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爺爺, 孫子知錯了,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饒我一回吧......”
酒杯已經被時云舒拿開, 放回酒侍小哥的托盤, 退后幾步, 躲在江淮景后。
江淮景手上力度未減, 面依然冷冽,懶懶地抬眸看向時云舒:
“你們該道歉的是。”
幾人立刻心領神會, 雙掌合十抬過頭頂, 匍匐著對說:
“妹妹對不起, 是我們酒喝多了腦子不清晰,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 我們知錯了,請您原諒我吧......”
時云舒冷眼看著,沒說話。
倒是擋在面前的江淮景面不悅:“妹妹也是你們能喊的?”
幾人又是一愣,不知道喊妹妹怎麼又不對了。
但他們不敢問,忙換了更穩妥的稱呼:“不是妹妹不是妹妹,是,您是我,對不起,孫子們知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們吧。”
時云舒眉頭輕輕擰起,總覺得這聲“”哪里怪怪的。
不僅是把喊老了,而是江淮景是爺爺,是,養了一堆中年孫子?
這怎麼想都很怪啊。
江淮景卻對這個稱呼極其滿意,松開男人的手腕,沾上了什麼臟東西一般,撣了撣上的灰。
恢復了一貫的倦怠,涼涼道:“你們沒說話就是不原諒,繼續。”
幾人如臨大敵般跪下,不停地向磕著頭:“對不起,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吧。”
這邊的靜已經引來許多人駐足側目,時云舒怕把秦兆川引來,終于開了口:
“我不是你們。”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噤聲,不知道該怎麼喊了。
總不能喊太過江淮景的輩吧。
江淮景瞥向,緩緩勾:“不當,那你就要當我閨了。”
“......”
時云舒沉默,這人怎麼這時候還有閑心開玩笑。
江淮景扯笑了下,偏頭問:“消氣了嗎?”
“差不多吧。”時云舒說。
男人頷首,聲音淡淡:“跟著我。”
跟著他不用被迫喝酒,時云舒沒拒絕。
兩個人撇下不停磕頭認錯的幾個人,一前一后向別走去。
離開那些人,四周相對安靜了下來。
江淮景:“剛才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打算摔杯子了。”
時云舒對此并不意外:“你眼睛還尖。”
剛才本來已經打算松手摔杯子,將事鬧大了,但余恰好瞥見江淮景在向這邊趕來,便沒有走這下下策。
也幸好他來得及時,省了許多麻煩。
否則若是當場摔杯子,對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又要與好一番折騰。
問:“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聽他們說他不參加這種場合。
江淮景腳步未停,調子平淡懶散:“跟你一樣。”
他說的不夠直白,時云舒反應了下才明白過來。
輕抿了下:“我以為你不打算幫我。”
當時在他辦公室,他非要讓求他才肯幫忙,時云舒有骨氣地沒求,就以為他不會幫了。
男人背對著,冷冷嗤笑了聲:“我可不像某些沒良心的不念舊。”
時云舒早就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換做平日定會懟回去,這次看在他剛剛幫了自己的份上,大度地沒跟他計較。
“剛剛在你邊的那個男的是誰?”江淮景沒由來地問了一句。
時云舒睫撲閃:“哪個男人?”
剛剛找要微信的男人很多,以為他問的是這個。
江淮景臉一黑,沒好氣地說:“最開始的那個。”
薄開合間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氣死。
“噢,你說秦總監啊,他是我上司。”
“秦兆川?”
時云舒點頭:“是啊。”
聞言,江淮景眉頭輕蹙,沉聲:“以后離他遠點。”
時云舒不聽:“憑什麼。”
又來管的社關系。
“他不是好人。”
“你也不是好人,我不是照樣還要跟你合作。”
江淮景被噎了下,冷眼覷:“我說什麼你都不聽,就非要跟我對著干是嗎。”
時云舒默然未應,挪開視線不看他,繼續在場上找著人。
大概是剛才聽那些人講了太多關于江淮景的吹捧話,時云舒跟在他后莫名底氣十足,目不加掩飾地一一略過四周的人。
一些被盯著看了兩秒的男人還以為時云舒是對他有意思,一顆上前搭訕的心已經蠢蠢。若非周圍有江淮景這位冰財神擋著,想必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見狀,江淮景偏頭提醒:“表現太明顯了。”
一則他無法忍這些男人覬覦的目,二則即便他能兜底,但如果被人察覺出異樣,是祁家后人的份就暴了,到時恐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噢。”
時云舒知錯就改,收斂了些,老老實實跟在他后。
不過這收斂的效果也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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