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沒?”待人出去,秦運忽然問。
周霧正在敲手機,眼也沒抬:“什麼?”
“溫辭這里,還有這。”秦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兩側,小聲道,“看不出來啊,玩這麼野。”
蚊子叮的,這種話騙騙其他人還好,秦運這種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痕跡。
秦運:“這靜,像掐的……哎我草,你干嘛?”
剛被服務員拿上來的熱巾突然朝他的臉招呼過來,秦運趕手擋住。
“讓你閉。”周霧淡聲問,“看什麼?”
溫辭掛斷電話回來時,秦運已經從善如流地用扔過來的熱巾把手完了。
吃飽喝足,三人一起朝外走。
天已黑,為了氛圍,磚路旁燈昏暗,照不清路,剛又下了一場小雨,石磚,溫辭得很仔細地盯著地面才能放心前進。
周霧慢悠悠地落在后面。
“對了,溫辭,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唄,以后常聯系。”秦運回過頭來,“放心,我一定不問我那白眼狼外甥的功課。”
溫辭聽笑了,拿起手機掃他的好友碼:“好,你問也沒關系。”
兩人通過好友,秦運想起什麼,突然笑起來:“你朋友圈可別屏蔽我啊。”
溫辭微愣:“什麼?”
“那天你屏蔽周霧的時候,我就在他旁邊,哈哈哈哈哈。”想起那天的形,秦運還是樂不開支。
那晚在藍調,秦運本想問周霧試不試新酒,湊過去發現對方正在看什麼文章,仔細一瞧,秦運新奇道:“不是說不去校慶麼,怎麼還看起校慶的宣傳來了?”
周霧退出來,點了個贊:“隨便看看。”
“溫辭?”看到朋友圈的當事人,秦運更驚訝了,“你怎麼會有的好友?哎你別關啊,讓我也看看,那宣傳里寫什麼了?老余出鏡沒?”
“自己找來看。”
“我沒有好友會轉發這些,你再點看我看一眼。”
不了秦運的好奇心,周霧重新打開微信,準備給他瞄一眼好讓他閉。
誰想許久都沒再翻到那條轉發態。
避免聊天記錄被看見,周霧從通訊錄里翻出溫辭的資料,點開對方的好友圈——
沒有文章,沒有轉發,只有一個“——”。
“太好笑了,我第一次趕上這種點贊被秒屏蔽的現場。”走到莊園門口,秦運都還在笑,“對象還他媽是周霧,太他媽彩了。”
溫辭沒想到還有這件事。怔怔聽完,下意識想回頭跟周霧解釋,沒顧上看路,就這麼一下,腳下一,猝不及防往旁邊偏去。
腰被人攬住,后的人輕輕松松把扶正。
溫辭還沒回神,已經被松開了。
莊園門口停了兩輛車。秦運剛要上車,突然覺得不對。
他打量了一眼停在自己車后的大G:“周霧,這車跟你車一個型號。車牌也跟你的一樣——不是,你車怎麼會在這??”
“剛讓人開來的。”周霧從泊車員手中接過鑰匙,隨手一摁,解鎖車子,“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秦運莫名其妙:“行吧,那我送溫辭回去……”
“不用,我和順路。”周霧敲了敲他的后備箱,言簡意賅,“單車。”
“不是,你好歹問問人家溫辭的意見啊。”秦運好笑道,“人家剛把你屏蔽了,沒準不想坐你車——”
咔噠。
不遠,溫辭已經拉開了周霧車子副駕的門。
夜晚風大,溫辭沒聽清他們后面幾句說的什麼。
見兩人忽然沉默地朝自己看過來,溫辭眨了眨眼,不確定地問:“……是需要我一起抬車嗎?”
秦運無聲地打開自己的后備箱,周霧拿回的車,好像笑了一下:“不用,上車等我。”
-
山間路,秦運的車一直纏著他們,還放下車窗跟溫辭聊天,雖然上說著不會管他的白眼狼外甥,但五句里還是有三句關于小姑娘。
溫辭擔心他這樣會影響開車,又不好意思不搭理他,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駛出狹窄曲折的山路后,進市區后,周霧終于忍無可忍地一腳油門,把自稱專業的秦運甩得老遠,溫辭甚至沒來得及跟對方道別。
耳邊終于清凈,溫辭松一口氣,關上車窗,世界又恢復沉默。
聞著車里淡淡的雪松氣息,溫辭后知后覺——和周霧自高中畢業后,好像是第一次在酒店以外的地方獨。
這輛車也是第一次坐,周霧不是沒提過送回家,但家附近的街道路窄人多,每回溫辭都拒絕。
車靜得溫辭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半晌,開口解釋:“朋友圈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怕打擾到你,我的朋友圈都比較無聊。”
“嗯。”周霧不甚在意,“沒事。”
車里又沒了聲音。
溫辭張,想說點什麼打破寂靜,想了一會兒,又無聲合上。
溫辭向來不擅長聊天。小時候父母教育,說話,多做事,專心學習,不要和別人有多余的流,于是習慣了沉默寡言,長大后再想改也改不過來了。
可能天生就是不怎麼有趣的人。
周霧開車姿勢很隨意,修長的手指勾著方向盤,手肘懶懶地搭著手扶箱,昏黃錯的路燈映在他臉上,把他拔立的五一一描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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