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nbsp;nbsp; 第 67 章

◎好喜歡他◎

晨和煦, 細碎的過四季桂茂的綠葉灑落到地上，影斑斑點點。

那碗皮蛋瘦粥阿蓁終究還是沒用完，匆匆吃了幾勺後便同桂嬤嬤借口說, 天氣炎熱胃口不好，拿碗去洗。

桂嬤嬤瞧著小姑娘聽完後，臉還是不太好, 扔了手中的抹布，過去拉著人擔心道：

“休要糊弄嬤嬤，尋常早膳這小碗粥都不夠你吃的，老實同嬤嬤說，是不是心底不高興了？”

拉著阿蓁坐下，語重心長道：“姑娘別想太多, 老奴伺候太子這麽多年，還從未見他對一個姑娘這般上心過，你在他心中肯定是不一樣的, 往後他定不會讓你欺負的。”

時下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 更遑論太子是一國的儲君，未來的天子。

就算太子只喜歡阿蓁一個, 可往後為了平衡朝局，為了給皇家開枝散葉，邊注定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子。

桂嬤嬤知曉竇初開的小姑娘們心裏總會天真地希與心的郎君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這願尋常百姓家能實現的都寥寥無幾, 更遑論是天家，也只能這般勸著，讓小姑娘盡量想開些。

現下太子邊只有阿蓁一個，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小姑娘自是不喜歡有旁人來分, 如今知曉太子日後還要娶太子妃心裏頭也自是不痛快。

阿蓁雖知桂嬤嬤這般勸自己也是真關心自己, 但聽完的話，心中只覺更加刺痛幾分。

因為這還不夠，太貪心了。

且若是真如桂嬤嬤說的那般，太子日後娶了太子妃也不會讓欺負，那豈不是又變了這宮裏的第二個梁貴妃？

不想要這樣的偏，太子若不能給全部，寧願不要。

阿蓁神如常回了桂嬤嬤拉著的手，這次臉上的笑意僞裝得很好，“嬤嬤在同阿蓁說什麽笑呢？阿蓁自是知曉太子殿下對阿蓁最好。”

拿起那碗粥，嘿嘿笑著，“嬤嬤擔心阿蓁，那阿蓁便多吃點吧，今日瞧著天放晴了，一會兒我想回趟司膳司找我姐姐，走路耗力氣，吃這麽點好像是不好。”

桂嬤嬤定定盯著阿蓁一瞬，有些懷疑小姑娘是不是為了讓放心，故作開懷，但瞧著小姑娘裝傻充愣的樣子也不好再深問。

也跟著笑道：“姑娘知道就行，嬤嬤就是怕姑娘多想，姑娘想回司膳司，那讓榮安陪著你回去吧，殿下特意同我們幾個老奴代了，姑娘若出東宮，邊得跟著人，不可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

聽著太子對這般事無巨細，阿蓁心中酸酸的，只覺更加難糾結了。

努力忍下眼眶裏的意，低著頭舀了一勺粥，聲音悶悶的：“好，那就麻煩榮安跟著我走一趟了。”

在桂嬤嬤的盯梢下，阿蓁總算是用完了那小碗粥，不至于空肚子。

離開小廚房的時候，桂嬤嬤照例給阿蓁拿了些自己做的糕點果幹讓拿去和好姐妹一起吃。

阿蓁謝過桂嬤嬤後，也回自己屋裏給新桃挑了些胭脂水一并帶去，還有抄寫好的菜譜。

到了司膳司時，還沒到休息的時辰，膳房為準備各宮的膳食裏忙得熱火朝天。

可蘭錦姑姑瞧見阿蓁邊跟著的東宮大總管的幹兒子，便也不敢同往常那般隨意對待阿蓁，立馬讓人進去替了新桃出來。

看著新桃從膳房裏出來的那一刻，阿蓁不知為何有一種想哭的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人，委屈地喊了一聲：“新桃......”

新桃聽聞小丫頭終于記起來找了，高高興興地扔鍋鏟出來，沒想被人弄得一懵。

眼神犀利，看著阿蓁後的提著東西的榮安道：“怎麽了？欺負了？”

榮安更是急得慌，連連擺手，“奴才可不敢欺姑娘啊，”一路上阿蓁就懨懨的，沒同以往那般同他那麽多話，現下這句欺負更是讓他惶恐。

阿蓁也知自己突然這樣嚇到新桃了，忙松開了，笑道：“沒人欺負我啦，就是太想你了。”

看新桃覷眼瞧著還是不信，阿蓁只好拉著人往們以前住的小屋走，“好啦，我們回屋再說。”

說罷便接過了榮安手裏的食盒，還有小包袱，讓榮安先去一旁的廳堂裏等會兒。

小屋至今還是只有新桃一個人住，現在已經是膳房裏的小管事，手底下也管著幾個小宮，可以不用和人一間屋子了。

阿蓁如今回到這裏，陡然生出十分強烈的懷念，好像想回司膳司，不想回東宮了。

就是想做一個膽小鬼，不願意做出取舍。

“今日我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瞧著天晴了，親自過來同姐姐報一聲平安，梁貴妃已經被死的事姐姐肯定已經聽說了，我也平平安安從司膳司出來了。”

阿蓁將食盒還有小包袱拆開，繼續絮絮叨叨：“這糕點也是桂嬤嬤讓我帶來給姐姐的，還有菜譜我也已經給你抄寫好了，還有這些胭脂水是太子殿下給我買的，很多，所以想著給姐姐分一點......”

