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的鈴聲響起,顧聞景掀開被子照常起床。
起來後,開始做起俯臥撐,利用手邊的件做負重訓練。
練了半個小時,一看手表,六點。
他找不到別的能利用的東西幫助他訓練,隻能一直做俯臥撐和無負重深蹲,又練了練卷腹。
可今天主要是該負重練的。
他四找著能幫助訓練的設備,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有。
眼看著快六點十分,他開始無比煩躁,他的計劃被徹底打,他不喜歡這種,他必須要在七點之前完負重部訓練。
他撥通了前臺的號碼,還好這裏有健房。
他換了,來到酒店三層,進行負重訓練,趕在六點五十結束他的訓練,並回到酒店洗了個熱水澡。
剛好卡著七點結束。
七點一到,他穿上,戴上鴨舌帽,背著背包去了餐廳吃早餐。
順便打開電腦理了一些手頭的工作。
他的規劃和生活習慣都無法變,一旦變就會立刻崩潰。
吃完飯之後,顧聞景到心悸難,便拿出心理醫生給的藥吞下。
八點多,心理醫生打來電話。
“顧先生,最近如何?”
“還好。”顧聞景看著窗外,雲淡風輕說道。
“可以和我說說最近的狀態嗎?”
他將自己每天的規劃和生活節奏說了一遍。
“您現在在外地旅遊也會遵守這個流程嗎?”
“是。”
“沒想過睡個懶覺,休息一下?”
顧聞景愣了下,隨後道:“不敢停下來。”
雖然在旁人眼裏他是耀眼的顧氏總裁,可在醫生眼裏,他隻是個需要關懷的病人。
他的心理疾病,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地步。
“近期還有耳鳴的癥狀嗎?”
“偶爾。”
“夜裏還會醒嗎?”
“會。”
“夢裏會夢到嗎?”
“極數。”
“顧先生,您的癥狀一直沒有減輕。”
“我知道。”
“要記得按時服藥。”
“好。”
心理醫生掛斷電話後,顧聞景看著手機笑了笑。
隻有桐桐是他的解藥,唯一的解藥。
痛失所,讓他的心缺了一大塊。
歐洲市場部負責人nile的電話打來:“顧總,歐洲這邊的會議?”
“我在休假,聯係下我的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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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掛掉電話,顧聞景背著背包走出酒店,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前往幾十公裏外的沙漠。
路邊有放羊的牧民,披著清晨的霞趕著羊群往前走。
顧聞景拍了張照片,如果桐桐在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
出租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將他送到沙漠外的一停車點:“先生,路途太陡,出租車行駛不了,您可以租一輛越野車,或者和其他遊客一起拚一輛。”
“好的謝謝。”
顧聞景下了車,一轉頭就看到一旁的小。
孩子熱地跟他打招呼:“大哥,你要跟我們一起拚車嗎?我們還差一個人。”
顧聞景本想婉拒,孩的男朋友也來邀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呀?”
“好。”
顧聞景抬手低了帽簷,朝著兩人走近。
生八卦問道:“姐姐肯定原諒你了吧?”
顧聞景尷尬地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
生不解:“不應該呀。”
顧聞景:“不會原諒我了。”
生:“哥,你不會是做了天大的錯事吧?出軌?”
顧聞景搖了搖頭。
生皺眉表示不解:“因為現實問題?可你也不像缺錢的人,不應該是現實問題。”
顧聞景:“不在了。”
生吃驚,不語,不得現在扇自己兩個子,為什麽非要問人家私人問題,往人心裏紮刀子。
男孩解圍道:“哥,別跟一般見識,不是有意要問的。”
顧聞景:“沒事。”
越野車帶著車上幾人一直行駛到了沙漠裏,很快手機就沒有了信號。
下了車,遊客們紛紛在沙漠裏拍照。
此時正是中午,太曬得人幹燥無比,風沙直往人臉上撲。
顧聞景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烈日,恍恍惚惚間腦海中縈繞著蘇桐的話語。
顧聞景從回憶的裂中掙開來,他回眸看著後在拍照的小,兩個人的影在日的照下被拉長,沙漠裏留下一串二人的腳印。
“老公,你會我一輩子嗎?”孩子踮起腳傾而去。
“會呀,我最寶寶了。”男孩低頭輕輕吻了下孩的父母。
太的輝在他們二人之間閃爍。
顧聞景看著自己腳下的影子,像被拖進了深淵中,他無法自救。
如果曾經好好珍惜,他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與之不同,如果當初他以傅霆的份與相逢,好好嗬護,他們之間的那些年就不會是折磨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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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能夠從頭來過,他一定會好好疼,不會讓任何委屈。
可人生哪來這麽多的如果,一次選擇造就了當前的結局,這結局是他不想麵對的,也是他無法接的。
小拍完照,非要給顧聞景也拍一張。
他沒有拒絕,將手機遞給小,他們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幾人花錢坐著駱駝,在沙漠裏穿行。
風沙越來越大,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
黃沙隨風席卷,沙礫打在臉上發疼的,風沙的遮掩下,線跟著暗了下來。
駱駝載著幾人繼續前行,四下還有一些堅韌生長的仙人掌。
還有一些沙漠爬行,蜥蜴爬到仙人掌下乘涼,待在仙人掌下一不,伺機想要捕捉一旁的蟲子。
顧聞景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風沙過後,視線跟著清明起來,他轉頭看著後茫茫荒漠。
駝鈴聲悅耳,荒涼又彷徨的覺地爬上他的心頭。
後好像出現了一道影,著白襯衫和牛仔的孩在對著他皺眉。
僅片刻,孩的影消散在風沙裏。
他苦笑著,又一次出現了幻覺。
桐桐,如果恨我的話,能否把我也帶走,這世界太孤獨,太冷清。
在沙漠裏環遊了一圈後,又坐著越野車離開這裏的景點。
離開時,一看手邊已經下午一點鍾。
顧聞景又開始心悸,心裏糟糟的,他的時間被打了,還有很多事沒做。
看到他的希,孩心問道:“哥,你怎麽了?”
一聲哥,一下把他帶回了方才的幻覺中去。
他仿佛又看到了著白襯衫的蘇桐,一聲聲地質問他。
“為什麽?為什麽?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我們的協議已經到期了,我求你放過我吧好嗎?”
“我錯了,別我的家人,我錯了,求求你。”
的眼神由淚眼朦朧變得哀怨,充斥憎恨。
“我恨你!顧聞景,我恨你!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我!”
他快呼吸不上來,心疼得口像被針紮一樣,他無法呼吸,每呼吸一口氣,心就異常疼痛。
過了片刻,他終於緩了過來。
“我沒事,有點累了。”
“旅途遠的,可以睡會。”男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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