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飛上天什麼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幾乎是同時開口, 又同時沉默。

溫輕雪覺得周的空氣都要凝固了，要不是心臟還在怦怦跳，甚至懷疑自己很可能會為史上第一個被尷尬死的病例。

不知過了多久，商執終于說話：“溫輕雪。”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想起了小時候在溫家聽長輩說教、在學校被老師點名的那些回憶。

溫大小姐如臨大敵：“……到。”

商執輕咳數聲，說得極為含蓄：“下次不要扔東西了。”

男人眉眼低垂，溫得如同三月暖，令溫輕雪懸著的心落回原。

明明平日里沒和掐架，這種時候反而云淡風輕，他是認定已不可救藥，還是……

在害？

溫輕雪歪著頭，不輕不重地“喔”了一聲，生怕商執覺得敷衍，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兩人各懷心思，相顧無言，和平的假象卻被杜唯康打破：“不是我說，你們都已經‘持證上崗’了，怎麼一說起話來，還這麼客氣呢？”

昨晚吃飯時，他聽說商執給溫家小姐配了臺六位數的電腦，就想著過來瞧一眼配置，結果被迫當了一下午苦力……

憋著一肚子委屈，就想挑點兒刺。

沒事找事的一句話卻引得商執皺眉，他看了一眼溫輕雪，虛心向好友討教：“要怎樣才能顯得我和不那麼客氣？”

意識到這將是一次有助于提升演技的學探討，溫輕雪也支起了耳朵。

杜唯康沉思片刻：“至，換個稱呼吧？”

關于稱呼的問題，商執不是沒考慮過——特別聽到商屹凱都管溫輕雪“小雪”，自己卻還是直呼其名時。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低頭向溫輕雪：“你的小名就小雪？”

溫輕雪應聲：“是啊。”

下一秒，預判了他的想法：“你可別喊我‘小雪’啊。”

“為什麼？”

“就是覺得太常見了，注意，這個孩小雪……”

說到這里，溫輕雪失笑，可轉念一想，商執這種不刷短視頻的家伙肯定get不到自己的梗，又失地抿了。

果不其然，商執仍在糾結：“不小雪的話，還能什麼？”

溫輕雪瞎出主意：“老婆？”

商執輕嗤：“你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對著我出‘老公’兩個字。”

嘗試喚了兩聲，溫輕雪隨即做了個yue的表：“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己所不，勿施于人。”

靈一現。

想到了邱怡談時那些渣男對朋友的統一稱呼：“……寶寶？”

這一回，連杜唯康都聽不下去了，直接笑彎了腰，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這個好”，慫恿商執趕喊，等著看他的笑話。

片刻過后，商執卻遲疑著出一聲：“……輕輕。”

不是試探地詢問，而是深思慮后尋到了答案。

他的眼底多了一些。

因那一點不似尋常的澤倍慌，溫輕雪雙了，聲音里帶著很刻意的不耐煩：“隨、隨便你！”

*

因為杜家爺的造訪，商執破天荒點了炸漢堡披薩餅當下午茶。

雖說商屹凱請來的大廚手藝不錯，蘇阿姨做的點心甜粥也很有水平，可溫大小姐本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名正言順吃垃圾食品的機會。

四點過后，商執開車送溫輕雪回學校，要去思酒吧看店的杜唯康死皮賴臉蹭了他們的順風車。

庫里南依然停在老地方，溫輕雪跳下車，瀟灑地沖他們揮揮手。

看著那一抹越走越遠的倩影，商執莫名有些不舍。

他降下車窗，急切地喚了聲“輕輕”。

溫輕雪駐足，轉，狐疑地沖他歪了一下腦袋。

還沒有適應新的昵稱，的神略顯局促。

“想回家住的話，提前和我說。”商執眸沉沉直視著，“我來接你。”

回家。

回檀香名郡的那個家。

盡管知道是商執的無心之言，溫輕雪仍是鼻頭微酸：是喔，自己不僅僅是來哲海求學，更是要在這里生活，如果找不到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那就永遠是“獨在異鄉為異客”。

商執的話，令溫暖。

恰有風吹過，溫輕雪抬手將掉的發理順。

可掉的心弦，卻怎樣都無法復原。

胡應和一聲，加快了逃離的腳步。

商執如同最為盡忠職守的騎士，目送小姑娘的離開，余卻瞥見副駕座上的杜唯康不聲不響出了煙和打火機。

他冷聲呵斥：“別在我車上煙。”

杜唯康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急忙將打火機揣進兜里，端坐了幾秒鐘，又忍不住在作死的邊緣試探：“輕輕，呵。”

指間夾著沒點燃的煙，他對著自己的手背親了一口，故意起唱腔：“輕輕的一個吻，早已打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我思念到如今……”

走調。

走到西伯利亞去了。

商執終是正眼看他：“別唱了。”

杜唯康眨了眨眼：“沒吻過？”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琢磨，他發覺，商執并不排斥向自己傾訴上的困，這讓從小到大跟在大哥后的小弟忽然間擁有了優越，甚至還想更加了解那對聯姻男間的恨仇，給出獨到的見解，為商執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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