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 小歲開始學小提琴。
跟其他喜歡音樂的小孩不一樣,小歲剛開始想學小提琴是源于電視裏的小提琴表演,看著裏面優雅的演奏者心生向往, 吵著想學。
溫聿秋找人給定制了意制手工小提琴,剛拿到手的時候小歲開心地快要飛起來, 興沖沖地擺著姿勢。
南夏站在不遠看著自己的兒梳著致的頭發, 拿著小提琴的模樣像是個可的公主,不出欣的表。
小歲回頭看見媽媽站在不遠笑著看自己,拿著小提琴跌跌撞撞跑到懷裏朝瞇起笑眼, 的著的,嗓音糯糯:“媽媽,你給我拍照。”
“好。”
南夏拿出手機蹲下認真地給挑選角度, 看著明明不懂該怎麽拉還直著脊背, 兩條并在一起,像個小大人一樣,笑著按下拍攝鍵。
拍完後,南夏蹲下給看,小歲滿意地親了一口。
蹲在客廳原地,仔細看那張照片, 看和自己相似的五, 看和溫聿秋一樣優越的鼻子, 最後還是沒忍住將圖片設置了壁紙。
溫聿秋看見了以後讓多拍兩張,也拍拍自己和小歲的合照。南夏沒想太多, 等拍完之後某人卻挑挑揀揀, 說帶自己的那張更適合做壁紙。
南夏秒懂, 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那你也和小歲一樣親我一口。”
剛好過落地窗落在他們上,影將南夏的眼睛照得很漂亮。小歲玩到一半看見爸爸媽媽在玩親親的游戲, 邁著小短跑過去,趁著爸爸親媽媽的時候親在南夏另一邊臉頰上。
然後崽崽害了起來,笑著又邁著小短跑去玩的小提琴去了。
之後他們給小歲找了一對一的老師,溫聿秋又陪著練。
那段時間小歲學樂倒是積極,但畢竟小提琴難度太高,又很難門,枯燥的學習對于年紀很小的孩子來說是個考驗。
即便是能拉曲子了,小歲拉出來也跟先前看到的大相徑庭。
偶爾一次紀士來小住,聽見鋸桌的聲音不皺眉,心想這不是噪音嗎?
小歲拉完後溫聿秋給示範,南夏鮮見溫聿秋那副優雅的模樣,擡眼看了會兒,紀士忍不住念叨:“這是燒錢啊,你是要孩子以後走這條路嗎,萬一走不通呢?”
“只是培養一下的好而已,總要讓有一兩件喜歡的事兒,長大後才不會覺得生活枯燥。”
“現在的孩子競爭力都很大,你得謹慎讓選擇好,要是沒啥天賦就換一個。”
“媽,”南夏對說,“不需要長我們期待的模樣,不需要為了以後有多大就、能賺多錢而去學習樂,只是喜歡就夠了。”
兩代人的教育觀念明顯不同,紀士顯然理解不了如果不是為了以後有多大就為什麽要學小提琴。
但這會兒也說不過南夏,而且南夏的眼神落在小歲上,永遠是欣賞的、帶著意的,比會孩子多了。
怎麽也不會知道,南夏是在給兒自己沒有得到過的一切。
只是過了段時間,因為過于枯燥,小歲有了放棄學習的念頭。這個年紀的小孩很難有耐心,一會兒想學習這個,一會兒又想學習那個。
南夏雖然尊重的選擇,也不需要學得有多好,但也知道小孩三分鐘熱度,有時候家長是要監督學習的。
看著小歲噘著,南夏蹲下跟說:“歲歲,你可以學得不好,但是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學會堅持。三分鐘熱度是學不好任何東西的。”
看向小提琴:“你知道爸爸為什麽拉得那麽好嗎?他從小就在花時間學,沒有人的功不需要付出努力,拉小提琴不是擺幾個姿勢就夠了。”
學習的過程總是痛苦的,小歲有些想逃避,更何況從小就知道自己家庭條件好,父母都對足夠尊重,就算放棄也沒什麽大不了。
即便是每天學一樣,家裏也會支持。
但南夏說什麽也不讓輕易放棄,小歲沒能說服母親就開始撒潑賣萌,這是常用招數,不管是對上爸爸媽媽都能功。
只是這次失效了,南夏不吃這套,溫聿秋也不吃這套,他對小歲說:“你媽媽說得對,做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廢。”
以後的人生還那麽長,他們雖然能幫小歲解決大部分問題,讓過上快樂無憂的日子,卻也希能自己面對生活。
小歲鼓起腮幫,叉著腰,發現自己爸爸好像是個妻管嚴。
當然這個詞也是後來知道的,當時不太明白這些,就覺得爸爸總是在說,媽媽說得對。顯然媽媽才是一家之主。
小歲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周末照樣要跟老師上課。看著拿著琴盒一臉不樂意的模樣,南夏忍著笑。
蹲下跟小歲說:“寶寶,學什麽都會很辛苦,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就練一會兒,試著喜歡上音樂,好不好?”
