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滿月宴==

因著是國公府小小姐的滿月宴, 所以謝國公府將宴會辦的非常熱鬧，京城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了。

正房的院子裏種滿了海棠，花團錦簇, 不勝收。

裏屋，秦若正要給兒換新裳, 偏偏小歲宜閑不住, 趴在上去拽頭上的流蘇步搖，秦若被磨的雲鬢半偏, 半天都沒給換好新裳。

謝淩一走進來便看到這副場景，他將兒從妻子懷裏抱過來，輕斥了句:「歲宜別鬧娘親。」

小歲宜剛出生的時候還乖乖的，等稍稍長大了些, 明顯覺有些磨人。

被謝淩抱過來了, 小歲宜小一癟, 小蹬，小咿咿呀呀的, 顯然是在表達對自己爹爹的不滿。

謝淩對這個兒雖然寵, 但并不會縱著，所以一副不為所的樣子。

倒是秦若, 眉眼有些無奈的跟謝淩道:「夫君還是將歲宜抱過來吧, 要是再不給換好裳, 祖母那邊要催了。」

謝淩薄微勾，淡聲道:「夫人太溫了。」

許是剛剛謝淩的話奏了效, 所以小歲宜任由自己娘親給自己換了新裳，小臉白白的, 看起來雕玉琢，秦若忍不住親了親小歲宜的小臉, 莞爾笑道:「那妾對夫君不是這樣的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謝大人沉默了。

半晌，謝淩才意味不明的說了句，語調慢悠悠的:「那我能一個月之後，床笫之間，夫人能溫似水些，最好是別喊累。」

算起來，謝淩已經四個多月沒有自己的妻子了，這些日子以來，謝淩沒洗冷水澡。

秦若臉頰一燙，嗔道:「歲宜還在呢。」

小歲宜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怕妻子太過害，謝淩才重新將兒接過來，溫笑道:「我先抱歲宜去祖母那，夫人先歇息一會。」

「夫君慢走。」

凝暉堂此刻坐滿了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家的老夫人跟夫人，當謝淩抱著懷中的兒進來時，衆人都不住的擡起頭。

其實們很早就想見這位小小姐了，但謝國公府對這位小小姐真是當眼珠子疼的，所以們是等到了今日，才真正見到這位小小姐，生得確實玉雪可，致小巧，漂亮的不象話。

衆夫人只看一眼，便喜歡的，難怪謝國公府護的這麽，這麽雕玉琢的小姑娘，要們們也喜歡啊。

謝老夫人一眼就看出小歲宜興致有些不高，有些心疼的問:「歲宜這是怎麽了，怎麽像是不開心」

謝淩溫潤如玉，道:「可能還有些離不開娘親。」

「原來如此，歲宜倒是要更若若些。」謝老夫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小歲宜好像是一直離不開若若:「來，曾祖母抱抱。」

衆夫人那誇贊聲是一句連著一句:「哎呀呀，小小姐還真是生得玉雪可，看著跟小仙一樣。」就連昌平侯府的老夫人都忍不住接話道:「可不是，貴府小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若不是我家那小孫子不，我都想厚著臉皮跟國公府定了娃娃親了。」

聽人誇贊自己的小孫，謝老夫人的角就沒下來過，眼睛笑得都快瞇一條了。

直到外面傳來一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到。」

屋的談笑聲瞬間安靜下來，謝老夫人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其實國公府每一次舉辦宴席，都有送帖子到東宮，但東宮大多數時候都不加理會，本以為這次也是這樣，誰知道太子殿下就來了。

但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來了，們肯定也不能失了禮數，所有人皆向太子跟太子妃行跪拜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太子著一襲明黃無爪蟒袍，看起來像是單純的來參加小歲宜的滿月宴，他擡起了手:「免禮。」

「謝太子殿下。」謝老夫人以不變應萬變，鎮定自若道:「不知太子殿下過來，有失遠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上坐。」

太子妃盯著謝老夫人懷裏的小歲宜看:「這便是承宜縣主吧，生得真是玉雪可。」

謝老夫人笑容就有些勉強了，扯著角道:「太子妃娘娘謬贊了，小丫頭平日也鬧騰的，經常磨的娘親不知如何是好。」

「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等長大些就好。」太子妃今日的裝扮很是端莊，說出的話也分外:「何況小姑娘家家的，鬧騰些也無妨。」

