風。
榕寧心頭咯噔一下,全然沒有什麼喜悅得意。
皇后娘娘賞賜的這只鐲子,好看不好戴啊!
簡簡單單幾個字便將單獨放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兒,這不是拉仇恨是什麼?
蕭貴妃率先拉了臉下來:“呵!咱們可沒有寧嬪狐子的本事,自然討不到皇后姐姐的賞賜。”
王皇后笑容有些尷尬:“你這張啊!本宮也是替皇上捉急,皇上立朝已經五年有余了,除了梅妃邊有位小公主,你們可曾給皇上誕下皇子麟兒?”
蕭貴妃頓時臉垮了下來,說起大齊的后宮,最寵的便是了。
從溫貴妃得寵之前,皇上便已經將捧到了掌心里,即便如此肚子是不爭氣,坐胎藥不曉得喝了多,就是沒有孩子。
哪怕像與世無爭的梅妃一樣生個公主也好啊!
自從三年前王皇后夭折了嫡子后,后宮再也沒有皇子誕下。
蕭貴妃臉冷了下來,閉沉默。
榕寧起沖王皇后行禮,王皇后拿起了盤子上的玉鐲子,輕輕握著榕寧的手,將鐲子順到了的手腕上。
“皇上喜歡你,你也爭氣一些,替皇上開枝散葉才是好的。”
王皇后的手指及到了榕寧的手,榕寧只覺得冰得厲害,不哆嗦了一下,隨后不聲起退后。
王皇后又看向了其他的宮嬪道:“除了寧嬪,你們也需得上心一些,都要為皇家子嗣出些力。”
玉貴人聲笑道:“嬪妾們倒是想呢,奈何有人把著皇上不松手啊!”
玉貴人的話音剛落,四周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了榕寧的上,多多有些怨氣。
榕寧淡淡笑道:“玉妹妹言重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可不是嬪妾們手中能把控的玩,什麼松手不松手的,說出去讓人笑話,難道玉妹妹一向是這麼想的?”
玉貴人頓時臉煞白,猛地站起:“你……”
“皇后娘娘,”玉貴人噗通一聲跪在王皇后的面前:“嬪妾絕無此意,還請皇后娘娘明察,嬪妾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嬪妾……”
“好啦,都是為了皇上,何必針鋒相對?”王皇后疲累的擺了擺手,隨后示意榕寧上前。
“本宮有些話同你講,其余人退下吧!”
蕭貴妃起,冷冷看了一眼榕寧,眼神的殺意清晰可見。
著榕寧的子而過,路過的邊低聲耳語道:“多不過本宮的一個腳婢罷了,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本宮爭?”
榕寧淡笑不語。
明白現如今蕭貴妃有多恨,但今非昔比。
殺,蕭氏已然力不從心了。
儀宮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王皇后和榕寧二人。
王皇后緩緩起:“陪本宮走走。”
榕寧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扶住了王皇后的手臂。
跟著王皇后順著儀宮院子里的長廊走到了后面的花苑。
儀宮是后宮中宮,四重院子套在一起,規模很大,修建的也氣派。
雖然是初冬季節,可花苑的暖棚里四季如春,里面養著各的花卉,以富貴牡丹居多。
榕寧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畢竟這可是中宮皇后,若是被挑出什麼錯,自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王皇后雖然是靠著表姐邵郡主被選宮,甚至做了皇后也是邵郡主的面子。
但是王家卻是大齊的書香世家,天下三的文都是王家幾任家主的門生。
王皇后能走到現在,那也是王家人在朝中的勢力使然。
自古文和武將不和睦,大齊掌控文集團的王家和武將楷模的蕭家,在后宮也是斗得你死我活。
榕寧不知王皇后為何將單獨留下,此番越發小心謹慎起來。
“主子!”秋韻端著一個致的紅漆木盤子送到了王皇后的面前。
王皇后拿起了上面的剪刀,卻是將面前開到最艷的一朵牡丹剪了下來,隨意丟到了榕寧的手中。
榕寧不知道這是何意,只得抬起手捧著。
王皇后也不說話,似乎將榕寧當了一個捧花的宮。
一路走,一路瞧著好看的牡丹都剪了下來放在的手中。
漸漸榕寧的額頭滲出汗珠來,這樣兩只手虛空抬起捧著快要溢出來的花兒,手腕酸疼得要命。
至此榕寧算是明白了,這不是賞賜,這是地地道道的懲罰。
之前懷疑李公公是王皇后的人,如今這懷疑更加深了幾分。
終于在花苑里來來回回走了許久,王皇后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
王皇后突然轉一把掃落了榕寧手上的花,隨即抬腳一下下將那些牡丹踩了花泥。
榕寧此時捧著牡丹花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咬著牙撐著。
王皇后此番臉上的表再沒有之前的溫婉和,反而像是地獄里索命的鬼。
冷冷看向了榕寧,咬著牙道:“這滿園的牡丹只能本宮一人有,九尾的釵只能本宮一個人戴,這天下皇上的妻子只有一個便是本宮!”
榕寧一顆心攢,隨后低下頭:“皇后娘娘是天下國母,自然當得這些尊貴。”
重生一回是要向溫貴妃索命,實在是不愿意得罪皇后。
此番便是明白皇后娘娘在敲打,臉上的表越發恭順了許多。
許是被榕寧恭順的姿態取悅,王皇后隨即牽住了榕寧的手,輕輕攥了攥的手笑道:“你雖然如今了皇上的眼,可到底份不高,宮里頭若是再有人拿著這個欺辱你,你大可同本宮說,本宮會為你主持公道!”
榕寧心思一,終于明白了王皇后的意思,便是要拉攏對付蕭貴妃。
何德何能,能了皇后的眼,只是如今自己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上,也只能著頭皮將這一出戲碼唱下去。
榕寧退后一步跪在了王皇后的面前:“娘娘句句肺腑之言,臣妾恩萬分。”
王皇后笑著將扶了起來,拿過了一邊秋韻剪下來的七頭山茶花送到了榕寧的手中:“以后有什麼喜歡的花兒,就來儀宮找本宮,本宮花苑里有的定然給你準備齊全。”
“多謝皇后娘娘!”
不一會兒,榕寧捧著山茶花走了出來,儀宮種了太多的花草樹木,總覺得遮天蔽日,森異常。
此番重新見到,榕寧這一瞬有重見天日的覺。
蘭蕊忙上前將手中的山茶花接過:“主子?”
蘭蕊發現主子的臉不好看,不聲音有些急促。
榕寧低聲道:“回景和宮!”
“是!”蘭蕊扶著榕寧坐上了步輦。
主仆二人剛走過了兩條宮道,突然被眼前一個氣質高雅的宮裝麗人攔住了去路。
那位麗人緩緩轉,步輦上的榕寧頓時愣了一下。
“梅妃娘娘?”
榕寧忙下了步輦走到了梅妃面前行禮。
梅妃可是皇上邊的老人了,是皇上從潛邸帶進宮的邊人。
一向沉默寡言,不說話,此番卻抓著榕寧的手腕淡淡道:“小心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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