小歲還有些猶豫,南夏又對說:“再堅持一段時間,如果之後你真的不想練了,我們再選擇放棄。”
南夏後來想了想,給小歲報了集班,讓跟其他孩子一起學習,這樣積極說不定還強一點兒。
換了方式之後況果然好了點兒,加上小歲後來在學校演出被同學誇贊,開始更喜歡小提琴。
沒過多久是小歲的生日。
南夏和溫聿秋給辦了個生日party,上穿著溫聿秋送的公主,頭上戴著鑽石王冠,明明年紀那麽小看上去卻那麽優雅。
宴會邀請了家人和同學,送給的禮堆滿了房間。
但結束之後,小公主卻遞給南夏一個禮盒,說是送給的禮。
南夏有些錯愕:“今天是歲歲的生日,為什麽反而要送給媽媽禮”
歲歲抱著:“因為外婆說,歲歲的生日也是媽媽苦的日子。”
南夏打開看了眼,是自己畫的國畫,還有攢零花錢拜托爸爸買的一雙高跟鞋。
顯然溫聿秋是糊弄崽崽了,這雙鞋的價值比歲歲攢的零花錢要高上十倍不止。
一時之間有些,抱著歲歲說:“寶寶的生日不是媽媽的難日,是媽媽擁有新生命的日子,你知道爸爸媽媽那天有多開心嗎?”
歲歲眨眨眼睛,接著聽見媽媽說:“所以歲歲以後的每一次生日都要快快樂樂地過,不過今年歲歲的禮媽媽也收下了,媽媽很喜歡。”
歲歲不知道為什麽,媽媽的眼睛裏竟然閃著,有些心疼,湊過去親了媽媽一口。
那天晚上拆禮時,歲歲看見了爸爸媽媽除了原本的生日禮,還送了一個小冊子,幾乎算得上是書了。
打開看了眼,上面全是自己生長的軌跡,從剛開始生下來皺皺的,到第一次會走路、第一次爸爸媽媽……
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那本書不僅是的生長軌跡,滿滿當當的是裝不下的父母對的。
小歲打開自己的房門,去敲爸爸媽媽的,等門開了不管不顧地跑了進去。把自己帶來的小枕頭放在兩個人中間:“爸爸媽媽,我想跟你們一起睡。”
南夏了的額頭:“做噩夢了?”
“嗯。”
小歲靠著爸爸媽媽,聞到他們上的味道很安心,仰著有嬰兒的小臉,對爸爸媽媽說:“媽媽、爸爸,歲歲好你們呀。”
南夏溫地拍了拍的脊背:“嗯,我們也歲歲。”
橙的燈溫地落下來,落在人和兒的臉上,溫聿秋眼神也溫得能融化世間一切的冰雪。
他從未像現在一樣覺得人生圓滿。
等小歲睡著之後,南夏去換了件服,剛才穿的睡有些暴,幸好被子蓋住了下半看不見。
在寶寶來之前,原本是準備用一下“自助餐”的。
背對著溫聿秋下服,卻被人猝不及防從後抱住,南夏小聲說:“別弄。”
原本溫聿秋沒有弄的意思,聽這麽說就上了手,看見生氣又不敢發出聲音,笑著親的脖子,然後拿出保守一點兒的睡溫地幫穿上。
“喃喃。”
“嗯?”
他摟著的腰說:“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平淡安穩的生活一直這樣持續著。
到後來小歲已經主要求學琴,甚至拉得不錯。南夏原本只是讓培養興趣而已,沒想到老師對說孩子有天賦。
大概是之前年紀小,對這方面沒什麽概念,反而是大了幾歲更能理解課程,也更能專心下來了。
小歲參加比賽得獎的那天,南夏和溫聿秋在臺下坐著,看著自己的兒穿著一件黑的天鵝禮服,耀眼得像個小明星。
南夏看見那樣自信大方,知道這些年總算也擔得起母親這個角。
頒獎的時候,他們坐在臺下鼓掌,聽著兒說獲獎言,說著要謝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的時候,了眼睛。
和溫聿秋,都在為小歲驕傲。
從禮堂出來後,溫聿秋接過“明星”的設備,然後放進了車裏。說要去玩,溫聿秋和南夏都說好。
黃昏時的霞映滿天空。
穿著禮服的小大人興沖沖地往前走,看上去無憂無慮,走到拐角的時候回頭等了等,後來傳來聲音——
“小歲,慢點兒走,靠路邊知道嗎?”
小歲停下腳步等待著,拐角兩個影靠在一起,笑著朝他走過來。
一個穿著白襯衫,高大,臂彎搭著黑西裝,旁邊站著的人材纖細,白長漂亮得,手上抱著一束蝴蝶蘭。
兩人臉上都泛著溫的笑意。
不遠的路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溫暖的暈籠罩著巷口,映出慢慢變長的影子。
夜漸濃,但前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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