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聽見些許聲響,溫輕雪邊說話,邊將舉在面前擋住視線的手機挪開一點。
隨即,聲音戛然而止,笑容慢慢凝固。
因為游戲打的太投,完全沒有覺察商執幾時推門走了進來。
但這個距離……
他應該沒聽清自己說了什麼虎狼之言吧?
*
縱觀溫大小姐波瀾壯闊的一生,屬實有不“社死”時刻。
記憶最深的,無外乎兩個:
第一,是當眾被老師念寫的作文。
第二,是當著商執的面點開陪玩群里那些語音,自證清白。
當聽到“哄睡業務”之類的字眼時,男人的臉眼可見沉下來,問垂頭喪氣的小妻子有沒有點這種七八糟的附加服務。
“拜托,人家憑本事掙錢……哪里‘七八糟’了?”話說一半,就意識到和商執說道理本行不通,轉而眸一,將話題扯向別,“而且,我今天晚上找陪玩并不是為了消遣,是因為我打算去一家游戲公司實習,需要了解一些游戲行業的亞文化,不然,萬一崗前培訓的時候被問到,我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多丟人啊!”
說罷,努力擺出一副正氣凌然的表。
這一招果然有奇效。
商執的注意力立刻從“哄睡”轉移到“實習”這件小事上來:“已經定下來了嗎?決定去哪家公司?”
溫輕雪口而出:“輕夢游戲--這名字好,一聽就和我八字合得來。”
拿到實習offer的第一時間,溫輕雪就和商執分了喜訊,但比起接稿時就打過道的游戲公司,其實更傾心于去另一家大型合資甜品企業實習,聽說這家公司每天提供不重樣的豪華下午茶,平日里還有各種新品和競品試吃會,上班和吃自助差不多--都得扶著墻進去,扶著墻出來。
眼下倒好,生生改了志向。
商執點點頭,表示聽說過這家本地企業:“要實習多久?”
“如果表現好的話,拿到畢業證就可以直接轉正。”
“你當真打算從事這個行業?”
“不,我只打算實習半年,悉一下組的項目需求和約稿流程,離職前爭取把他們的長期外包項目拿下。”綻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然后家里蹲,賺點小錢錢買茶喝。”
商執:“……”
對于出名門的大小姐來說,這可真是一個偉大的志向。
不過,養在家里也好,可以遠離外面那些惱人的蒼蠅蝴蝶……
他打心底里想這麼做。
沒有覺察到丈夫邊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溫輕雪忽而想到什麼,開始低頭翻手機相冊:“我想起來了,我表嫂以前就在那家公司做游戲策劃,表哥當初為了追特意為輕夢研發的一款游戲設計了聯名款小子,我還被項目組邀請去當過模特呢……”
說著,將當時拍攝的宣傳照遞給商執看。
那時候的溫輕雪還在念中學,材比現在更清瘦一些,眼神里也多了點驕橫,大概是為了迎合市場,的妝造偏可風,舉手投足間,將“青”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著看著,商執無聲笑起來。
溫輕雪了鼻尖:“怎麼,不像我嗎?后期并沒有P得很夸張啊?”
商執在的邊坐下:“像的。”
默不作聲想了會兒心思,他遲疑著問:“這條子還在嗎?”
那是條以“晝·夜”為元素的改良版的小旗袍。
溫家小姐明明是那樣乖張縱的一個人,卻意外很適合旗袍--當然,復古中還需要添些張揚個的時興元素才對味兒。
溫輕雪點頭:“當然在--我表哥嘔心瀝的追妻大作,我哪兒敢扔啊?”
“那下次有機會,也穿給我看看。”
“噫,原來你喜歡這種啊?”
“是,我就喜歡……”不等溫輕雪將揶揄的話說完,商執便了下的額頭,薄染著淡淡的笑意,一語雙關道,“……這種。”
這種。
這種。
盡管眉宇間帶著得意的神,溫輕雪還是佯裝不滿地抬手他過的地方,像是被方才那下弄疼了一般。
商執索又靠過去一點,幫一起。
著著,語氣又下來:“你說的沒錯,要是我們能早一點認識,那該多好。”
溫輕雪反過來安他:“……又不能早。”
商執擁著,聲音極低:“至,不會錯過彼此那些重要時刻。”
那一瞬間,溫輕雪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做“心意相通”。
原來,不止覺得憾。
他也有憾。
可正是因為這些無法彌補的憾,才讓在一起的日子,更加珍貴。
將自己送進他的懷中,盡可能換上一種豁達的口吻:“知足吧,要不是有那一紙婚約,我們如今很可能還是陌生人呢……”
聽到另一種可能,商執的太突突跳了兩下,轉念又覺得,好像一切不是那麼憾了。
還好。
他們沒有錯過。
溫暖的懷抱容易引人沉迷。
漸佳境之際,溫輕雪仰起臉索吻。
男人卻倏地換上另一副神,沒打算讓持靚行兇:“好了,溫存到此結束,輕輕啊,現在來和我解釋一下--什麼是‘賽博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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