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nbsp;nbsp; 第 105 章

◎想死我了◎

梨花院外多了幾個手不凡的護衛。

柳絮茹說了不準這對小鴛鴦再私會就真的不給這對小鴛鴦任何能私會的隙。

那夜太子走時還鄭重承諾了, 待過了侯府的宴會，讓外面正式知曉定南侯府的二小姐回家後，便會立刻請旨賜婚。

柳絮茹倒是沒意見, 這對小鴛鴦私下裏來往多了，遲早有閑言碎語傳出，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兒, 若能早些定下婚事也好。

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如今將所有的顧慮說開，也是極為滿意太子這個婿的。

太子龍章姿，如冠玉，與兒站在一甚是登對，宛如一雙璧人, 且雄才大略，如圭如璋，又對兒一往深, 兒就應該配這樣的好郎君。

葉天雄脾氣拗得很, 卻說就算同意倆人的婚事，也想將兒留多幾年, 留到二十歲再婚也不遲，柳絮茹勸了許久都沒用。

最後還是太子又做出退讓，同意再等多兩年再婚, 接著又做了一番保證，保證小姑娘婚後可隨時回府，葉天雄才支支吾吾沒再說反對。

蕭宴祈心裏也算得門兒清，小姑娘要明年才及笄, 待過了小姑娘的及笄禮, 開始準備婚事也要個一年半載的時日, 這多等的一年半載就拿來好好準備婚事好了。

柳絮茹也沒拆穿太子對丈夫的忽悠。

若真聽了丈夫的話留兒到二十再嫁，那時兒都老姑娘了，不讓人笑話死，及笄後開始慢慢準備個一年半載的婚事正正好。

這幾日，阿蓁一直在抄賬本。

那夜兩人雖是求得了全，可柳絮茹可還是生氣兒奉違與太子私下裏有來往，罰抄了百寶閣這兩年的賬本。

也正好讓兒悉悉百寶閣的賬目。

兒家不能考取功名，培養兒自小看賬管鋪子的本事，本就是打算將家裏的鋪子都留給兒做嫁妝傍的。

厚厚的幾本賬冊抄了五日，阿蓁抄得頭暈眼花才抄完，柳絮茹便又開始親自盯著李媽媽趙媽媽教掌家之事。

北風呼呼刮了幾日，昨夜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夾雜著風霜的細雨。

今日晨起，寒氣侵人，梨花院中的花草上覆蓋著一層晶瑩的雨凇，屋檐上滴嗒落著沁著寒意的霜水。

阿蓁昨夜抄賬本抄到子時才抄完歇下，打算今日睡到晌午才起的。

可辰時便被母親吩咐人將從被子裏挖了起來，梳妝打扮，從今日開始要學掌家之事。

聽著趙媽媽和李媽媽的諄諄教誨，阿蓁一個上晌都在打瞌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午膳的時候，柳絮茹過來同兒一道用，順便想查問兒學得如何，可沒想到一問兒卻是三不知，氣得連午膳都要吃不下了。

“阿娘，你消消氣，兒昨夜過了子時才睡下的，今日這麽早起來困死了，哪記得住呀？”

阿蓁夾了一只羊丸子到母親的碗中，撒討好道：“阿娘，這些能不能過段時日再學呀？兒才回來沒幾日呢，您不想兒多陪陪您和爹爹嗎？”

“自己想懶就說，拿我和你爹爹當借口，”柳絮茹瞪了一眼兒，但隨後還是夾起那只羊丸子吃了起來。

細嚼慢咽吃下後，用帕子拭了拭角，苦口婆心道：“你子調皮，琴棋書畫你沒興趣阿娘不你，但這掌中饋一事是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都該學會的。

且學會了也是有實打實的用的，你日後嫁的是太子，要掌管著一宮的庶務，不知有多雙眼睛要盯著這你。

這些年你一直在外邊，阿娘沒能教你，如今離你及笄不過半年的時日，阿娘只好對你嚴厲些了。”

