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野抬手，把視頻通話掛了，屏幕上，殷慕嘉的臉一下子沒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心像是被死死掐住了，呼吸都費力。

他站不住，重新坐回沙發上，一強烈的沖支配著他，想讓他重新把視頻撥過去，告訴，他是說著玩的，他是混蛋。

他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他知道殷慕嘉肯定在等著他打過去，肯定還在哭。

手機在他手心里攥著，幾秒后，他終于把視頻又撥了過去。

對面馬上就接了。

視頻里，殷慕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眼汪汪地看著屏幕，等著他開口。

匡野隔了幾秒鐘，才出聲，“別哭了，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先把眼淚了。”

再哭下去，他所有理智都要被擊潰了。

殷慕嘉強迫自己把眼淚忍住，但泣聲卻怎麼都控制不住，了張紙巾，自己眼淚。

“你是不是又見到張曉雅了？你后悔了？你嫌我小孩子脾氣了，你喜歡的是嗎？”

邊哭邊斷斷續續地問出聲。

匡野忍著心里的疼，冷聲回：“不是。”

殷慕嘉哭得不能自已，“那是為什麼？你覺得太累了是嗎？你不想做這些并不擅長的工作是嗎？”

匡野垂下眼，不去看，“是，我不是這塊料，我連這些事都做不好，以后拿什麼娶你？我就一草，除開你們殷家給我的這一切，一無所有。我沒用的，殷慕嘉，太難了，我做不到。”

眼淚在殷慕嘉臉頰上懸住了，了一把，聲音突然變得極為篤定，“你不用做這些，你不用自己，我會為很牛的攝影師，大不了，以后我養你，我沒有開玩笑，匡野哥哥，我喜歡你，我只圖你這個人，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只要你好好地開開心心地活著。”

匡野心底痛，但角生生扯開，嗤笑了一聲，“讓你養我？我不要面子的？”

“別太天真了，現實點，我跟你，比我跟張曉雅還離譜。”

殷慕嘉聽到這句，臉都疼得變了形，“你后悔了，你又想去追張曉雅了？”

匡野抬眸看了一眼，結滾了一下，他原本想認下這個現的借口，但到邊，臨時改了，“沒有，我跟沒可能。”

殷慕嘉聲音急了：“你看著我，你還喜不喜歡我？”

匡野沒抬眼，聲音聽上去，特別涼薄，“誰不喜歡你？誰都配嗎？太沖了不是什麼好事，我冷靜地想了想，我們倆還是繼續做兄妹比較合適，彼此都沒什麼力。我還跟以前一樣疼你。”

殷慕嘉眼淚都風干了，臉頰得發干，在屏幕里呆呆地看著他，沒了任何表，像是被走了神一樣。

已經哭得沒力氣了，語氣麻木到近乎平靜：“我最后問你一遍，你確定想好了嗎？你到底是要當我男朋友，還是當我哥？”

男朋友......

他怎會不想，只是當不起。

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似笑非笑地說：“給你當哥好，咱倆還跟以前一樣。”

“好，這是你說的，你別后悔。”

殷慕嘉說完這句，就把視頻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