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這才掀眼,掃過的臉:“商家名下有個燈廠,我回頭把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給你,你想要什麼款式的燈帶,直接去和那邊說。”
溫輕雪張了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都怪那家伙說“家里有個廠”時的語氣和“冰箱里有罐可樂”差不多。
緩了半天,撓了撓頭,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慨:“原來,你們那個電信息工程專業不是修電腦的……是研究燈泡的啊?”
商執:“……”
算了,隨怎麼想罷。
他沒有解釋,繼續低頭擺弄電腦里的資料,但小姑娘來了興致:“商執,我現在有點好奇,商家名下到底有多產業?”
修長的手指從鍵盤上移開,他拍了兩下:“電腦里有一部分資產匯總,商太太要是興趣的話,就自己過來看。”
溫輕雪哼哼:“才不興趣呢。”
接著又小聲嘀咕:“都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商家的資產和我又沒有關系。”
商執沒想到會提起這茬,默了片刻才接話:“怎麼沒有關系?新婚禮,總歸是要送的--如果你怕打理起來麻煩,直接要份也可以。”
知道丈夫有這個心,溫輕雪其實很高興,上卻:“誰稀罕。”
商執故意逗:“那產你總該了解一下吧?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你不是說,還要拿錢去養別的……”
最怕丈夫突然提及這種不吉利的話,溫輕雪大聲呵斥:“商執!”
他垂目抿笑:“到底要不要看?”
溫輕雪氣呼呼地說了句“要看”,邁開步子朝他的書桌走過去,行至半途忽而想起什麼事,本能地雙手護,想了想,又駐足將擺往下拉寸許:“真的只是過去看看?”
在家一向穿小子。
他也一向在沒有床的地方。
果不其然。
男人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肩膀稍,便出一截瘦的手腕,又沖微笑,帶著一引/的意味:“……過來不就知道了?”
*
好不容易定下了婚禮主題和婚宴場地,沒想到,婚紗的事也一波三折。
商執起初并沒有太上心,總以為祁溫賢作為圈赫赫有名的服裝設計師,理應會幫表妹設計一套婚紗……
后來,他才從溫輕雪的口中得知:“表哥這輩子就設計過一件婚紗,是給我表嫂的,其他人想都別想,這是原則問題,花再多錢也不行……他又不缺錢,但放著這麼好的資源不用確實有點可惜,回頭我去敲詐他一套敬酒服好了。”
癡人總有些奇怪的執著。
想想也能理解。
商執打消了請祁溫賢為溫輕雪設計婚紗的念頭。
打消了,但也沒完全打消。
沒過幾天,商執還是趁著去楠談合作的間隙,親自登門找祁溫賢聊了聊:婚紗是沒了著落,但龍褂總可以吧?
既然要走傳統婚禮的流程,那“接親”環節必不可,龍褂也比婚紗更合中式婚禮的氛圍。
他也不打算欠人,該多錢,就多錢。
祁溫賢聽說了商執的來意,抱著家里的貓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松口--哪怕妻子辛歌在旁勸了半天,一件婚服的事,何必那麼糾結。
他偏要糾結。
最后得商執使出激將法:“輕輕告訴我,祁先生這幾年的工作重心逐漸轉移到集團項目投資上,甚再手工作室的運營,連作品都了許多,莫不會是,江郎才盡了吧……”
遭到質疑,祁大設計師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他推了一下鼻梁上金邊眼鏡,略帶挑釁地報了個七位數的價,順便還秀了一把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的人脈,說只要是表妹看中的品牌高定婚紗,他都有辦法搞到手,讓商執這個表妹夫準備好錢就可以。
正中某人下懷。
商執眼都沒眨,直接劃賬,斷了對方反悔的機會。
*
距離婚禮還有一個多月時,溫輕雪收到了祁溫賢差人送來的龍褂。
后知后覺,商執又背著自己花錢了。
但并沒有急于去質問“昏君”丈夫--拆快遞欣賞小子才是正經事。
和想象中的紅婚服大有不同,祁溫賢為設計的龍褂繡著滿滿當當的金銀線龍、祥云和花團,幾乎看不見紅……看過隨服一起寄過來設計師手札后溫輕雪才明白,這是龍褂中的褂皇,想來,從設計到制作,表哥和他的團隊著實花了不心思。
除此之外,祁溫賢還給了一張銀行卡,說是份子錢--里面是商執之前轉給他的設計費。
聽起來很吉利的七位數。
溫輕雪鼻頭發酸,立刻打電話給祁溫賢,抹著眼睛吸著鼻子把人數落一通:“不就是結個婚嗎,搞這麼鋪張浪費做什麼啦,只穿一次的服……這麼貴!本肯定也很貴啊!下一次你不要送了……喔,這種事沒有下一次了……嗚嗚,那其實我最近還看中了一件W家的抹拖尾婚紗,表哥你能不能幫我弄來……嗚,還想要好幾件禮服,一件迎賓,一件敬酒,一件送客……已經買了,但是肯定沒有表哥你設計的好看,哪個孩會嫌小子多啊?”
禮服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但婚禮籌備任務依然還在繼續:婚宴請柬、伴手禮、鮮花品種、婚宴菜式……
盡管商執說可以給婚禮策劃來安排,但溫輕雪非要事必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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