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苗神兮兮地說:“阿蘅,你猜我剛才在樓下看到誰了?”
“誰?”
“你男朋友來接你了,”許苗往窗口的方向瞄了一眼,“他怕打擾你,還不敢上樓呢。”
姜雨葭嘖嘖贊嘆:“阿蘅,你平時都是怎麼訓的,這麼聽話。”
以為容溫來了,葉以蘅欣喜,正要走到窗邊去看,又聽見許苗說:“不過覺你男朋友今天很不一樣耶。”
葉以蘅一怔:“哪里不一樣?”
“好像帥了很多,”許苗努力從詞匯庫里找出形容詞,“很微妙的變化,我都不會形容了。”
姜雨葭:“可能是氣質吧,氣質不一樣。”
葉以蘅凝住表。
好像知道們說的是誰了。
把牛放進蘸料碟,熱氣氤氳,霧氣彌漫,低頭把裹滿了醬的牛送口中。
的反應不太對,許苗湊近問了句:“你不下去看看嗎?外面很冷欸。”
簡柏:“喊你男朋友上樓一塊兒吃唄,我們再加點菜——”
還沒說完,葉以蘅就打斷了他:“不用,讓他在那等著吧。”
許苗哇了一聲,向葉以蘅的眼神只剩崇拜:“原來平時就是這麼訓的啊,學到了學到了。”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才下樓。
簡柏去前臺買單,被告知已經有人結過賬了。
“門口那位先生半個小時前已經付過了。”
“你男朋友太上道了吧,”許苗挽著葉以蘅的手,“我們都沒讓他上樓,他還把單買了。”
葉以蘅勉強了個笑容。
剛走出火鍋店,葉以蘅就看到了陸嘉,他站在門口左側的位置,他今天穿著件英倫風的棕千鳥格雙排扣大,是容溫常穿的那個牌子,上次在安源第一次見面,容溫穿的就是這一件。
他今天這一服幾乎就是上次容溫那一套的復刻版。
目相接的那一秒,陸嘉朝走了過來,他笑得溫文爾雅,人畜無害,葉以蘅卻攥了手心。
“吃好了?”
說著,他很自然地接過手里的包。
“今天出門怎麼沒帶圍巾,冷不冷?”
他把自己的圍巾解了下來,裹在頸間,作輕,向的眼神溫得能掐出水。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葉以蘅不好發作,但默不作聲地把他的手拿開。
這畫面太溫馨,許苗被迷得不輕。
“好恩啊,說好了,你們明年結婚的時候記得邀請我哦。”
姜雨葭搭腔:“剛我們吃火鍋的時候還說呢,你們以后的孩子長得得多漂亮。”
話音落下,葉以蘅看到眼前的人瞳孔驟然收,角溫的笑漸漸變得森寒,不過很快他的臉恢復如常。
他湊近,把葉以蘅的頭發別到耳后,語調平穩沒有起伏:“好啊,我們的婚禮,你們一定要來。”
每次陸嘉出現,葉以蘅都神高度繃,腔里的空氣像是被出去了一樣,不上氣。
和姜雨葭他們擺了擺手:“那我們先走了。”
“好,拜拜,明年見!”
轉過,葉以蘅還沒從張的緒中離,心跳得劇烈。
“放心,他們不會知道的,”陸嘉反倒寬起來,“除了你,沒有人會知道我不是他。”
葉以蘅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這服好看嗎?上次看他好像總是穿這個牌子的服,所以我就買了幾件。”
葉以蘅沒理會他,快步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那天你沒有來,我在劇院門口等到十二點就走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會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
“他什麼時候回來,你要告訴我,我不會影響到你的。”
葉以蘅實在忍不住,停了下來:“你看醫生了嗎?”
“看了,”陸嘉角微勾,“他說我沒問題。”
“那換個醫生吧。”
陸嘉只是笑,片刻后應了聲:“好。”
快到地鐵站門口,運鞋的鞋帶松了,正要彎腰,陸嘉卻比更先蹲下。
看到他蹲在腳邊,葉以蘅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樣的心,煩躁、懊惱又頭疼。
“你剛才沒聽到嗎,我和他明年就要結婚了。”
陸嘉系鞋帶的作一頓,仰頭看,眼眶以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他聲音哽了下:“聽到了。”
葉以蘅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句極侮辱的話。
說:“那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下賤嗎?”
沉默過后,仍舊是沉默。
不敢看他的表,在他起前跑進了地鐵站,這回陸嘉沒有追上來。
剛進地鐵,就戴上了耳機,這會時間已經很晚了,地鐵車廂里只有零星幾個人,神有點恍惚,差點坐過了站,幸好手機震了一下,才記起到站了。
回到出租屋,葉以蘅就開始收拾行李,買了后天早上回老家的高鐵票,擔心明天下班太晚來不及收拾,所以提前把服放進行李箱。
剛折好服,容溫就打了電話過來,開了免提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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