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空關心,徑自去了樓上。
約莫一個小時后, 樓道傳來腳步聲,他懶懶抬眼, 看到站在樓梯口, 右手抱著臺筆記本電腦。
說:“陸嘉, 我文件拷好了,我先走啦, 你好好休息。”
他以為這算是結束了,但這還只是個開始。
總有那麼多理由出現在他面前。
周四,說天氣變冷了,要來這里取冬天的服;
周五,說藥箱里有之前買的冒藥,懶得重新買,所以過來拿。
周末,沒來,但給他發了微信,說去出差了。
周一傍晚,又準時出現在他公寓門口,這次的借口是落了幾本書在這。
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東西拿完?”
話音剛落,他看到垂下了眼瞼,雙手局促地絞在一起。
還沒說話,陸嘉就冷笑了聲。
果然,又開始演戲了。
好一會,才說:“陸嘉,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他立刻點頭:“對。”
沒說話,去書房取了幾本書裝進書包,這回沒和他告別就走了。
葉以蘅走出陸嘉的公寓,在路邊了輛出租車。
車駛到市區,夜還沒降臨,路邊的商鋪已經亮起了燈,坐在出租車后座,看向窗外的風景,想起的卻是事敗的那天。
睡覺前誤點了手機上的監控件,那是以前為了看布魯而裝的。
監控里,客廳仍是一片狼藉,砸碎的杯子、花瓶、滿地的玻璃渣子,陸嘉仰躺在沙發上,眼睛閉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株毫無生氣的植。
監控里能聽見細微的聲響,是音樂聲。
客廳的音響正放著某一首歌,葉以蘅正要把監控關閉,忽然手指一頓,嚨有點犯堵。
聽出了這是什麼歌。
是以前在電臺實習給他點過的那首《Love to Keep Me Warm》。
他竟還在聽這首歌。
陸嘉對的,超出了的預料,或許他現在很恨,但在恨之前,首先是。
靠在后背閉目養神了一會,后知后覺地想起還沒給李硯磊發消息。
因為布魯的事,最近和李硯磊聯系得勤,基本每天午休都會過去看布魯,雖然李硯磊并不怎麼樂意見到,但也沒拒絕。
原本上個周末就該把布魯接走的,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周末被安排去了鄰市出差,搬家計劃只好再次延遲,只能每天過來陪布魯玩一會。
經過一家水果店,葉以蘅下車去買了點水果。
想到接下來幾天都還要來這里叨擾他,進去買了點橙子和蘋果。嚴桂娟常跟說越是不的人越是要做足禮數,不能空手去別人家做客,而且最近的確是麻煩他了。
李硯磊住的是獨棟別墅,在奉齊區,去到那會天已經暗了。
站在門口按門鈴,又給李硯磊發了微信,過了十來分鐘,李硯磊才下樓開門。
他穿著藏青的居家服,頭發垂在眼瞼,看起來像是剛睡醒沒多久,他見到并沒有給什麼好臉,眉頭皺了皺,開了門就往屋里走。
葉以蘅已經習慣了,換了鞋才進門,指著客廳中間的茶幾,說:“給你買了點水果,我放這里?”
“隨便。”
李硯磊眼尾沒抬,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拿起游戲手柄,對著面前的屏幕打起了游戲。
葉以蘅剛把水果放下,轉過就看到角落里在貓窩睡得正香的布魯。
看到它,心里缺的那一塊好像完整了。
走過去蹲下了下它的小腦袋,大概是聞到了的味道,布魯慢慢睜開眼睛,臉頰在手心蹭了蹭。
“這兩天有沒有想媽媽?”葉以蘅把布魯抱起來,聲音不自覺變得溫,“等媽媽把新家安置好就來接你,你要乖乖的在這里,好不好?”
布魯喵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
自喂食里好像沒有貓糧了,葉以蘅問李硯磊貓糧放在哪。
“你告訴我位置就行,我自己去找。”
即便這麼說,李硯磊還是暫停了游戲,走進右邊的房間,葉以蘅跟著走進去。
李硯磊去拿貓糧的時候,隨口問了句:“你朋友沒在家嗎?好像來了幾次,都沒看到。”
“早分了。”
“哦。”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氣氛有點尷尬,又說:“這幾天麻煩你了,等我這周末搬了家我就把布魯接過去。”
“嗯。”
李硯磊不耐煩地應了聲。
他回到客廳坐在沙發繼續打游戲,葉以蘅拿著逗貓棒陪布魯玩了一會,又拿出手機拍視頻發給藺玫看。
這就是和李硯磊這幾天的相模式,他忙他的,忙的,兩人見面總共說不到十句話。
這天臨走前,問李硯磊:“陸嘉他有沒有來看過布魯?”
“沒有。”
“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李硯磊眼都不眨地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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