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加克里的意思是想讓阿母放棄讓人來給熱依扎賠罪的打算,畢竟太尉大人的事更為重要。他也不是不心疼熱依扎的遭遇,只是當下他得分輕重。
“我知道你為難。”帕麗扎當然聽出了兒子話里話外的意思,但熱依扎了這麼大的罪,要是輕易放過,只怕熱依扎醒過來會瘋掉,“但這件事絕對不能輕易算了,大將軍能說出‘你什麼時候改主意,他什麼時候再到王都去’這樣的話,看來他對你的試探已經起了疑,你在試探他,他也在試探你。只要你退讓一星半點,他肯定就知道你在謀算他什麼,所以你絕對不能退讓。”
“阿母的意思是……。”
“你阿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呢,明日送來就明日送來,但你得讓米扎緹知道,這是因為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才做的妥協。”
如此一來,或許還能讓米扎緹覺得欠他一個人。
就在加克里自以為是的時候,塔娜知道穆漢德沒把人給帶回來,氣得將屋子里的東西全都砸了。又哭又罵,弄出很大靜。
帕麗扎很無奈,匆匆趕過去安,看著屋里滿地狼籍,蹙著眉頭勸道,“你且安靜些吧,如此放任自己的心,你阿母醒來要是知道你這般沉不住氣,可會高興?”
一提到阿母,塔娜覺得自己心里的委屈更濃更烈了,“外祖母,連你也不疼我阿母了嗎?斷了手臂,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只是讓舅舅派人到客棧去拿個兇手,怎麼就拿不來呢?”
“不是拿不來,而是明日一早大將軍就將兇手給送來。”帕麗扎來前兒已經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要怎麼說服自己這外孫不要再鬧騰,“你看著你舅舅是耶涼城城主,很威風,可在王都中那些貴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是半點也不能行差踏錯。那車隊是大將軍要保的,難道真讓你舅舅與大將軍撕破臉,讓他們為敵嗎?”
道理塔娜是明白的,有時候在都尉府也會聽到阿父與阿弟討論王廷中的局勢,里面的彎彎繞繞聽幾遍還是能明白的。
“外祖母,不是我不懂事,實在是阿母到這麼大的傷害,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我這心里就跟針扎似的疼。”
聽到塔娜的聲音了下來,帕麗扎知道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也放的態度,輕輕將人摟進懷里,“堅強些,你阿父和阿弟都不在邊,你阿母還得靠你撐著呢。是外祖最心疼的兒,我斷不會讓吃這啞虧的。你放心吧,傷害你阿母的兇手,外祖母不會放過。”
外祖母既然已經發了話,而且是狠話,塔娜的心也跟著狠起來,“明日人一進城主府,外祖母能不能直接把人給我,我要押著到我阿母床前跪著,好好的折磨,讓為傷害了我阿母而付出代價。”
說完這話,塔娜又想起什麼,的拽著外祖母的手腕,“不對,外祖母,那個人好厲害,城主府那麼多的護衛都不是的對手,來到城主府會不會……。”
;“不會。”知道塔娜在擔心什麼,帕麗扎趕喂給一顆定心丸,“再不濟還有你舅舅呢,再厲害能厲害得過你舅舅去?”
塔娜聞言,這才放心了,把頭靠在外祖母的肩膀上,整個人卻是疲憊不已。阿母驕傲了一輩子,沒想到這個年紀竟斷了一條手臂,往后讓如何在王廷中那些貴婦面前抬得起頭來?
這一夜熱依扎果然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都燒迷糊了,說了很多胡話,聽得阿奴瑪膽心驚。這些胡話隨便說出去一句讓外人聽見了,的主子熱依扎都沒臉再做人了。
帕麗扎也沒睡好覺,時刻命人關注著熱依扎這邊的靜。得知高熱不退,這才匆匆趕來,并且重新請來了大夫,又是施針又是用藥的,凌晨天快亮的時候,熱依扎的高熱才堪堪退去,整個人不見有醒來的跡象,依舊昏迷著。
塔娜和帕麗扎祖孫倆都累得頭昏腦脹,帕麗扎年紀大了,走出熱依扎的屋子在門險些摔倒。塔娜趕命人將外祖母送回去歇息,這里由來守著。
洗了把冷水臉,頭昏腦脹的覺稍稍減輕。重新回到阿母邊時,看阿奴瑪撐著腰還在盡心盡力的照顧阿母,心中很是,“阿奴瑪,你回去歇著吧,這里有我守著。”
阿奴瑪卻是搖了搖頭,“老奴不放心,非得等到主人醒過來,知道主人沒事,在老奴心上的石頭才會被揭走。”
“你的腰還好嗎?”塔娜關心了一句。
阿奴瑪說,“老奴過藥酒了,無妨。”
天漸漸亮了,塔娜一直守在床前,生生熬了整晚,現在眼下的烏黑很嚴重,可顧不得修容自己,還得等著傷害阿母的人跪到阿母床前,讓給阿母賠命道歉呢。
穆漢德一大早也出現在加克里面前,他殷勤的服侍城主大人穿用膳,加克里拿著碗對他說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知道自己肯定瞞不過城主大人,穆漢德也就直言不諱,“城主大人,小的想到客棧去一趟,親自將傷害熱依扎小姐的兇手押過來。”
加克里淡不淡的瞟了他一眼,有些不贊他的提議,“米扎緹能坐穩一方守將大員的位置,可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你是我城主府的管家,你在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城主府,代表了本城主。若是讓米扎緹在客棧見著你,豈不是會讓他覺得本城主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穆漢德也有自己的說辭,“小的只是覺得大將軍那般維護大唐車隊,擔心他會出爾反爾。”
他還有點私心,那就是先見到傷害熱依扎小姐的兇手,他可以伏著權勢欺辱一頓,發泄發泄自己滿心的愁怨。
“米扎緹不會的,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去客棧附近守著就是。”
得到城主大人的首肯,穆漢德底氣十足的跑去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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