這都不像太子妃能說出的話，謝老夫人沉默了下，接著道:「太子妃娘娘說的是。」

猜不太子跟太子妃為何來謝國公府，蘇氏朝謝晚凝使了個眼，梳著婦人發髻的謝晚凝接到母親的視線，連忙跟謝老夫人說:「想來歲宜是想嫂嫂了，祖母，我先抱歲宜去見嫂嫂了。」

「歲宜這是一點都離不得若若，晚凝抱歲宜去找若若吧。」謝老夫人也心領神會，接過謝晚凝的話茬，道。

本來今日也是想讓衆人見一見歲宜，現下見過了，還是得讓歲宜回到若若邊。

「嫂嫂。」

「妹妹來了？」聞聲，秦若擡起那顧盼生姿的眼，足以勾人心弦:「妹妹怎麽抱著歲宜可是小姑娘又哭鬧了？」

小歲宜聰明著呢，彷佛聽出這話不是什麽好話，一癟，張開小胖手讓自己娘親抱，秦若便將抱了過來。

謝晚凝忍不住了小歲宜的小臉頰，解釋道:「嫂嫂誤會了，歲宜乖得很呢，剛才席間，那些夫人都誇歲宜可呢，是因為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過來了。」

秦若一顆心難免有些波:「那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可有說什麽？」

「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倒是沒有說什麽，但他們那態度奇奇怪怪的，就連我都能覺到這其中的不對勁，更別說祖母跟母親了，所以母親朝我使了眼，讓我將歲宜抱到嫂嫂這裏。」謝晚凝搖了搖頭，但這才是最奇怪的:「嫂嫂，你覺得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突然向我們國公府示好是為了什麽」

秦若低頭看了一眼乖乖巧巧的小歲宜，心中也在思索，但思索半天，還是理不清什麽頭緒。

謝晚凝不想自己嫂嫂為這事心，輕聲道:「歲宜還小，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也沒有育有子嗣，就算他們想算計也算計不到歲宜頭上來，嫂嫂也不必太過擔心，興許是我們想太多了。」

何況有兄長在，要是太子跟太子妃敢把主意打到歲宜頭上，兄長肯定是不會讓的。

「希是吧。」秦若微微笑了笑:「妹妹嫁到文家的這些日子，可還稱心如意」

謝晚凝之前在娘家的時候，跟自己嫂嫂就是無話不說的狀態，所以也不瞞自家嫂嫂，悄悄咪咪道:「嫂嫂也知道，文大學士府是清流之家，所以們家的長輩都好的，反正在我嫁給子齊哥哥這麽長的時間裏，我并沒有什麽委屈。」

秦若看臉圓潤，就知過得是極好的，也為到高興:「妹妹過得好便好。」

「子齊哥哥對我再好，也不及兄長對嫂嫂的好，嫂嫂是不知道，現在坊間都有人將你跟兄長的故事編冊子了，那些坊間的百姓將你跟兄長的故事說的繪聲繪了。」

秦若神有些無奈，笑道:「有這麽誇張嗎？」

謝晚凝舉雙手發誓，急哄哄道:「當然有，等改天我帶嫂嫂去茶樓，嫂嫂就知道了。」

宴席一散，謝淩就回了正房，歲宜早就睡下了，只有秦若靠在床上，邊看書邊等他:「夫君，今日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過來是」

「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應該是帝後之命過來的，歲宜才剛滿月，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不敢算計。」

帝後無非是想讓太子抓住這個機會拉攏謝國公府，也難為太子過來了。

謝淩溫和的安打消了秦若心中的顧慮，手撓了撓謝淩的掌心，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反正將來歲宜的婚事是要自己做主的，夫君應該也不信什麽『娃娃親』吧？」

謝淩低頭吻了吻的眉眼，不忍讓擔心:「這是自然。」

***

過了小半個月，秦若正式出月子，生了孩子的，材比以前要些，但還是纖腰裊裊，儀靜閑。

「歲宜乖乖的，不許鬧。」屋點著一盞燈，秦若正拿著撥浪鼓哄懷裏的兒:「夫君還沒回來嗎？」

珠兒也覺得奇怪，大人自今日上早朝到現在還沒有出宮:「奴婢已經派人在府門口等著了，要是大人回來，就讓人回稟，所以大人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那便再等一下。」

秦若又拿起撥浪鼓搖了搖，小歲宜看著可高興了，「咯咯」地笑。

娘怕辛苦，上前一步道:「小小姐子鬧騰，要不還是讓奴婢抱下去吧，免得擾夫人歇息。」

秦若輕搖了搖頭:「無妨，我現在也不困。」

娘也知自己是多心了，因為夫人就很好，對待小小姐這個兒也很有耐心。

有時候會聽見夫人說大人對小小姐太寵了，萬一將小小姐寵的無法無天可怎麽好，但實際上，大人雖然寵小小姐，但他很有原則，而夫人是真正的特別寵小小姐，說話還溫。

「張嬤嬤。」

「老奴見過夫人。」張嬤嬤笑著向秦若行一禮，道:「老夫人讓老奴過來告知夫人一聲，大人晚上在皇宮應該是回不來了，夫人跟小小姐且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