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蘅艱難地咽下面包片，開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

指著自己快廢了的：“太累了，歇會。”

站了快一天了，這會累得要命，而且對那籃球賽也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在這坐著。

八點，哨聲響起，上半場比賽結束。

中場休息那會，陸續有人走了出來，不過也只是零星幾人，有些是出來接待領導或贊助商的。

葉以蘅看著那個悉的影，開始思考——陸嘉到場館外面做什麼。

夜已深，外場的白熾燈給他打上好看的影，陸嘉就站在簽到臺前面的空地上，他上還穿著白的球，背面寫著數字“3”，這是他球的號碼。

剛經歷了那麼激烈的比賽，他頭發還有些潤，有點像雜志拍攝時故意弄的發效果，近看，他上的還在繃的狀態，手臂上的青筋還很明顯，但他臉上的表竟然很平靜，甚至看上去有點悵然和……無奈。

要不是剛才看了朋友圈知道上半場是他們贏了，看他這反應，還以為是比賽失利了呢。

一邊嚼著面包片一邊觀察他，在心里吐槽，喝水還得跑到外場來喝，是里面太悶了麼？

不到兩分鐘，陸嘉又走了進門。

很想自作多地認為陸嘉是出來找的，

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過一個眼神。

葉以蘅趴在簽到臺上，靜靜地發呆。

下半場比賽開始，場熱鬧得像白天，歡呼聲比剛才更甚，外場顯得更為冷清。在這坐著，不遠是一面綠的旗幟，隨風飄著，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夜晚水族館里的鯨魚，而那面綠旗就是缸的水草，到了夜晚人群散盡就只剩下寂寞和無聊。

不過鯨魚會寂寞嗎？不知道。

慶功宴的消息是許茵茵帶出來的，彼時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開溜。

“葉以蘅，我們學校贏了！而且是大比分贏的，太牛了！”許茵茵激地握住了的手，“陸嘉最后那個扣籃，真的可以吹一輩子，不是我夸張，真的，我嗓子都快喊啞了，我旁邊那個孩是江大的，我覺都要倒戈了……”

從嗓子的破損程度來看，這話沒一點夸張的分。

“你在外面有沒有看直播？”

“沒。”

“你今晚回去一定要去看直播回放，太帥了。”

“哦，好。”先這麼應著。

“對了，你去慶功宴嗎？”許茵茵忽然想起正事，“詹昱喊我們學校的都一塊兒去呢，你也一起吧，剛才太激了，我現在都快死了。”

詹昱是籃球隊的隊長。

葉以蘅把包背上：“我就不去了，我待會還有事兒，你幫我和他們解釋一下。”

這倒是沒撒謊，湯雋承約了，說是去看電影。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因為時間太晚了，但現在正好給了一個完的不在場的借口。

——

慶功宴的地點定在江豪酒店，離這不遠，開車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

大家在一起在門口等著，詹昱環顧一圈，問了句：“人齊了沒？”

“好像還差新聞班的葉以蘅。”

許茵茵搶先回道：“不用等了，阿蘅說待會有事，讓我們玩得開心點。”

詹昱沒多問，點了點頭：“行，那我們走吧。”

聽見這話，李硯磊下意識看了陸嘉一眼，發現他正低著頭玩手機，看那頁面大概是在回別人的微信。

也是，這會估計多的是人給他發祝賀的消息。

他肯定回都回不過來。

“你說，葉以蘅怎麼連慶功宴都不來？”

“不是說有事麼？”

前面有兩個孩正竊竊私語，小聲討論。

“這人生地不的，而且還是大晚上，能有什麼事？我覺得是為了避開陸嘉吧，所以剛才也沒進來看比賽。”

李硯磊覺得們分析得有道理。

上了車，等陸嘉放下手機，李硯磊轉頭問他：“你覺得呢？”

“什麼？”

“是不是為了避開你才不來的？”

陸嘉不悅皺眉，看向窗外：“我怎麼知道？”

那語氣極不耐煩，李硯磊被噎住，沒敢再往下問。

其實他也不是八卦，也不是替葉以蘅刷存在，他只是對萬事萬都保持好奇，對一切找不到合理原因的事都懷有探索。

可惜陸嘉不會滿足他的好奇心。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因為慶功宴進行到一半，馬康裕到外面買了包煙回來。

他在座位坐下：“我知道葉以蘅為什麼不來慶功宴了。”

“為什麼？”

馬康裕：“在對面看電影呢，剛散場，還和我打了聲招呼。”

江豪酒店對面是個電影院，只隔了一條馬路，于是有人提議讓過來一塊兒吃飯算了。

“等來了，我們再幾個菜，今天一直在外面檢票，辛苦的。”

馬康裕了鼻子，言又止。

“……那應該不太方便。”

“為什麼？”

馬康裕思前想后，還是說了出口：“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看的，旁邊還有一個男生。”

話到了這，大家都默契地沒再往下問，把話題轉到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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