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儀思來想去,這兩次夢魘似乎勉強能連在一起。
都出現了皇后,裴琰還都有些不正常。
尤其是今夜的,怎麼想怎麼像是自己前世死后,裴琰數落還幫報仇的樣子。
只是語氣和言辭又有些違和。
姜姝儀不知是因為白日想了重生之事,才會夜有所夢,還是真有什麼因由。
芳初卻不敢順著姜姝儀說生死之事。
“娘娘是夢到什麼了嗎?怎會忽然想起這些不吉之事?”芳初給娘娘披上件薄襖,察言觀地問:“要不要奴婢現在帶您去找陛下?有陛下在邊,娘娘就安心了。”
姜姝儀也覺得這種事問芳初不如問裴琰。
看看窗外漆黑的天,有些悶悶不樂:“陛下這幾日因溫寰一事煩心,白天勞傷神,夜里好不容易能安睡休息,本宮如何還能去攪擾......”
這就是想去攪擾的意思了。
芳初不管那麼多,來之前,陛下只命令照看好娘娘,不能讓娘娘一委屈,如今娘娘想見陛下,自然就要去見,至于陛下累不累,還不著這個做奴婢的來心疼。
“說不定陛下見到娘娘一開懷,反而疲累頓消,神百倍了呢。”芳初一本正經地哄娘娘:“去吧,娘娘如今有賜的信,宮門守衛也不敢攔娘娘,您何必委屈自己,還惹得陛下心疼呢?”
姜姝儀覺得芳初說得很有道理。
在芳初的服侍下穿戴好,裹上披風,找出收匣中的玉佩出門。
乾清宮,程守忠和坐在殿門外打瞌睡,忽然被人推了推,多年為奴的習慣讓他立刻清醒。
是個值守的小太監,慌地低聲音道:“姜妃娘娘來了,拿著玉佩要見陛下。”
他話音才落,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臨近了,程守忠趕眼,一骨碌爬起來,看著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姜娘娘,嚇得連忙跪在殿門前,魂不附地問:“娘娘這是做什麼啊。”
姜姝儀知道裴琰睡下了,朝殿看了一眼,也放輕聲音,對程守忠道:“本宮要進去和陛下同寢,你不要出聲,本宮悄悄進去。”
程守忠:......
他一臉為難:“這,這......”
芳初把玉佩亮在他眼前,半真半假地戲謔道:“程公公忘了陛下的吩咐,要違逆圣意嗎?”
程守忠瞪一眼,但看著那玉佩,也真的猶豫了。
想想陛下待娘娘無有不依的樣子,今晚的事應該也不算什麼,便咬牙同意了。
殿門被輕輕推開,姜姝儀把斗篷給芳初,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殿留有一盞徹夜不滅的青銅鶴燈,所以四周雖很昏暗,卻也不至于手不見五指。
姜姝儀輕車路地去了龍榻邊,躡手躡腳地把床腳的帳子掀開,自己坐下褪了鞋,鉆進去。
裴琰獨寢時向來睡姿板正,在外側平躺著,忽然覺得前上一個什麼東西,還環住了他的腰。
他在軍營中待過,后來奪嫡時也需時時戒備,因此養了警惕的習,神思幾乎是在瞬間清醒,緩緩睜開了眼。
上那個東西還在,拉著他的手,放到了的腰上,又去拉另一只,這次沒放好,放到了的圓鼓上,又調整一下,讓兩只手環抱著。
悉的,裴琰知道是誰了。
他沒有,想看看深夜潛,還要做些什麼。
然而姜姝儀什麼都沒再做,只安安生生的趴在他上,深吸了一口氣,停頓,又吸了一口。
......像是在嗅他。
裴琰有些許無言。
他把手往下移,拍了拍那,聲音帶著睡醒來后的微啞:“你做什麼。”
姜姝儀沒想到剛才掰來掰去都沒醒的人這會兒醒了,驚得抖了一下,然后立刻放松下來,醒了好,醒了心中更覺得安穩。
“陛下抱抱。”
聲撒,聲音帶著些許低落。
裴琰抱著翻,讓側躺在床上,窩進自己懷中:“怎麼了?若想來朕這里,為何不早些來?”
姜姝儀埋頭在他膛,悶聲:“臣妾知道陛下政務繁忙,想懂事些,不來打擾的......”
裴琰輕笑:“所以就夜里來爬朕的床?”
姜姝儀聲音更弱:”可臣妾方才又夢魘了,心里驚懼,只想要陛下陪著。”
裴琰收了笑,低下頭:“怎麼又夢魘,是朕和你分開太久了嗎?”
姜姝儀覺得有這個原因。
和裴琰同寢從來不做噩夢,近來因為溫寰一事,裴琰頗為忙碌,偶爾還要在乾清宮接見近臣,便很來,夜里也總是獨宿昭宮。
裴琰又問:“做了什麼夢?”
姜姝儀想起夢境,就忍不住發冷,到的瑟,裴琰將抱得更:“怕就不用想了,朕在這里,什麼邪祟都不敢侵襲。”
姜姝儀只是想到夢里寒冷的覺了,其它事倒沒那麼可怕。
覺有些悶氣,只能努力抬起頭,看著裴琰在昏暗中的廓,半真半假道:“臣妾夢見自己死了,陛下很難過,要追封臣妾為皇后,臣妾想安陛下,可張不開,發不出聲音......”
夜深人靜,裴琰聽著懷中人輕的言語,心頭忽然刺痛了一下,一種空虛孤絕忽然籠罩住他,他下意識手上用力,幾乎想把姜姝儀進骨。
姜姝儀忍無可忍,小幅度掙扎了一下,嗔:“陛下勒疼臣妾了。”
裴琰立刻松懈了力道。
姜姝儀還沒松口氣,后忽然疼了一下。
微微沉悶的掌聲在深夜里讓人臉紅。
反應過來自己挨了打,姜姝儀不可置信:“陛下為何打臣妾?”
裴琰垂眸著,手沒有移走,威脅地拍了拍:“姜姝儀,朕寵你縱你,許你耍小心思,但你不該拿生死之事來胡說。”
姜姝儀還沒反應過來,后就又吃了一掌,又又委屈,想把手探到后面去護,卻被抓住了。
“跟朕認錯。”
姜姝儀很被裴琰用這種強勢的語氣命令,尤其還是在噩夢后,心里最脆弱的時候。
眼圈霎時一紅,眼淚便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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