聽著母親的絮絮叨叨，阿蓁繼續吃著飯不可置否，拿著一只水晶肘子吃得亮晶晶的。

“阿娘，你不用擔這個的，這些殿下派嬤嬤教過兒了，他說兒若是不喜歡，不用學太認真的，宮裏還有呢，且兒也不是全都不會的。”

阿蓁拿繡帕了邊，笑得一臉意地將在東宮裏都同兩位嬤嬤學了什麽告訴了母親，最後又討好道：

“阿娘，兒同孫嬤嬤學會了刺繡，明日給你繡個荷包，你別兒辰時就起來學好不好呀，大冬天的冷死人了，換每日午後學一個時辰可行？”

太子邊的嬤嬤都是當初昭慈皇後邊的人，兒若是得過們的教導，那定是差不到哪去的。

但看太子對兒這般縱容，還是決定不心，嚴厲些。

柳絮茹沒好氣地了兒的腦瓜，“真是被太子慣得越發氣，就算你搬出太子來我也沒用，最遲巳時便要起來！”

“好吧好吧，”阿蓁拿起茶盞抿了一口，下裏的膩味，了有些飽脹的肚子。

阿娘自小對嚴厲，本來也沒抱希阿娘能心，不過是想能折中一下，晚些起來而已。

柳絮茹看著兒傻裏傻氣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吃菜。

吃著吃著，想到什麽，突然停下筷子問：“這幾日，你同阿雲怎麽了？昨夜用晚膳時，看你倆怪怪的，你好似在躲著他。”

葉長榆在大理寺忙，沈鴻雲多在書院，柳絮茹管著鋪子，平日裏大家都各忙各的，但每月逢五的晚膳是要一起用的。

提到這個，阿蓁忸怩起來，糾著手中的帕子將那日沈鴻雲來梨花院發生的事說了。

“阿娘，我一直只把表哥和阿兄一般看待的，如今知道他還存了別的心思，我卻又無法回應，自是不能再同以前那般不知分寸，讓他誤會，耽誤他了。”

柳絮茹聽完緣由長嘆一聲，替外甥惋惜。

“你們倆青梅竹馬，你就真的沒喜歡過阿雲？阿雲這些年一直在等著你，阿娘和你爹爹原還想過，日後讓他給你做贅婿的。

其實比起太子，阿娘和你爹爹還是更屬意阿雲的，畢竟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知知底兒的，就算日後沒了意，總還有親在。”

阿蓁忙連連搖頭，“表哥很好，只是我從來只當他是兄長，沒有過兒私的，兒對他無意，他值得更好的人。”

“罷了罷了，的事本就勉強不來，我們覺得合適，你未必喜歡，阿娘尋個機會同阿雲談談，他子敏，這事我去好好說說。”

最後，柳絮茹一臉憾出了梨花院。

半個時辰後，東宮裏的蕭宴祈聽聞暗衛報的丈母娘的一番話，立即派人將幾日前，爪窪國進貢的翠玉送去了侯府。

柳絮茹最翡翠，大晉開采的原石質地不佳，遠沒有盛産玉石的爪窪國好。

只是爪窪國遠在南洋，東西不易得來還價值千金，這向來只供爪窪國皇室的玉翠更是難求，不是有錢財就可以得來的。

柳絮茹打開看到那玉翠時，兩眼放，馬上就咧到了耳後，怎麽都合不攏。

一時樂得忘乎所以，還大聲直誇有個太子做婿就是好，連爪窪國皇室的玉翠都能給弄來。

阿蓁坐在一旁捧著糕點吃，裏小聲嘀咕著，“也不知是誰，昨日還說著更屬意旁人來著，這麽容易就被收買了。”

