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讓人頭疼的是干的這些事看似荒唐，但又總覺得好像有些道理可循。

但若說是正義而為吧，又總覺得太損了點，不像是正常人該干的事兒。

畢竟誰家正常人會沿著學校墻壁鑿出一個又一個的狗，就為了方便爬出去買零食外賣？

被人揭短，蘇黎不滿的瞪了眼張警：“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張警：“……小丫頭片子，小心以后沒人要。”

蘇黎撇了撇，罵人罵人專挑對方痛：“再慘也不至于像你一樣三十沒人要。”

三十沒人要的張警：“……”

被懟得心塞，張警挽著袖子作勢要跟蘇黎好好聊聊。

結果蘇黎突然了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警，糯糯的開口：“我就是一小屁孩兒，張警不會真要跟我這個小屁孩兒計較吧？”

張警：“？？”一口氣卡在嚨上不去下不來，張警憋屈死了。

惹不起這小家伙，張警只能回頭看向自家老大：“鐘局……”

鐘毅沒眼看：“連個小孩兒都說不過，還有臉打小報告？”

蘇黎也連忙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我都過了打不過找家長的年紀。”

張警：“……”是他的錯了？

眼看著張警被懟得無言以對，蘇黎舒坦了。

從椅子上跳下去，蘇黎抓著鐘毅的手腕，拽著他就要往會議室而去：“鐘局，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鐘毅將信將疑的打量著小丫頭，卻是任由拽著自己進會議室。

蘇黎關上門，老老實實的站在鐘毅面前，突然朝他鞠了一躬：“我是來跟您告別的。”

鐘毅被嚇了一跳，“你要離開帝城？”

辦公室，裴聲衍從蘇黎進門開口懟張警的那一刻視線就落在了上。

此刻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放下手機走到單向玻璃邊緣看著會議室的況。

蘇黎并不知道鐘毅的辦公室可以看到警局大部分的空間，認真道：“我六年級畢業了，以后就是初中生了。”

鐘毅松了口氣，等著的下一句話。

誰知道，小家伙眼睛一紅，聲音多了幾分糯沙啞：“我答應過，以后會認真學習的。”

“為初中生就不能來找您和其他哥哥們玩了。”

提到，小蘇黎不自覺握拳頭，弱弱的道：“其實我是故意干壞事想要被抓進來的。”

“在家里我只有一個人，很謝您和其他哥哥姐姐們對我的照顧。”

“在警局的這段時間是我最快的時刻，在你們上我到了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您放心，以后我會努力學習，不會再讓您和其他哥哥姐姐們擔心的，這是我最后一次來警局。”說話時，小丫頭將書包取下來，蹲在地上從里面掏出一個得歪歪扭扭的布娃娃遞給了鐘毅：“這是我的娃娃，雖然有點丑，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您不能嫌棄，必須收下。”

鐘毅接過丑娃娃，想過丑，但沒想到這麼丑。

可看到小丫頭鼻子眼睛都是紅的模樣，一時間笑不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得很像，以后別了。”

蘇黎佯怒瞪了他一眼，又從里面取出十幾個丑得千姿百態的娃娃出來放在桌上：“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煽。”

“一會兒我走了之后，麻煩您這些娃娃給哥哥姐姐們。”

鐘毅挑了挑眉，點頭應下。

蘇黎又吸了吸鼻子，分明眼睛紅小兔，偏偏還要努力裝作不在意的瀟灑模樣：“好了，我還得回家。”

“我走了之后你們可別跑去廁所抹眼淚，想我的話就看一看我留檔的照片吧。”

“雖然那些照片沒有我本人漂亮，但誰你們這里拍照技有限呢。”

裴聲衍站在辦公室，聽著會議室蘇黎傲又自的話語有些哭笑不得。

從他的角度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小孩白皙致的面龐微紅的眼眶和鼻子，組合在一起漂亮得過分。

那一眼，裴聲衍將的模樣烙印在心底，一如當天的般溫暖明。

說到這里，裴聲衍突然拉開茶幾的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包裝致的盒子。

蘇黎不解的看向他，卻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打開盒子，出了里面的丑娃娃。

“這是我給鐘局的丑娃娃！”時間太久遠，如果不是裴聲衍提起，蘇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熬了十幾個通宵了一堆丑娃娃只為送人。

裴聲衍將娃娃遞給蘇黎，看著滿眼嫌棄，無奈笑道：“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污點。”

這玩意兒是他從鐘毅那里出來的。

鐘毅為此傷心了好久。

裴聲衍沒明說，可蘇黎猜到了。

看著這個丑娃娃，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所以那時候你就看上了我？”

這麼說來他們倆不是先的心？

“不完全是。”仿佛看穿小丫頭的心思，裴聲衍了嘟嘟的臉，笑道：“那只是我們的開始。”

“你離開后，我開始后悔沒有與你正式見一面，所以從我干爹那里查了你就讀中學的信息。”

如蘇黎所說，離開后，果真再也沒來過警局。

而裴聲衍卻總會想起會議室里那個臭屁又傲的孩兒，明亮的眸子深化不去的孤寂總是會浮現在他腦海。

所以他想方設法得到就讀學校的信息，每次回國都會下意識的繞到的學校周圍的去見一見。

上了初中的蘇黎如所說收斂了所有鋒芒，為了全校第一，是老師眼里的好學生。

裴聲衍好幾次扮作學生從的教室外來回走過，將扎著干凈利落的高馬尾認真學習的模樣印在心底。

可好景不長，一年后他再回到的學校，那間教室卻再也沒有過的影。

而他滿十五歲，按照家族繼承人的培養慣例，被送去國外進行家族歷練，徹底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也與徹底失聯。

后來，他與的關系只是停留在在別人問他理想對象時，他按照印象中的模樣侃侃而談。

斂溫，淡雅致，這是他腦海中停留的關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