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牧洗完了手,才解釋:“我請人幫我掛上去之后,就沒再取下來。”
“請誰幫的忙?”秦牧問道。
秦牧的問題總能出乎顧絮影的意料。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秦牧對的好奇心重了許多。
“我大學同學。”顧絮影老實代道。
“哦。”秦牧面上風平浪靜,話語輕飄飄的,“男同學?”
“當然是男的。”顧絮影不知所以地回他,“他是我們班里最高的。”
事實上,顧絮影當時要搬家的消息,被老師江秋華知道了。
江秋華立刻幫了幾個班上的男生來幫,顧絮影倒也沒好意思真讓他們專門干力活,只是剛好有些貴重品,怕搬家公司壞了,于是讓他們幫忙搬。
打開箱子后,也就看到了那幾幅油畫。
剛好顧絮影一個人掛畫太麻煩,也就請同學們順手幫了這個小忙。
原以為做了解釋,秦牧就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
可秦牧的問題卻變得更怪了:“我和你的男同學,誰更高?”
顧絮影幾乎被問得愣住了。
不曾記住男同學的高,畢業以后,也沒再見過那個人。
秦牧突然問起來,還要做比較,顧絮影一時有點拿不準。
可沉默卻讓秦牧猜,皺著眉道:“是他更高些?”
顧絮影不知道秦牧突然哪來的對高的執念,連忙拉了拉他的胳膊。
“有點記不清,但覺是你更高些。”
大概是吧……
顧絮影沒多想,只想先安下來男人奇奇怪怪的好勝心。
卻見秦牧笑了下,垂首著:“那以后只能我幫你。”
仿佛剛才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最后一句話做的鋪墊。
有點奇怪的占有,但他語氣溫和,將那強勢沖淡了許多,試圖讓顧絮影本人無所覺察。
可敏的顧絮影還是能夠覺到些許異樣。
“只能是他”,在小事上錙銖必較。
秦牧的言行完全與不久前的那句冷言冷語相違背。
“為什麼?”顧絮影大著膽子發消息問他。
試圖找到些秦牧待的不同,正如當時秦牧選中,總該有個原因。
當時的顧絮影只問到了表層的,涉及的部分,顧絮影不敢,卻也在暗自期。
顧絮影發出的文字字字分明,問號也那樣規整,本不容秦牧忽視。
秦牧只好斟酌著道:“因為我會毫不猶豫地幫你。”
像是一句許諾,就像當時他對顧絮影說過,會給他能給的一切。
但他狡猾地帶偏了方向,顧絮影問的本不是他會不會幫,態度是否會堅定,而是他為什麼強調那種唯一。
然而秦牧終究算是回答了問題,顧絮影不能繼續多問,否則只能顯出個人的刻意。
“還需要我幫什麼忙?”
秦牧撇開話題,四下張著。
真正幫顧絮影收拾起東西來,秦牧才發現,的東西其實真的很,整個人都有種無所牽絆的覺。
是無紛飛的楊柳絮,是無拘束的影子,也是斷了線的風箏。
可秦牧偏偏在心中生出點,想要讓顧絮影有了真正的停棲之所。
他不想顧絮影再繼續漂泊。
“好像沒什麼要幫的了。”顧絮影也了出租屋的四周。
顧絮影住在這里時,不覺得邊的東西。
可一旦打算搬離,真真正正開始清點收拾起東西,顧絮影就能覺到,心里在意的東西很。
很多家類的死,于在使用方面的意義不大,是可以隨意留在這里的。
但顧絮影又有點小小的不舍,丟棄幾乎可以與拋棄等同,這些東西的命運總能讓顧絮影想到自己的命運。
“舍不得嗎?”秦牧適時問道。
見顧絮影點頭,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秦牧很快就提了建議:“絮絮,你可以把它們繼續放在這里的。”
顧絮影仰起頭,有些迷惘地著秦牧。
只見秦牧沒有遲疑多久,就做了決定:“我想買下這套房子。”
出租屋只有三十多平,地段也不是好的地段。
顧絮影的房東多年來都想要賣掉這房子,可售房信息一直掛著,有人問津。
顧絮影知道這點錢對于秦牧來說,本不算什麼,但買下這里,實在是本不劃算的事。
“不用了不用了。”顧絮影把字打得飛快。
如果秦牧真的買下這里,絕不會是因為別的,一定全是因為。
“沒事的,我想買下這里,只是覺得這樣更方便。”秦牧隨意道,“你的東西當然不能扔,我之前就想過把它們先搬到我其他的房子里。”
“但你剛才提醒了我,東西還是放在原更好些。”秦牧補道。
顧絮影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打算,但又恍惚記得,秦牧曾和提過他名下的房產。
秦牧的房子確實很多。
照著秦牧的思路,把家搬來搬去也確實更麻煩。
“這樣會不會更輕松些?”秦牧為暢想著,“你收拾東西時,也不用瞻前顧后了,如果以后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完全站在顧絮影的立場想問題后,說服顧絮影變得容易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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