葉天雄看著連自己的夫人也被太子徹底收買，心底看太子越發不順眼了，生了一晚上的悶氣。

只不過在翌日收到太子送來的前朝車騎將軍的那把寶劍時，又態度一改，哈哈哈直誇太子懂事。

蕭宴祈聽暗衛的回稟，出得意的笑。

綿綿的雨下了兩日開始放晴。

離侯府設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柳絮茹帶著兒出門去雲裳閣做新。

雲裳閣是上京的綢緞莊之首，裏頭的料子都是最時興的，繡娘和裁的手藝也是一絕。

上京的大戶人家做裳都是來這雲裳閣。

柳絮茹帶著兒來到時，還遇到了幾位識的眷，旁人問起邊的兒，大大方方地同人介紹著。

定都侯府的徐夫人最是熱，拉著阿蓁的手直誇，“葉夫人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麽乖巧漂亮的兒，不像我，只有兩個只會氣人的臭小子！”

定都侯是上京的老牌世家，這些年與定南侯府一樣，從不參與魏梁兩家之爭，但如今的定都侯是襲爵的，在朝中位不高，門楣漸有落敗之象。

不過這徐夫人所生的兩位公子倒是能幹的，大公子徐玉峰如今已是衛軍統領，二公子徐玉良進士出如今在吏部任職。

柳絮茹看了一眼徐夫人後的徐玉良，眼神暗了下來，但上還是說笑道：“徐夫人過譽了，有時閨也和臭小子一樣氣人呢！”

說笑了幾句，柳絮茹便借口裏頭掌櫃的在等，與那徐夫人做別了。

徐夫人出了雲裳閣後，意味深長地笑著低聲問旁的兒子：“今日見過人了，不是那等庸脂俗，你可願意聽從家裏的意思？”

今日徐夫人是特地等在雲裳閣的。

徐玉良想起方才那張仙姿玉的小臉，臉上閃過一紅暈：“都聽爹娘的安排。”

“我們侯府日漸沒落，若能與新貴葉家聯姻，便能水漲船高。

況且為娘聽說那葉夫人的萬貫家財都會給兒做嫁妝，若是你娶了那二小姐，也能解了我們侯府眼下的窘境。

聽聞那二小姐子率真，從前是做宮的，眼皮子難免淺些，不過這樣也正好容易哄騙，日後宴會詩會雅集的，你多多上前討好，定能討得的芳心的。”

徐夫人一邊同兒子說著，一邊上了馬車。

雲裳閣裏，柳絮茹看著徐夫人走後，臉卻是直接冷了下來。

聲音淡淡吩咐兒：“往後看到這徐家人不必太過親近，尤其是徐家的公子。”

雲裳閣大多是人來的地方，這徐夫人帶著兒子來，怕不是打聽清楚了，專程在這等們的。

可是記得，前些日子，定都侯府的人送禮上門時，不知禮數地打聽了好些事。

阿蓁方才也下意識不太喜歡那徐夫人和徐公子，母親說以後要來往正合的意，也懶得問為什麽，直接點了頭，反正阿娘都是為了好。

柳絮茹帶著兒在掌櫃的帶引下上了二樓準備去見悉的繡娘。

沒想到剛上來，邊的大丫鬟卻匆匆跑來說百寶閣來了大生意，要回去定奪。

柳絮茹只好讓兒先在雲裳閣挑著料子試著裳，自己先趕去百寶閣看看。

柳絮茹離開後，阿蓁被繡娘帶著去了一間廂房量尺寸，只是進去後，繡娘和巧玉趁不注意的時候都離開了。

正納悶著想出去尋人，沒想到，突然間落了一個悉的帶著淡淡玉竹香的懷抱。

阿蓁眼睛一亮，轉仰頭去看來人，眉眼彎彎，“殿下！你怎麽在這裏？！”

蕭宴祈低頭埋在小姑娘的頸側，貪地聞著小姑娘上的甜香：“蓁蓁，想死我了。”

作者有話說：

呀！這章差點又沒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