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沈舟山拍桌,“堅決不同意!!!!!”
……
“我爸寧愿去鏟國,都不愿意讓我們去旅行。”
在去往云滬的飛機上,裴祈聽沈方月說完這段故事,腦袋很難得地有一點木。
“所以,”他禮貌詢問,“我們現在是在?”
飛機上閑著無事,旁邊的乘客都在閉眼休息。
沈方月湊到他耳邊,激又害地用氣聲說:“私、奔。”
“……”
裴祈被荒謬得發笑,一邊覺得開心到快要炸,一邊無語地想,沈方月,能不能別再帶著我得罪你爸了,我真的還想和你結婚。
第49章 太好啦!這個平行時空里……
說是私奔其實也不準確,因為這件事只有一人被蒙在鼓里。
葉婉是贊同出去旅行的,囚徒似的在學校里關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被放出這廣闊天地,就該到走走。
飛機下午三點落地,兩人把行李搬到酒店, 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家長報平安。
木已舟,沈舟山只能做最后掙扎:“訂了幾間房?!”
“兩間!”沈方月答得飛快。
沈舟山哼一聲,讓把電話給裴祈,不舍得罵兒,只能罵別人了。裴祈也沒辯解,明明這趟出行計劃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您說得對,叔叔。”
“這事是我做的不合適。”
“嗯,我一定看好。”
……
掛了電話,回頭看見沈方月坐在另一張床邊盯著他,一臉羨慕地說:“什麼時候你也能這樣給我認錯?”
“下輩子吧。”裴祈把手機扔回手里,“另間房是幾號?”
“哪有另間房?”
“……”
剛才拿房間的時候裴祈在回消息,沒注意,但進屋就發現不對了。因為這是間雙床房。
“我們還是學生,別這麼奢靡。”沈方月反過來教育他。
“沈方月,有沒有點危機意識。”裴祈挑眉。
沈方月當然有,但他是裴祈。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男朋友。別說雙床房,就是大床房也不是很過分……吧。
“干嘛。”沈方月盯著他,裝出驚恐,“你難道想對我——”
話沒說完就被裴祈捂住了,涼涼道:“別做夢了。”
“……”
說不出話,沈方月惡狠狠地蹬了一下他的。
沈方月訂的這間酒店位于一條狹窄熱鬧的街道邊,規模不大,房間放下兩張單人床就差不多快滿了。裴祈左右環視,在找塊能同時敞開兩個行李箱的地兒。
沈方月看出他的想法:“不用打開,拿今天換洗的服出來就好了,這里我們就住一晚上。”
“之后住哪。”
“。”沈方月神兮兮,看了一眼時間,猛地站起來,“快快快,我們要出發了,再晚點天就要黑啦!”
裴祈都沒來得及問去哪,就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從酒店下樓,沿著梧桐樹蔭走到十字路口,再右轉,便看見一座高聳威嚴的校門建筑,門外放著一塊巨大的景觀石,雕刻著一行大字——云滬財經大學。
是高三寒假,裴祈打算放棄保送時,按著沈方月當時的績為規劃的大學之一。裴祈為自己安排的云滬大學也在不遠,步行15分鐘就能到,他當時特意用手機地圖查過。
怪不得這麼熱鬧,原來這一片是大學街。
雖然這會兒沒開學,但還是有不留校生,街邊全是小吃茶店,煙霧伴隨著香氣飄遍整條街道。
才逛了兩步,裴祈手上就已經多了一份煎餅果子,一份烤面筋,和一杯零卡糖果。
“都這樣了。”裴祈舉了舉自己滿滿當當的手,沒什麼表道,“還有必要零卡糖?”
“你別管。”沈方月臉頰被煎餅果子撐得鼓鼓的,說話含糊,“哇,我之前就在網上看別人說云滬財大校門口的小吃街一絕,沒想到是真的。”
“可惜云滬財大現在已經高攀不上我了。”著不遠的校門,吃得油粼粼的胡言語,“它失去了一位新生,真為它到——哎,你干嘛。”
兩只手都沒空,裴祈手臂很輕地箍著脖子,攬著往前走:“別吹牛了沈方月,旁邊那幾人都是財大的,不怕別人把你掛學校論壇去?”
