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淡然一抖袖:“貢公子也不必如此排斥。你既是茵茵弟弟,我們便是一家人。之前的事,咱們不如一筆勾銷。”他一笑:“畢竟往后,你還得我一聲姐夫不是?”
這話看著是退,其實都扎到人心里去了。貢宿鼻子都要氣歪了:“呸!什麼姐夫?!你不要臉!”
申懷玉坐在那,呵呵笑著拉架:“好了好了,別吵了,都坐吧。”
貢宿恨恨站起:“大哥,我先回了!”氣呼呼走了。
申懷玉便哈哈大笑起來。對比這大笑,拉架時他那笑容就顯得不大誠心了。申懷玉指著肖乾:“出息了,銀錠兒如今是出息了,和個傻子爭風吃醋。”
肖乾一擺,在他對面坐下:“的確是比舅舅出息些,畢竟舅舅連爭風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申懷玉挑眉:“喲,你這是終于承認了?前幾日不是還說,”他學著肖乾的語氣:“孤對夏如茵并非男之,對孤另有用途。”
肖乾毫不尷尬:“孤心中真實想法,為何要告訴你?倒是你,一把年紀了,不會自己看自己想?”
這倒打一耙的!申懷玉好氣又好笑:“得!原來那個犯傻的人是我!”
肖乾輕描淡寫:“這麼罵自己,倒也不必。”
申懷玉:“……”
肖乾卻正起來:“明日回京,孤要帶上貢宿。你負責將他哄好看管好,不能讓他去茵茵面前礙事,也不能讓他對茵茵心存芥。若是計劃順利,孤自會找醫為茵茵解毒,屆時你便將貢宿送走。若是那人抵死頑抗,不肯出制毒配方,他或許還有用。”
申懷玉已經知曉了夏如茵中毒之事,此時便沒好氣道:“嘿,你還真會使喚人,連自己舅舅都不放過!看著貢宿?我京城那許多故,我為何不找他們喝酒去?”
肖乾微笑:“舅舅,說來你一個長輩,都還沒給你甥媳婦見面禮吧?幫你甥媳婦做些事,難道不是你為長輩的本分嗎?”
申懷玉真是被他氣笑了:“這種時候,你倒是會說‘長輩本分’了?平日又怎不見你孝順長輩些許?”他頓了頓,卻是道:“罷了。你這外甥雖然討厭,茵茵卻是乖巧討喜。行吧,我會看好貢宿的。”
他又想起了什麼,臉上便帶上了促狹的笑意:“哎,你這是和茵茵確認相好關系了?”
肖乾理所當然:“沒有。”
申懷玉:“??沒有?沒有你還敢說是我甥媳婦?!”
肖乾理直氣壯:“為何不可?最喜歡的人是孤,最崇拜的人也是孤。不跟孤好,還能跟誰好?”他鷙一笑:“誰敢搶人,孤活剮了他。”
申懷玉用懷疑的眼神看他:“等等——最喜歡最崇拜,是茵茵自己說的?”
肖乾微微昂首:“自然。”
申懷玉怒:“所以?!這般追求你,你都不和確定關系?真不是個東西!”
肖乾也不悅:“胡說八道,哪里追求孤了。”
申懷玉就想肖乾腦袋,被肖乾抬手擋住了。申懷玉恨鐵不鋼:“說最喜歡你最崇拜你,還不算追求?!”
肖乾沉默片刻:“約莫是拿孤當哥哥喜歡,當明君崇拜了。”
申懷玉:“……”
申懷玉發出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肖乾便知道他要笑,冷著臉拂袖起,卻被申懷玉按了回去:“哎哎別走別走!不就是不把你當相好看嗎,”申懷玉努力忍笑:“哎喲,讓舅舅說什麼好呢——真不愧是茵茵啊!”
他對上肖乾冷冷的目,終于收斂了:“沒事沒事!小問題,舅舅幫你想辦法!”
肖乾冷漠別過了頭。申懷玉便出起了主意:“這事簡單,你找個機會擺場宴席,席上讓大家寫詩作賦,然后你憑借你驚人的才學,讓為你心折服。”他搖頭晃腦:“想當初,舅舅用這招,不知獲得了多姑娘的芳心啊哈哈……”
肖乾還真報了希,聽完臉便沉了下來:“茵茵還不夠崇拜孤嗎,又何曾有過心?!更何況,自被關在后院,正經詩詞歌賦都沒學過。孤若是讓大家寫詩作賦,不是讓難堪?”
申懷玉“嘶”了一聲:“也對。沒看出來啊,我家銀錠兒什麼時候這麼替人著想了。”他著下:“我知道了,現下的問題是,都沒把你當男人看。這可麻煩了,不如我喊劉姨過來支個招?”
肖乾冷冷道:“你是想劉嬤嬤過來支招,還是想過來陪你一起看孤的熱鬧。”
申懷玉便哈哈笑了。肖乾再不搭理他,丟下句:“此事你不必管,孤自有辦法。”起大步離去。
肖乾原以為這段小曲便到此為止了,不料這天晚上,他正準備就寢,劉嬤嬤來了。
劉嬤嬤朝他見禮,笑得臉上皺紋都堆出了花。肖乾忽覺不妙,果然,劉嬤嬤開了口:“殿下,老奴聽懷玉說,你近日正在為夏姑娘煩惱。”
肖乾按了按太。他果然不該把事告訴申懷玉。肖乾否認道:“孤并沒有煩惱,不過隨意與小舅一聊罷了。”
劉嬤嬤欣又慈祥:“殿下的確不必煩惱,這種事,給老奴便是了。”
肖乾按太的作一頓。劉嬤嬤是宮中老人,或許還真有什麼經驗。肖乾放下手,沉聲詢問:“劉嬤嬤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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