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莫太太眼里也閃過幾分輕視之,“不論如何,甘孜的婚事也慢慢準備起來了,我準備把他屋里的家簾子什麼的都全換一遍,院子里再多種幾株石榴樹。”
“你種那玩意兒干什麼?”石榴多子,奈莫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但卡德兒艾力覺得在白費力氣,“你難道還指甘孜和塔娜給你生個大孫子不?”
“老爺是覺得不可能嗎?”
奈莫太太反問回去,卡德兒艾力無語的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奈莫太太又說,“我昨夜睡覺前還在想,這事兒萬一有希了呢?有了個孩子傍,塔娜的那些不甘寂寞的小心思也會有所轉移,就會老老實實留在咱們家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有孫子,但這個愿太過好,卡德兒艾力不想反駁。
早在加克里出門的時候,熱依扎塔娜就扶著熱依扎起來了,跪了整夜的熱依扎本站不穩,定了好一會兒走一步一步挪出妲的院子。
妲站在窗欞后看著那母二人相攜離去,眼里不見半分波瀾,而是告訴容麻,“去告訴圖爾,用過早飯之后,我和他一起去奎尼舅舅家。”
“是,小姐。”
回自己院子的路,熱依扎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塔娜扶了一路,淚水就掉了一路。回到屋里后,命管家拿來了傷藥,輕的為阿母著藥,一邊,手一邊抖。
熱依扎的膝蓋跪得又青又紫,兒為上藥的時候,兒子柯孜克則躲在門前的著。那孩子神不大好,想來是昨夜一夜未眠的緣故吧。
“柯孜克,你進來。”
熱依扎朝他招了招手,柯孜克一進來就跪在阿母面前,倔強的眼淚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阿母,對不起,都是兒子連累了你。”
“你不要自責,阿母是自愿的。”熱依扎心里發酸,繼續叮囑說:“你答應阿母,往后不要再如此沖了。”
“兒子不敢了,兒子再也不敢了。”
說完這句話,柯孜克終是哭出了聲。
那時妲和圖爾已經坐上去開沙爾家的馬車了,車室里圖爾有些張,妲握著他的手安他,“你不要害怕,若是能,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往后就咱們姐弟倆相依為命。”
只是見識過外面廣闊的天地,想讓圖爾再留在爾都這一方天地,恐怕有點為難。
“當初我以盜匪的份落晏姑娘他們手里,原以為真會丟了命,當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心里想的是這輩子再也見不著阿姐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憾,沒想到差錯晏姑娘收下了我,雖然小小年紀,做事也沒有章法,竟想著要教我做個好人。”
“常常想一出是一出,有時我很無奈,有時我又很憤怒。我是來找阿姐的,不可能被一直困在車隊里。現在想想,得多虧了晏姑娘將我困在車隊里,否則我與阿姐也不知要多久時間才能重逢。”
;車室外已經有了小販的賣聲,夾雜著滾滾車的聲音,仿佛一直能延到很遠很遠去,“是啊,所以你想繼續留在邊侍候,我是沒有意見的,圖爾,阿姐這輩子已經毀了,我只希你這輩子能隨心所,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圖爾的看著阿姐,妲卻是話峰一轉,“對了,塞婭昨兒派人來說為我們找好了房子,一會兒見著敏德,把事說好之后,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王廷給了我們三日搬家的時間,也不能真的等到第三日再搬走。”
“嗯。”圖爾點點頭,“我還沒有機會跟塞婭表姐好好的說說話,不知道回到卓兒家之后生活得怎麼樣了?”
回歸宴那日,妲和塞婭倒是聊過幾句,現在整個卓兒家都已經塞婭表姐的掌控之間,卓合拉躺上床上要死不活,的婆母古麗現在見著塞婭也是大氣都不敢一下,至于從前那個在面前折騰囂的小姑子,更是不敢在塞婭面前放肆。
阿芙提的日子也好過了,開始學這學那,再也沒人拘著的子了。
想到這里,妲角微微揚起,是真心為塞婭到高興,“你別擔心你表姐了,現在卓兒家是由你表姐說了算,于你表姐而言,往后余生都只會是好日子了。”
聽到這話的圖爾也很是高興,馬車漸漸駛向開沙爾家,車簾子承著滾滾車不停的翻跳著,圖爾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十分接地氣的風景,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趕慢趕,姐弟倆趕在開沙爾敏德出發進宮當值前見到了他。說明來意后,敏德有些意外,“你不想留在爾都,而是想跟著王宮里的貴人離開?”
開沙爾敏德疑的目落在妲上,“表姐,這事你也答應嗎?”
妲點點頭,“嗯,圖爾離開爾都太久了,這里于他而言才是陌生的,他愿意跟著晏姑娘他們,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我是愿意的。”
開沙爾敏德沉默了一會兒,“那你們今日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們做什麼嗎?”
“碧青妹妹了傷,晏姑娘他們肯定近來不會出宮,我們現在的份是進不了宮的,我就想讓你幫圖爾轉達一下意思,要是晏姑娘答應了,出發回大唐時就請帶上他。”
開沙爾敏德在王宮里當職也是有區域的,活的地方不能超過自己的區域,否則就要被論罪,除非有上鋒帶著前往,或者有旁的什麼門路。可是現在這姐弟倆都求到他跟前來了,他也想再到貴人面前去面,所以開沙爾敏德答應了。
“好,我現在就進宮去,一定找到機會見著大唐的貴人們,好好把你們的意思轉達給他們知道。”
雖然知道開沙爾敏德會答應,但妲姐弟倆還是松了口氣。
目送開沙爾敏德離開之后,姐弟倆又去見了外祖母瑪依佳。被兒耶波兒的死因刺激得頭腦昏沉,這兩日就沒有清醒過,藥也喝不下,進食的數量也,眼看著神一日不如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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