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間,周霧出來看,38.9℃,高燒。
“不是因為昨天在外面……那個。我本就比較容易病,可能臨時換了地方,有點水土不服。”溫辭燒得有點迷糊,遲鈍地解釋,“我吃藥睡一會就好了。”
周霧挑出幾種藥,跟熱水一起遞給:“過兩個小時沒退燒,就去醫院。”
溫辭囫圇吃下藥,拿起口罩想拆開戴上,被周霧拿走。
“戴著呼吸不舒服,我戴就行。”周霧語氣隨意,“一個效果。”
溫辭此刻腦子轉得慢,聽起來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于是又在醫藥箱里索,周霧剛想問要什麼,一包板藍被塞進他手心。
“周霧,你泡來喝一下呢?提前預防。”溫辭吸了吸鼻子,含著鼻音含糊不清地說。
不論人還是聲音都顯得很可憐。
周霧不吃藥,本想拒絕,聽完又覺得喝就喝吧:“好的老師。”
-
溫辭不是撒謊,確實是易病質,每次流發幾乎都會中招。好在影響都不大,最嚴重也就是發燒,通常睡小半天就恢復了。
不想麻煩周霧去醫院,溫辭忍著頭疼強制自己睡,誰知沒躺多久,媽的視頻通話就切了進來。
看清來電人,溫辭下意識掛斷,對面很快發來一條消息:【今天不是培訓班休息日嗎?】
溫辭忍著頭疼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看著自己對話框里剛打好的謊話,無比慶幸自己病了,打字慢,沒來得及發出去。
溫母的視頻電話又打過來。
在床上,應該看不出什麼蹊蹺,溫辭猶豫了一下,接通。
“怎麼這個時間了還在睡?”看清溫辭這邊的背景,溫母驚訝道,“臉怎麼這麼差,病了嗎?”
溫辭本來想掩飾一下,沒想到媽一眼就看出來了。于是只能點頭:“有點冒,已經吃過藥了,應該馬上就能好。”
“怎麼會冒呢?我看過你那邊的天氣,好的呀——”溫母剛說完,外面一聲悶雷,母倆都沉默了一下。
“那邊在下雨?”溫母疑問。
溫辭心如鼓擂,不知是病的還是心虛:“嗯,太雨。媽,先不跟你說了吧,我睡一會。”
“……行吧。一個培訓而已,力也不要太大了。明天如果還病著,就跟培訓老師請個假。”
“好。”
掛斷視頻,溫辭長舒一口氣。
“又撒謊。”周霧嗓音懶洋洋的。
溫辭一愣,這才發現周霧還在房間里。
他坐在窗邊的辦公桌前,上面擺放著手提電腦,似乎沒有離開過,要笑不笑地看:“溫老師,你每次這樣,搞得我們很像在-。”
溫辭反問:“我們不是嗎?”
沒想到會這麼說,周霧沉默了一會兒,微妙地揚起一點角:“好像是沾點邊。”
掛了視頻,溫辭才發現竇以晴給發了一條語音,也說了臺風回不來的事。
溫辭輕咳兩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我聽周霧說過了。那你在島上要注意安全,別靠近海邊了。”
待放下手機,周霧問:“不告訴?”
溫辭搖頭:“不讓擔心了。回來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退燒了。”
周霧頷首,走過來拿起溫計,懶聲吩咐:“張,再測一次。”
-
“溫辭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船上,竇以晴拿起語音又在耳邊放了一遍。
“行了,別跟個老媽子似的。”秦運抱臂,懶洋洋地坐在邊。外面在下雨,風浪比較大,兩人被得一晃一晃的,“你至于嗎,待會兒就能見到了,還非要去面前演一下。”
“這鋪墊,懂嗎?不然怎麼給驚喜?”
兩人原定等臺風過了再回去,沒想到一個小時前有工作人員來告知,說臺風前的最后一班船有乘客退票,正好剩兩個位置。
刮臺風也玩不了什麼水上項目,竇以晴毫不猶豫地決定立刻返程。
秦運:“你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萬一人家溫辭今晚有別的安排呢?”
“我不在,溫辭能有什麼安排。”竇以晴對好友了如指掌,用膝蓋了一下秦運的,“把我的魚拎好,別讓它們死了,知道我釣得多不容易嗎?”
魚魚魚,除了這兩只破魚你還記得什麼?
秦運無語半晌,扭頭不知第幾次問:“竇以晴,你他媽……真不記得前天晚上的事了?”
“記起來了。”
秦運一愣,立馬坐直:“真的??”
竇以晴嗯一聲,回頭跟他對視:“我那晚喝醉把你揍了,是吧?你直說吧,醫藥費要多?”
“……”
竇以晴上下打量他:“我看你也沒傷到哪,要是敢獅子大開口,我們就去醫院驗傷。”
“……”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下船之前給我一個數字。”竇以晴無地說,“下了這船,以后你再找我賠醫藥費,我是不會認的。”
秦運語氣真誠:“竇以晴,你真是個腦殘。”
竇以晴立刻拳出擊,秦運捂著自己手臂,大喊:“你打我也沒用!竇以晴!你就是癩皮狗!你慫貨!你敢做不敢認——你特麼別打臉啊!”
兩人趕在臺風之前回到了度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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