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兩人一起被趕出家門。
回到車上,兩人系好安全帶,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早知道能進去,我就帶禮來了。”周霧踩油門,語氣輕快,“下次吧。”
“你很奇怪。”溫辭莞爾,“你怎麼喜歡挨罵。”
周霧理所當然:“不然我能上老師?”
“……”溫辭心跳快了一點,為自己澄清,“我從來不罵學生的。”
周霧低沉沉地笑起來,越過扶手箱去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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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那一陣,周霧終于不用再飛國外,線上會議就能解決大多數問題。這段時間白天倆人就各自忙,晚上再在家里見面。
溫辭工作日基本都在自己家,周末就會去周霧那。
十二月的第一個周五,周霧一如既往帶狗去接溫辭回自己家。去得比較早,他大發慈悲,又帶椰椰去吃牛腩面。這玩意兒太咸,他只允許狗吃一塊,吃之前還得涮兩遍水。
沒到飯點,面館很冷清,老板和他們都了,端了面來就站在桌旁和周霧聊天:“又來接溫老師啦?”
“對。”周霧看著吃得香噴噴的薩耶,隨口道,“您這面里放了什麼,給它香這樣。”
“嘿,幾十年老配方,可不是開玩笑的。”老板樂道,“連溫老師那種小姑娘時不時都要吃兩碗呢。”
“兩碗?”周霧起眼皮,“?”
“是啊,上高中的時候。那會兒我不是在江中食堂賣面嗎?午休的時候溫老師經常過來買,有好幾次都捎兩碗走,問,說自己吃兩碗。”
溫辭那食量,有時候吃一碗都撐得要命。
塵封的記憶被撬起一個角,周霧練地連拔起。
想起高中有那麼一段時間,學校嚴抓外賣,他們那幫人又不食堂,熱,有時候外賣被學校保安繳了,就會到小賣部隨便買點餅干填肚子,放學再去吃好的。
有次外賣又被保安沒收,秦運約他去小賣部買零食,周霧那天沒什麼胃口,擺擺手拒絕了。沒想到去個洗手間回來,發現桌上多了一份牛腩面,他以為是秦運買的,吃了,之后才知道不是。那碗面也一直沒人認。
吃了幾次匿名面后,他們終于找到了拿外賣的新據點,于是在某天中午,周霧去拿外賣之前,在自己的英語課本第一頁寫下:【不吃面了。謝謝啊。】攤開放在課桌上。
對方果然沒有再給他送過面。加起來一共就吃了三四回,過了這麼多年,周霧都快忘干凈了。
怪不得他幾個月前第一次到店里來吃的時候,就覺得味道很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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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高興嗎?”
晚上睡覺前,溫辭從被子里抬起腦袋,終于忍不住問。
周霧坐在床頭回復郵件,聞言垂眸:“怎麼這麼問。”
“你笑一晚上了。”溫辭陳述。
周霧邊的笑容愈大,他懶洋洋地嗯一聲,忽然:“溫老師。”
“嗯?”
“和你談,很像在挖寶。”寶藏似乎無窮無盡,每挖到一點,都能讓他爽到頭皮發麻。心理上的。
“……”
溫辭問之前沒想到是關于自己。呆了兩秒,剛想問是什麼意思,手機響了一聲,竇以晴發來一條語音,說和秦運正在藍調喝酒,問他倆要不要過去。
溫辭腦袋靠在周霧側:“要去嗎?”
“不去。”周霧手掌著的臉頰,手心溫溫熱熱的,“你這幾天又喝不了酒。”
“我嗎?”溫辭挪了挪腦袋,抬眼與他對視,茫然,“為什麼?”
“這幾天不是你的姨媽期?”
“……”
溫辭懵住。飛快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日期,還真是,最近太忙,都過忘日子了。
但是。
溫辭放下手機,看周霧的眼神更茫然了:“周霧,我沒來姨媽。”
周霧一頓,沉默了幾秒:“遲幾天了?”
“……一周了。”
周霧把電腦扔到一邊,拿起手機外賣驗孕棒。
溫辭也坐了起來,本來都有點困了——周五有一整天的課,太累了。
周霧買了好幾個,小塑料袋鼓鼓囊囊。
溫辭站在衛生間前發呆,見他拎著東西回來才回神。
臉雖然還是迷茫,但聲音已經冷靜下來:“應該不是吧?你……都有戴。”
雖然周霧經常說要做到懷孕,但安全措施都做得很仔細。
“也不是百分百。”周霧說,“先測一下。”
“好。”
溫辭接過袋子,剛準備進去,脖頸被周霧攬過去。
他低頭,親了親的鼻子,再親親的,安似的:“別怕。”
一瞬間,溫辭真的安定許多。
等待結果的時間明明只有幾分鐘,卻很漫長。
盥洗臺上擺著好多試紙,倆人并肩站著,周霧看著鏡子里的他們,忽然開口:“溫老師。”
“嗯?出來了嗎?”溫辭探頭去看。
“不是,”他攬住的手臂,把人往自己邊挪,笑,“我們好像在等高考績。”
溫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真有點像。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周霧。
周霧邊帶著笑,眼睛里的緒很多,很復雜,有張,有期待,有憂慮,又有興。
很想問周霧,到底是希有什麼結果。但試紙先一步給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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