“哦哦。”沈方月加快腳步,“那快走。”
這趟旅程,沈方月原本想直奔主題去給裴祈過生日的,但來都來了,還是提前在網上搜了云滬旅游攻略,搜到了財大這條小吃街。
如果當年退了,氣餒了,那過一個月或許就會來這里報道,然后跟裴祈一起在這座城市生活四年甚至更久。
這麼一想,沈方月就莫名其妙地想要過來看看。
他們后來又去了云大。沈方月這次收斂了,四張地湊到裴祈耳邊,小聲地用氣音說:“——還是燕大好。”
裴祈在收尾吃剩的小吃,被一科技刺激得沒脾氣,聞言淡淡道:“廢話。”
“那你當初還要為了我放棄燕大,”語調苦惱,又裝得不好,得意都要從聲音里溢出來,“唉,你這麼我,會讓我覺得很沉重欸。”
“……”
裴祈抬手,用煎餅果子堵住了的。
當晚,回到酒店,裴祈一打開微信就刷到沈方月的朋友圈。
配圖兩張照片,是他們下午在財大和云大門口的合影,沈方月隨機搖路人幫忙拍的。
照片里沈方月靠著他,眼睛笑月牙兒,他手捧幾桶街邊小吃,因為吃麻了,笑得很冷淡——
[笨蛋:太好啦!這個平行時空里的沈方月和裴祈也很快樂!(轉圈圈)]
沈方月總是會冒出一些無厘頭的念頭,裴祈早就習慣。但看見這句話,他還是很荒謬地跟著沈方月的思維走,同樣無厘頭地想。
太好了,這個平行時空里的裴祈同樣擁有沈方月。
“我去洗澡了!”
趴著回了半小時消息的沈方月滿意地從床上蹦起來。
不想被發現自己的手機還停留在的朋友圈,以免又一臉得意地說沉重。裴祈不聲地快速關閉,冷冷淡淡嗯一聲,終于愿意分出一點時間去回這半小時收到的消息。畢業后5班那群男生就像韁野狗,天不是在約游戲就是在約球。
浴室水聲嘩嘩,裴祈回完消息,不經意地抬眼,然后微微僵住。
這件酒店開業多年,雖然干凈,但裝潢老舊,其中不乏一些古早難言的設計。
幾步外,浴室的磨砂落地窗模模糊糊地顯出里面的景,一道窈窕纖細的黑影,水滴滴答答地從沈方月攤開的掌心指里砸落在地面。
“……”
裴祈只掃了一秒就匆匆撇開,倉皇地看向另一邊。
水聲還在響,沈方月甚至小聲地哼起了歌,輕輕地找不到調,慢吞吞地擾人心煩。
裴祈盯著灰窗戶,眼前卻還晃過剛才看見的畫面。
哪怕只是模糊的一片黑,也看得出孩兒的腰似乎都比別人修長,細窄一寸,其余地方又都飽滿。一邊膝蓋微曲地站在水里,半垂著脖頸在清洗后背,像漂泊在湖面上的漂亮天鵝。
心悶氣躁,仿佛在洗熱水澡的是他。裴祈坐在沙發上,僵地繃了一會兒,從敞開的行李箱里隨意拿了一件干凈服蓋到自己臉上,自暴自棄地聽起沈方月唱歌。
……
洗完澡,沈方月神清氣爽地出浴室。一陣風從面前拂過,還愣著,浴室的門已經又被重新關上,因用了力,還發出一聲悶悶地“嘭”。
很見這麼慌忙的裴祈,沈方月還保持著用巾臉頰的作,敲門:“你要不要等下再洗?地板好,我還沒來得及呢。”
沒回音。
沈方月走到床邊,把換洗服整齊地疊進行李箱:“噢,還是你著急上廁所?”
“那怎麼沒催我,我還在里面了臉。”
“洗面放在里面,我大發善心,允許你也可以用一下。”
怎麼一直不回答?有沒有禮貌呀。
沈方月抬頭,剛想控訴,過落地窗影影綽綽地看見散漫抱臂,一不靠在盥洗臺前的年。
“你怎麼站著不——”沈方月腦袋一懵。
不對。
我為什麼能看見裴祈???
房間里陷死寂的沉默。
許久,裴祈終于有了作。只見浴室里那道懶散的黑影慢悠悠地站直,單手拉起尾,隨即,另只手去墻上開關。
咔地一聲,浴室燈滅,磨砂玻璃失去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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