“先停停，”新桃按住了阿蓁忙活的手，將人拉到榻邊坐下，覷著眼，直接問：“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同吃同住這三年，新桃是最了解阿蓁的，每次有心事便是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若是不想讓人察覺還會變得絮絮叨叨來掩飾自己。

聞言，阿蓁徹底忍不住了，又撲到新桃上，抱著新桃嗚嗚哭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新桃，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太子殿下了，我不知道要該怎麽辦......”

隨後又是一陣發洩般的小聲泣。

新桃先是愣了一瞬，才消化完這小丫頭的話，但也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也沒多震驚，只是驚訝這傻丫頭居然自己意識到了。

輕輕拍著人的背安著，隨後又把哭得差不多的小姑娘扶好，給人遞了一張帕子，才問：“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太子可知曉了？”

阿蓁噎噎地把太子對表明心意的話還有自己的擔憂差不離地說給了新桃聽。

新桃聽聞竟是太子先捅破了兩人之間的窗戶紙也沒多驚訝，阿蓁仙姿玉，子又好，素來招人喜歡。

更何況阿蓁還替太子做了這麽多事，太子若是不心那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不是男人。

“新桃，你說我該怎麽呀？我也想說我也喜歡他，我可我知道我不能說，我從前就不願做司寢宮或侍妾，現下也不願，就算他是太子。”

阿蓁繼續噎噎地哭著。

新桃也跟著紅了眼眶，著小丫頭的頭，將人抱著安：“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去東宮的，都怪我，若是我當初攔著你就好了......”

任由小丫頭哭了一會兒平複好心，給人倒了杯熱茶才問：“那你心中有決斷了嗎？”

說罷新桃又補道：“無論你做何決定，只要你是歡喜的，我都支持你，我永遠是你姐姐，永遠站在你這邊。”

怕阿蓁現下如此難抉擇，是因為從前給說過的給人做妾有多遭人鄙夷的話。

“先前我同你說的，在這宮裏做妃妾有多不好的話，其實絕大部分也是因著對方是六皇子那樣的浪子。”

“太子殿下端方自持，對你也十分的寵，若你做的是太子的妃妾，可能會是不一樣的吧......”

最後的話，新桃說得有些沒底氣，其實私心裏還是信不過太子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能對阿蓁不變心。

私心裏還是希阿蓁能及時，免得日後太子變心了，阿蓁比現下難過百倍千倍。

阿蓁明白新桃的意思，搖頭泣道：“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才這般猶豫不決的，是我，是我太喜歡太子殿下了，一想到日後我可能要同旁人分他我就好難過。”

“太子這般尊貴，以後是要娶一個世家貴做為太子妃的，說不定日後做了天子還有更多的妃妾......”

新桃長長嘆了一聲氣，沒料想到竇初開的小丫頭已經陷得這樣深，擔心的終究還是發生了。

想了想，從旁勸道：“既然你也知道太子日後是還要娶世家貴的，那我就由著私心來勸你一句，守好自己的心，別讓自己越陷越深。”

“阿蓁你別忘了，你還要出宮尋你的家人的，你的兄長還有阿娘說不定也在宮外苦苦尋著你。”

“我知曉讓你此刻與太子斷了很難，既然做不出選擇，你也可先做著侍繼續呆在東宮，等到了太子娶妃納妾那一步，或是到了你年滿出宮時，我相信你那時會自然而然地做出選擇。”

阿蓁在新桃的開解下心中慢慢清明，停了噎，愣了愣。

是呀，還要出宮尋兄長和阿娘的，太子要娶太子妃，也不可能一直在宮裏，和太子殿下無論怎麽樣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新桃說的是對的，現下難以取舍做不出選擇，那就先做著膽小鬼吧。

不會給太子做妾，但現在也不舍得離開太子，先得過且過吧，若是以後出宮了，這段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也足夠懷念一輩子，度過餘生了。

阿蓁吸了吸鼻子，又拿起帕子給自己幹淨眼淚，“新桃，謝謝你，我想明白回去該如何面對太子殿下了。”

新桃擡手了一下阿蓁的頭，“傻丫頭，謝什麽，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最後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站在你這邊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嗯，你也不必擔心我，我在東宮過得很好的，太子殿下現下對我很好，是以我才會這般難以抉擇。”阿蓁低頭糾著自己道。

新桃拉過阿蓁的手，語重心長，“阿蓁，姐姐還是希你能明白，無論太子殿下對你再好，若是不能一心一意對你，那也并非是你的良人。”

想起這些年與阿蓁相伴的時，笑得溫，“雖然你說太子很好，可你是姐姐見過最好的小娘子，值得一個一心一意的郎君與你相伴一生。”

“嗚嗚......新桃你真好！”阿蓁又撲上去抱住了新桃，蹭了蹭的臉撒。

心中也不再糾結。

作者有話說：

這張沒有祈祈，下章再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