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舅大,傅霽川的電話他不敢不接。
厲君衍起,坐到床邊,劃開接通鍵:“舅舅。”
傅霽川不知說了什麼,姜知阮就見厲君衍的臉越來越難看,眉頭越皺越深。
“好,我馬上過去。”厲君衍掛了電話,跟姜知阮說,“趕換服,去舅舅那。”
“出什麼事了?”姜知阮急忙問,厲君衍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抖,幾乎沒見到他這個樣子。
“周瑾安出任務的時候遇襲,正在搶救,生死未卜。”厲君衍說著,眼眶里有些潤。
周瑾安之于他,是姐夫哥,是他們四人小組的神領袖。
“啊?怎麼會這樣!”姜知阮除了難過還有擔心,敏之姐還有一周多到預產期,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事。
兩人火速換好服,趕往傅宅。
姜知阮一路默念:吉人自有天相,周瑾安一定會轉危為安。
剛踏進傅宅的大門,就覺到氣氛的沉重。
傅敏之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眼淚還在啪嗒啪嗒掉。
寧樂怡陪在旁邊,心疼地幫著眼淚,“之之,為了孩子,你也要住啊。”
“敏之姐,姐夫一定會沒事的。”姜知阮坐到傅敏之旁邊,上的肩膀,忍不住鼻頭發酸。
“阮阮,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傅敏之突然抓住的胳膊,“我要去見周瑾安,現在就去,我怕……”
傅敏之說不下去了,又哭起來。
傅霽川嘆了口氣,在旁邊話,“阮阮,我們已經申請了私人航線,坐私人飛機去云城。只是敏之現在這,就怕在飛機上出什麼狀況,你能陪著一塊去云城嗎?”
“我陪你們去云城!”姜知阮沒有半點猶豫,傅敏之臨盆在即,不適合長途飛行,但不得不去,有這個產科醫生陪著,相當于加了道保險杠。
以防萬一,姜知阮就近買了酒、消毒、針線、剪刀、鉗子等,預備著。
但愿這些都用不著,要不然傅敏之可遭大罪了。
厲君衍、傅霽川、寧樂怡也跟著一道去云城,好有個照應。
深秋的夜有些冷,風吹在臉上刺骨的疼,正如此時眾人的心。
上了飛機,傅敏之還是時哭時停,也不說話。
“敏之姐,要是到不舒服及時跟我說。”燕城到云城飛機得將近四個小時,姜知阮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傅敏之點點頭,突然小腹一陣陣宮,有些疼,跟以往覺不同,啞聲說:“阮阮,我好像要生了。”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傅敏之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這孩子注定是要生在飛機上了。
“敏之姐,我們去臥室吧?”姜知阮扶著傅敏之到里面的臥室,寧樂怡也跟著過來。
厲君衍跟傅霽川是男人,不方便,只能焦灼地等在外面。
姜知阮戴上手套,了:宮口開到八指,羊水已經破了。
“敏之姐,你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疼。”姜知阮讓寧樂怡找了塊巾,給傅敏之咬里。
本來傅敏之肚子里的胎兒是橫位,正常況下在醫院是要剖腹產的,現下只能實行宮倒轉,糾正胎位。
姜知阮手進去,到了孩子的腳,狹小的空間,要把孩子轉過來,不但是技活也是個力氣活。
這個過程,對傅敏之來說無比疼痛。
對姜知阮來說,是嚴峻的考驗,搞不好,孩子缺氧大人子宮破裂,都有危險。
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挪,額頭上沁出細的汗。
不似別的產婦大呼小,傅敏之一聲都沒吭,腦子里閃過的都是跟周瑾安的過往片段。
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接吻,還有第一次……
那些好的回憶支撐著,就算疼到撕心裂肺,也沒有出聲,只是死死咬著巾。
周瑾安,我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一定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隨你還是隨我。
周瑾安,孩子還等著你起名字,起個響亮的名字!
周瑾安,你給我好好的!
今天我的罪,你要用一輩子來還!
周瑾安,你這個混蛋!
姜知阮長長舒了口氣,孩子終于頭朝下了。
“敏之姐,再堅持一下,跟著我深呼吸。”姜知阮示范著,“吸氣,呼氣……”
傅敏之大汗淋漓,配合著的指揮使勁兒。
寧樂怡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打氣:“之之,你一定可以的。”
兩個小時后,嘹亮的哭聲傳來。
“敏之姐,恭喜你,是個帶把的。”臥室里有溫水,姜知阮給孩子洗干凈,用小包被包起來。
寧樂怡接過去,抱到傅敏之臉前,“之之,你看生下來就睜開了眼睛,又黑又亮的。頭發也好,跟緞子樣有澤,一看就是小帥哥。”
傅敏之看了看,小家伙還會長,集合了跟周瑾安的優點。
姜知阮打開臥室的門,笑著對傅霽川說:“舅舅,恭喜你當姥爺了。”
傅霽川一腳邁進去,迫不及待看外孫子。
“厲君衍,恭喜你當舅舅了,還不快去看看。”姜知阮見厲君衍傻愣著不,八是高興地不知所措。
“阮阮,辛苦你了。這臭小子把他舅媽累這樣,以后不了打他屁。”比起外甥,厲君衍更心疼媳婦,滿頭大汗,服都了。
什麼時候出來不行?非要趕在飛機上,怕晚點嗎?
哼,從娘胎里就折騰人。
“我沒事。”姜知阮如釋重負,總算有驚無險。
來得匆忙,姜知阮也沒帶換洗的服。下了飛機,厲君衍怕著涼,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上。
周瑾安的同事已在機場等候,載著他們直奔醫院。
傅敏之剛生產完,還有些虛弱。
換好了防塵服跟鞋套,由護士推著進了重癥監護室。
看到闔著眼躺在那的周瑾安,再也不住心的悲痛,捂著哭起來。
“周瑾安,我來看你了。”傅敏之著周瑾安的臉,“還有你兒子,鬧著提前出來見你。你不知道,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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