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言，可見謝大人做事沉穩周到，林掌櫃不由想，謝大人跟他們那溫婉端莊的大小姐是很相配的。

不過要是讓謝大人知道東家就是他夫人的妹妹，謝大人可能還很驚訝。

==二更==

等人都走了之後，三皇子試探著開口:「子淩，他這背後的人不會是淑妃娘娘吧？」

沒道理在向朝廷進獻貢茶前一日，就有人來幫他們，聽說前日五公主單獨找了謝淩，那應該是從淑妃娘娘那裏聽到的。

淑妃娘娘未出閣是國公府的四小姐，也是這人的小姑姑，若出面，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周讓卻是想到了林掌櫃說的「我們東家還未出閣」，猜測道:「人家都說他們東家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我覺得應該是哪個仰慕子淩的貴。」

畢竟這京城最大的幾家茶肆，已經被太子殿下控制了，這家江畔茶肆雖然在京中名氣不大，但他能一下子提供這麽多茶葉，背後肯定是有人的。

其實謝淩腦中不合時宜的想到一個人，因為這實在是太巧合了，而且份可以胡謅，但他又覺得他這個想法很荒唐。

妻子一貫俏溫，還是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小姑娘，又自生活在江州，怎麽會與京城扯上幹系。

謝淩旁的楊侍衛覷了覷自己主子的臉，提議道:「主子，需要查一下江畔茶肆的東家嗎？」

這事著實著詭異，怎麽還有人無緣無故的幫大人，肯定是有所求。

謝淩眸微斂，沉聲道:「讓暗衛查一下吧。」

楊侍衛:「是，主子。」

***

太子是在未時來的太師府，沈岸親自去門口迎太子進來。

太子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大搖大擺的來到沈岸面前:「沈太師。」

沈岸微行一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這會兒太子興致很高，謝淩想的沒錯，那一批貢茶被截走之後就藏在太師府，以至于這兩天太子格外激，他彷佛已經看到三皇子的悲慘下場:「人人都稱贊謝大人料事如神，一雙手就能定乾坤，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因為那夜沈岸是沒有留下證據的，今天已經到了第三天，禮部跟閣都沒什麽靜，那太子自然而然的以為他們已經想不到法子了。

那接下來不得面對父皇的怒火，貢茶也是貢品，丟失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沈岸不置可否，其實他懷疑謝大人已經靠其他方法補齊了那一批貢茶，但他沒打算告訴太子殿下。

太子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好一會兒，沈岸替他斟著茶，角掛著極淺的笑意。

直到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五彩斑斕，夕的餘暉撒落在太師府，太子才記起了時辰，回了東宮。

隔日一大早，太子換上明黃五爪蟒袍，穿著金靴，去養心殿給聖上請安:「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報。」

單公公奉茶的手一頓，這太子殿下還真是來的湊巧，謝大人跟三皇子殿下剛離開。

聖上眼睛裏沒有一溫，他銳利的目直視太子，態度不怒而威:「太子想說什麽」

「你是想說禮部出了大差錯，今早三皇子過來稟報，他們禮部已經將貢茶數量全部核對完，并給了務府。」

太子第一反應是有人闖了太師府，可他明明昨晚才從太師府回來啊，而且他們怎麽可能猜出那批貢茶就在太師府呢。

太子眼神頓時變得閃爍游離，原本想說的話瞬間說不出口了，他覺得父皇一早就知道他做了什麽。

「敢利用貢品一事誣陷自己的弟弟，鏟除異己。」聖上看他一副丟了魂的模樣，心裏著一火，鐵青著臉:「太子，你是當朕已經不在了嗎？」

虧得他想出這麽齷齪的想法，一旦這貢品丟失確定是三皇子的過錯，那三皇子作為皇室子弟，是可以免于殺頭之罪，但也注定了他這一輩子要遠離朝堂。

他是更看重太子，但不代表他希其他兒子都個個不。

在這件事上，太子更是顯得愚不可及。

帝王一怒，養心殿的人都悄無聲息的跪了下去，太子咬了咬後糟牙，猜到他這次又被反將一軍了，他當即跪下去:「兒臣不敢。」

聖上已經不知道太子是第幾次做這等蠢事了，他對太子是真的之深、責之切，語氣更是低沉:「你母後溫賢淑，你妹妹也活潑機靈，怎麽到了太子這裏，就盡做些蠢不可及的事。」

「太子，朕等會會讓人去東宮取貢茶，這是最後一次。在年關前，太子就好好的在東宮面壁思過吧，不要以為有你母後在，你就可以為所為，這儲君之位，可以立，也可以廢。」

從太子私下四結員起，再到現在公然使用手段陷害三皇子，他以為他那些計謀做的天無，不知天子還在，還能由得他在京中為所為，聖上不做聲，是因為看在中宮的份上。

這次，是謝淩揣到了聖上的意思，且不說謝淩，就說太子能有三皇子一半的心，皇上都不用這麽心。

太子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父皇。」

他之所以能在京中不可一世，能依仗的就是儲君的份跟中宮嫡出的份，要是父皇廢了他的儲君之位，那他豈不是要被三皇子跟國公府踩在腳底下。

「朕說到做到。」聖上眸冷寒，袖擺一揮，看都不看太子:「滾出去。」

單公公在邊上搖了搖頭，第一次沒有起送太子出宮。

比起先帝，當今聖上在太子上真是耗費了很多的心力，也給過他許多機會，但太子殿下一點都不懂得珍惜，再這樣下去，也不怪聖上會失。

聖上在養心殿斥責太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外，沈岸是最先知道的。

「太師，聽宮裏的消息說，今日聖上對太子殿下發了好一通火，還讓他年關之前好好在東宮面壁思過呢。」

沈岸并沒表現的多意外，他比較好奇的是另外一點:「那禮部該向朝廷進獻的貢茶，可都上貢了？」

書僮如小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都上貢了，而且皇上將今年的除夕夜宴給了貴妃娘娘安排。」

貴妃娘娘，那可是三皇子殿下的生母，足見聖上這次對太子殿下有多失。

沈岸猜到這次三皇子殿下是逢兇化吉了，他就知道有謝淩在，三皇子府怎麽可能輕易出事，而且太子的手段并不高明。

不過依照往日謝宰輔的做事風格，此事沒有牽連到沈岸，算是沈岸欠了他一個人。

沈岸負手掃了滿園梅花一眼，吩咐:「讓人將貢茶原封不的送到東宮，然後我們去法慧寺。」

書僮驚掉了下，太師好端端的怎麽要去法慧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