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應答,低頭做自己的事。
時云舒認得出來,這不是昨天的護士,而且形寬闊高大,看起來像是一名男護士。
不好奇,這還是第一次在中心醫院見到男護士。
以為是聲音被呼吸機擋著太小,對方沒聽見,便又出聲問了一遍:“您好,我想請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對方終于有所反應,沒有回頭,慢慢答:
“下午六點。”
男護士的聲音磁低醇,聽上去有幾分悉,時云舒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怔地開口:“你是……?”
對方停下手上的作,緩緩轉看向,一雙稍顯狹長的桃花眼中蘊藏著淡淡的笑意:
“又見面了,小病秧子。”
時云舒驀地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換上醫護人員專用防護服的江淮景,震驚到聲線微微發:“你……你怎麼穿這樣?”
男人藏在口罩下面的薄微揚,從無菌臺上拿著一支消過毒的針管,抬腳緩步走過來。
時云舒看著他手中泛著銀的鋒利針管,不由瑟了下:“你……你要干嘛。”
男人眉尾輕輕上揚,但笑不語,徑直走到邊,冷白的拇指輕輕按,將針管中的明緩緩推出。
最前端一小部分不均勻的溶被極細的線狀水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的弧度,然后落在時云舒的被子上。
時云舒看著那一小片潤的水漬,不皺了皺眉:“江淮景,你……你別來。”
除了打麻醉,到現在還沒有被打過什麼針,江淮景又不是專業的醫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男人輕掀了掀眼簾,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把玩著針管,尖銳的銀針在他指間靈活地轉了幾個圈,都沒有將他的手指劃破。
他手中握著針管,緩緩向落下,時云舒上還著管子,無可逃,只能驚恐地喊他的名字:
“江淮景——!”
張地閉上雙眼,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耳畔響起一聲不著調的低笑:“還無聊嗎。”
“……”
時云舒睜開眼,看見江淮景正笑容散漫地睨著
,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故意逗。
臉上生出幾分慍怒,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了眼角,輕輕咂舌道:“小沒良心,我費盡心思跑進來陪你,想給你找點樂子,你還說我有病。”
他故意嘆了一口氣,裝作一副被辜負的模樣,讓時云舒心中生出些許愧疚。
眼睫忽閃了兩下,倔強道:“有你這麼陪護的嗎。”
江淮景姿態慵懶地站在床邊:“那你說說應該怎麼陪護。”
時云舒轉了轉眼珠,環視了下四周:“不知道。”
“行吧,那我只能自由發揮了。”男人漫不經心道。
一聽他說自由發揮,時云舒又開始慌了:“別別別……”
剛剛已經見識過某人的自由發揮了,可不敢再給他這個機會。
然而江淮景卻像是聽不到般,自顧自將針管放回去,洗手消毒。
然后走到病床旁打開桌子上的保溫桶,倒了一碗小米粥出來,舀出一勺,輕輕吹了吹。
繼而送到邊,淡聲道:
“來吧大小姐,江護士親自喂你喝粥。”
第71章 山先生
繼而送到邊, 淡聲道:
“來吧大小姐,江護士親自喂你喝粥。”
這個稱呼有些稽,看著眼前穿著綠防護服的“男護士”, 時云舒莫名聯想到網上流傳的角扮演游戲。
耳悄然泛紅, 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摘下呼吸機,手想接過碗:“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男人手腕微,將碗挪開,語氣不容置喙:“不行。”
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盯著:“不給男朋友一個表現的機會?”
“……”時云舒被他一噎, 耳的紅暈漸漸爬上臉頰。
清了清嗓子, 故作淡定:“那你來吧。”
男人頷首,又給背后墊了個枕頭, 然后一勺一勺細致地喂喝下去。
時云舒小口喝著粥, 幾乎不發出聲音, 病房只有勺子和碗之間清脆的撞聲。
喝到一半, 重癥監護室的病房門突然打開, 平時照看的護士走進來, 看見這一幕愣在了原地。
時云舒是他們醫院的sssvip病人, 祁總和江總特意叮囑要好生照料的, 自然不會認為是時小姐主要求的。
于是皺著眉看向這個男護士:“你在做什麼?”
這個男護士是從北區住院部調過來的, 替換了和一起的值班同事。
最后一天值班突然換人本就很怪異, 此刻還讓抓到了這個男人在喂這位份尊貴的千金小姐,很難不懷疑他是有備而來、想要攀高枝的男狐貍。
江淮景和時云舒的作同時僵住。
男人只一瞬就恢復鎮定自若的神態:“病人抬不起來胳膊, 讓我喂。”
護士明顯不相信, 狐疑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雖然只了一雙眼睛, 但是形、姿態、聲音都尤為卓越,越看越覺得哪哪兒都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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