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雪欣之余,又略微迷:到底是惹項舟行生氣讓他心好?還是因為自己演了場恩戲碼讓他心好?不等組織好語言問個究竟,手機屏幕上又出現一行字:
『如果可以,希你以后能一直那樣稱呼我』
現在確定了。
應該是后者。
商執很用自己稱呼他為“老公”。
溫輕雪盯著那行字反復看了好幾遍,心底的漣漪一圈一圈擴大,然后冷漠地回復道:你在想peach[再見]
十然拒。
冥冥之中存在于那里的“五十歲代”又一次發……
商執:你是peach嗎?
溫輕雪:你才是peach咧!
除了求生,商家爺的求知也很強:所以,peach在你們新新人類的字典里是什麼意思?
溫輕雪思前想后,找了一張柯基抖屁的表包給他發過去,配字道:屁--吃--
商執默了幾秒鐘才回復:抱歉,是我理解錯了。
溫輕雪甚至能想象出那個男人鼻子里發出的輕嗤……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商執的神狀態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糟糕--應該不會輕易做傻事。
吃了定心丸的溫大小姐癱坐在椅子上,渾都舒坦,為了鞏固果,捧著手機刪刪改改,又給商執發了一條鼓勁的話:余生很長,人間很好,我希你能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好當下的生活。
因為斟酌太久,掌心里的手機已然微微發熱。
溫輕雪的臉也微微發熱,一邊慨自己實在是人心善文采斐然,一邊張地等待著被救贖方的恩。
許久過后,商執的消息姍姍來遲。
商執:好,我答應你。
商執:早點休息。
商執:記得刷牙。
世界重歸和平,夜晚重歸靜謐。
看著不再冒出新消息的聊天界面,溫輕雪悵然若失。
緩緩起,將桌面上的那本《懺悔錄》放回到書架上,還特意塞進了不起眼的角落里,這才心滿意足地關了燈,走向臥室。
商執答應了自己。
自己也得履行諾言,早點休息,睡前刷牙。
第19章
槐寧市。耀馬桌球俱樂部。
燈和的貴賓包廂, 四散著淡淡的香檳jsg味。
項舟行滅掉了手里的煙,從皮沙發上懶懶起,決定結束今晚的活:“我安排人送你回賓館。”
商執卻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給球桿了巧克,示意擺球員再開一局:“……繼續。”
項舟行睜大眼睛“呦”了一聲, 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他二話不說走到黑白球桌前,重新握了桿子:“你這麼聽老婆的話?”
語氣頗為玩味。
商執不說話, 俯測算好距離, 右塞擊打最邊側的紅球,母球吃到底袋兩庫,穩穩停至頂庫。
項舟行不給他鼓了鼓掌:“開局是漂亮, 就是不知道結局怎麼樣。”
商執若有所思地瞟了他一眼,繼而想到了自己與溫輕雪的關系:順利的開局,以及, 未知的結局。
不同于九球和黑八,斯諾克玩的是障礙球, 一邊解決自己的障礙, 一邊給對手制造障礙。
顯然,項家爺更后者。
他看似隨意地起了一桿, 優哉游哉開始與老同學敘舊:“這樣才對嘛,以前在聞鐘書院過暑假那會兒,我們喊你溜出去泡個吧、喝個酒,就像是要謀財害命一樣, 你死都不從……老子最討厭你這種人, 天揣著那些規矩,裝清高, 一點意思都沒有!”
眼見著球桌上的局勢漸漸對商執不利,他一挑眉,忽而又笑:“你跟你老婆上床的時候也是這幅腔調嗎?人家溫小姐沒把你一腳踢下來?”
商執瞄球的作頓了頓,掀起眼皮:“你放干凈點。”
項舟行兩手一攤:“老子可一個臟字都沒說。”
兩人從認識的第一天便不太對付。
聞鐘書院就是讓名流圈那些小姐、拽爺們磨子的地方,宿舍是四人間,裴瑞和夏開諾自一起長大,關系好到能穿同一條子,格狂傲的項舟行則與沉著斂的商執水火不容。
當然,水火不容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錯。
項舟行對商執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眼下又是在槐寧--自己的地盤上,說話更是肆無忌憚。
見對方懶得搭理自己,項大爺撇撇:“其實,我朋友對我也好的,不查崗是因為信任我,而且心里一直有我,出去逛街都惦記著給我買禮。”
像是說給商執聽,又像是在自我安。
隨后,又故意湊到商執跟前,開皮展示襯在里面的那件衛:“喏,我朋友給我買的服。”
商執不得不過去。
率先映眼簾的是衛前襟那一堆復雜又浮夸的印花,碩大的“SB”兩個字著實搶眼,其次,是墜在衛后的一頂熒綠兜帽--怪不得項舟行進包廂后死活不肯把皮下來。
商執對牌沒什麼概念,一時間沒想明白這件服的設計理念……
但是現在,他開始思考,能給項大爺買這種服并且哄他穿上出來招搖過市的,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仇家。
項舟行還在那里嘚瑟,指著口的英文字母:“帥比。”
商執終于忍不住提醒:“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別的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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