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云舒報了個地點。
“幾點開始。”
時云舒沒答:“你要過來?”
男人腔調慵懶:“嗯,過去看看。”
“......你還是別來了吧,上次的事已經引起不流言了,而且你們公司又不參與投標,你再過來的話不就實錘了嗎。”
對方不不愿地答應:“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緒,醫生開的藥別忘帶了。”
“我知道,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嘮叨了。”
“我不是在關心你?”男人冷呵一聲,在電話中譏嘲道,“時云舒,你有點良心。”
時云舒俏皮一笑,從羽絨服口袋中掏出白藥瓶,靠近電話晃了晃。
清脆的藥片撞聲在車廂響起,問:“聽見了嗎?帶了一瓶呢。”
江淮景這才放心,代了兩句就掛了。
時云舒在車上又和譚茵他們代了一些投標細節,這是第一次參加投標會,說不張是假的,只是向來是一個準備充足的人,這些流程和競標演講稿都復盤了許多次,把握還是大的。
到了競標會現場,第一時間將封好的投標文件給客戶聯系人檢查,等所有供應商到齊后,去會議室簽。
時云舒運氣不太好,到的順序比較靠后,等到差不多要臨近中午了。
會場暖氣開得很足,幾個人都下了羽絨服外套,并排坐在后面,等著上去講標。
快到時,時云舒提前去了趟衛生間,卻意外在門口到秦兆川,像是在特意等。
“秦總監不是應該在公司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時云舒冷冷看著他。
“時總監第一次參加招標會,許總怕你沒有經驗,特意派我來協助一下你。”秦兆川笑著說。
時云舒淡淡瞥了一眼他:“那麻煩秦總監幫我謝謝許總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們B組都是經過磨煉的人,一場投標會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秦兆川手里夾著一只未點燃的煙,呵呵一笑:“時總監現在果然不同往日了,說話都這麼有底氣。”
“我只是不敢與虎謀皮。”時云舒譏笑反駁,“快到我了,沒什麼事秦總監就先回吧。”
知道他不安好心,時云舒沒有與他多聊,從他側徑直走過。
剛走沒兩步,聽見他在后意味深長地說:
“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吧。”
時云舒腳步微頓,轉過頭:“你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倆有一點還像的。”秦兆川緩緩勾,眉眼間帶著濃重的戾氣,“那就是都被父母拋棄過,最后還能出人頭地。”
時云舒拳頭不握:“是誰告訴你的。”
明明藏得很好。
秦兆川沒告訴,自顧自說:“我媽出軌跟野男人跑了,把我留給那個酒鬼畜生,每天賭輸了就回家拿我撒氣,其實我也考上了京北大學,村委會給我籌了一筆助學金,結果被他發現,把錢全部拿走賭了還不知足,把我拖在大街上打,村子里的人給我捐錢。沒人再敢幫我,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也沒了。不過沒關系,后來我親手把這個男人毒死了,還有我那個厚無恥的媽,在外生的兒接不了被我甩掉的痛苦,也抑郁自殺了,他們全家人現在都痛不生。”
時云舒皺著眉頭聽他說完這些,低聲罵道:“瘋子。”
“你說得對,我就是瘋子,不瘋我怎麼能憑借高中學歷站在現在的位置呢?”他笑意盈盈地說完這些,看向,“讓我來猜猜,你是因為什麼被拋棄的?”
“先天心臟病?”他笑得像個惡魔,“的確,我如果生了一個有心臟病的兒,還不如讓在出生時就給一個痛快,免得整天膽戰心驚的,費盡心力養一個短命鬼。”
心臟驀地刺痛了一下,聽見自己晦的聲音:“這些也是告訴你的嗎。”
秦兆川笑笑,不置可否:“你的年也煎熬的吧,沒有朋友,沒有父母,甚至連一個健康的都沒有,你邊的人一定過得比你還痛苦吧,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都選擇放過自己,拋棄你。”
他咂聲道:“這麼相似的經歷,我們不當盟友可真是可惜了。”
時云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沒有再繼續聽他說下去,轉過離開。
垂在側的手不自覺握,原以為自己已經能做到視無睹,卻沒想到還是這麼不堪一擊。
酒店的走廊人來人往,卻又好像只剩下自己。
林蔓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將的前半生當茶余飯資,說給別人聽的呢?
塵封的往事被殘忍地揭開,仿佛又回到了那間冰冷窒息的病房,任如何嘶喊也不回頭的背影,只留下一封辭別信的小屋,在病弱之時每日掉一管的護士......
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明知道秦兆川是在故意影響的緒,卻還是抑制不住地的抖。
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口似乎被上一塊大石頭,讓無法息。
輕晃了一下,定了定神,迫自己不要再回想。
此刻急切地需要一片藥來緩解,快步走到會場座位,卻只看到空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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