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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第一節是育課，葉以蘅換好了運服就去籃球場集合。

在清城理工大學，籃球課是育課里第二難搶的，是為了陸嘉才選的籃球課，每年都搶這門課，但之前都沒選上過，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幸運。

今天來得早，籃球場上人還不多，屈起膝蓋在臺階上坐著，旁邊放著兩杯冰鎮飲料，陸陸續續有同學走過來和打招呼，熱地揮了揮手。

“又在等那誰？”有同學和打趣。

“是啊。”

也不避諱，大方承認。

那天陸嘉說的那句話，這兩天想了又想，越想越偏。

在想，陸嘉是不是……也對慢慢上心了？所以才會這麼留意，連睡著了都知道，所以那天他看的人其實是？

想到這，葉以蘅心愉悅，哼著歌晃悠雙，午后的過樹影打在上，手遮了遮。

快到兩點半，向走過來的人，眼睛亮了亮，捧著那兩杯飲料就跳下臺階。

堵在陸嘉面前，把飲料高高舉起：“你要喝哪個？元氣烏龍還是漬檸檬水？”

陸嘉低頭看了一眼，那眼神是冷的，比手里的冰鎮飲料還要冷。

他沒說話，也沒手接過，那兩杯飲料橫亙在他們中間，葉以蘅舉得手酸。

“沒有你喜歡的口味嗎？”葉以蘅聲音弱了不，“我快把學校附近的茶都買了一遍了，怎麼還是沒有你喜歡的？”

后半句埋怨著，聽著有點像撒。

聞言，陸嘉嗤笑，抬眼看：“不是說你的世界不只有我嗎？”

這是那天的原話。

葉以蘅沒想到他倒是記得清楚。

這更加印證了心里的想法，陸嘉好像對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夏天的風輕輕拂過樹梢，葉以蘅踩著樹影，仰頭解釋：“但喜歡的人，確實只有你，這點你不用懷疑。”

陸嘉冷哼了聲。

那表看上去也沒多高興。

原本還想問他那天在主席臺上看的人是誰，但看他這表，又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恰巧這會，有個男同學抱著籃球，賤兮兮地湊過來。

他咧著笑臉，看著葉以蘅手里的檸檬茶：“哎呀，反正陸哥也不會喝的，不如給我，我現在得要死，葉以蘅，你就當做善事嘛，給我喝了唄。”

說著，就要手去拿。

葉以蘅往后躲：“不給。”

男同學：“這麼小氣。”

葉以蘅：“……”

眼看著老師已經來了，那人才作罷，訕訕離開。

這節課學習的是單手肩上投籃，所有人先在原地練習投籃作，然后排隊到籃筐下實。生安排在左側的籃球場練，男生則在右邊，葉以蘅這會也顧不上要看陸嘉打籃球了，表現得異常專心。

要是不好好練，擔心期末考試真的給掛了。

從小就肢不協調，在運方面一向沒啥天賦，所以剛才聽得格外認真，以為多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一到實際作全是白搭。

只好先站在場邊觀察別人的作，暗自模仿，好歹也看過陸嘉這麼多場籃球賽，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看來沒天賦真的不行。

葉以蘅還在索怎麼單手肩上投籃，男生那邊已經拿著球玩了起來，球鞋地板的聲音異常刺耳，歡呼聲如浪一陣接著一陣。

中場休息那會，陸嘉站在籃球場邊喝水，他擰開瓶蓋，眼角余瞥了眼左邊的籃球場。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排著隊準備投籃的某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籃筐的位置，大概是太過張手心冒汗，接過籃球前把手放在上了。

陸嘉仰頭喝了口水。

終于到了，姿勢倒還像模像樣，只是球剛扔出去，第一反應不是看球有沒有進框，而是害怕籃球砸到自己頭上立刻手抱住了頭。

陸嘉角扯了扯，不由得輕笑了聲。

“傻。”

這時，李硯磊走了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看什麼呢？”他問。

“沒什麼。”

陸嘉收回視線，礦泉水放到一旁重新回到球場。

球沒投中，葉以蘅一路小跑著去撿球，幸好剛才沒砸到的頭，剛才覺得那球馬上就要朝的臉砸下來了，嚇得立刻抱住了頭。

那是反的作，怪不了。

轉頭看過去，那邊陸嘉剛好進了一個三分球，隊友正跑過來和他擊掌慶祝。

午后的風吹過，他的襯衫被風吹起角，不知隊友說了句什麼，他罕見地出了笑容，清冽的臉上像冰雪初融般漾開淺笑，眼尾彎了彎。

葉以蘅一時忘了呼吸。

幾乎不敢眨眼。

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像容溫，眉眼彎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

記起第一次見到陸嘉的場景，也是在籃球場，也是像這樣的夏天。

那天，剛從飯堂打飯回來路過籃球場，只是往那看了一眼，那一刻，全的像在逆流，眼皮狂跳，大腦轟鳴，的世界恍如失真一般。

巨大的狂喜幾乎要將淹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從圍觀的人群中了進去，聽見旁人正在議論，但那是一個陌生的從未聽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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