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第十一次打死自己任務里的小boss,然后看見地圖遠,被小boss一腳踩下樓的隊友。他偏頭無聲地盯著旁邊的人。
第十二次復活的沈方月:“……這次一定。”
“‘我看過攻略’?”裴祈重復。
“是那個攻略寫得太爛了!”
“人不行怪路不平。”裴祈點評。
“……”
手被人了。裴祈敲的手背,示意:“手柄給我。”
“不,我自己過,我這次一定可以。”
“你上一次也這麼說。”
“我找到覺了,真的。”沈方月牽住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挪開,“你別,別影響我發揮。”
“……”
沈方月手指細瘦,溫,牽上來的時候沒帶什麼力氣,很快就松開他撤回去。
被放開的手指在半空懸著,半晌才放下。
第十七次挑戰,當看見小boss轟地一聲倒地不起時,沈方月坐著愣了好久才回神。
然后興地把手柄一把扔到旁邊。
裴祈今早起的比平時都早,他懶懶地倚在沙發上,神疲倦,眼見就快睡著,脖子突然被人兇猛地摟住。
沈方月瘦小的胳膊罕見有這樣的力量。單手勾著裴祈的脖子使勁兒晃悠,在他耳邊尖:“裴祈!裴祈!我過了!我過了!裴祈!!你就說!我牛!不!牛——”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裴祈手下微。
咔地一聲,在屏幕右下角懸崖邊發呆了好久的角忽然往前一步——啪,掉進了游戲深淵。
倆人呆若木。
在一片死寂中,電視屏幕一黑,一行他們看了十六次、已經悉得不能再悉的字幕跳出來——
【游戲失敗,是否繼續挑戰?】
沈方月:“……”
裴祈:“……”
大約安靜了十幾秒。
裴祈冷靜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沈方月也很冷靜。勾著裴祈的手臂上抬,不輕不重地抓了一下裴祈的頭發:“打一架吧。你扶我起來。”
“……”
他們窩在沙發里,一直玩到下午五點。
夕過落地窗斜進茶幾上,裴祈把手柄扔開。
“行了沈方月,以后再玩。”
裴祈說完就要起。
沈方月忙說:“別啊,再玩一會兒。”
裴祈問:“數學卷子做完了?”
“沒。”
“英語練習冊做完了?”
“……沒。”
“語文周記?”
“……”
裴祈一看表就知道屁都沒寫。
他敷衍地拍了拍的頭:“起來吃飯。”
手腕被反抓住,沈方月說:“那再玩兩關,就兩關。”
“越菜越上癮?”裴祈把手出來,想也沒想拒絕,“說了下次再玩。”
“誰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沈方月說出自己的顧慮,“萬一你下周就談了,還怎麼陪我玩?”
“……”
裴祈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就是……”沈方月手指無意識地扣了一下游戲手柄,“你不是收了書嗎?”
裴祈冷笑:“收了書就要談,那我一周七天都忙不過來。”
“……”
怎麼這也能裝啊。
但沈方月頭一次沒頂。
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松一口氣的緒。
意識到自己的本能反應,沈方月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想,裴祈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坐著干什麼?”裴祈問,“等我喂你?”
“……”
阿姨中午就一起做好了晚上的餐食,吃的時候拿進微波爐熱一熱就行。
“但你還沒見過那個生吧?”
飯桌上,沈方月忽然想到什麼,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他,“其實那生長得漂亮的。”
沒回應。
“聲音也很好聽。”
沒回應。
“好像在高一還出名的,經過的老師都認識呢。”
沒回應。
等等。
沈方月咬著筷子,歪著腦袋去看裴祈的表——跟前兩天不理的時候一模一樣。
?
“不是,你怎麼又生我氣?”沈方月非常無辜,“就因為我一關打了21次?——但最后那4次是因為你手失敗了我才重新玩,要細說我們可都有責任,你不能單方面生氣的。”
“……”
裴祈抬頭,用一種很無語——準確來說是看腦殘的眼神看。
“沒生氣。”他說。
“放屁。你就是生氣了。”沈方月說,“你從小生氣就是這張臭臉。”
“說了沒有。”裴祈說,“只是暫時不想和傻子說話。”
“?”
“還有,沈方月,我不會和別人談。”
裴祈沒什麼語氣,臉涼,聲音也涼,“所以以后不要再給我接一些莫名其妙的書回來,知道沒?”
沈方月:“那如果別人讓我幫忙轉,我難道拒絕——”
裴祈很冷地抬起眼。
沈方月立刻舉手朝他敬禮:“yes sir!”
裴祈:“……”
呆子。
第11章 你剛才!不會!看到了吧……
山城冬冷夏熱,其余兩個季節幾乎等于不存在。眼見已經快十月,許多地方都了秋,山城仍舊艷高照,教室窗外樹木郁郁蔥蔥,蟬鳴不絕。
下課鈴響,老師走出教室,死氣沉沉的教室才終于有了點生氣。
“去小賣部買零食麼?”
“不去,這麼曬,待會兒又一汗。”
一個高大的影繞到說話二人面前。
男生剃了干凈的平頭,在一眾蔫黃瓜里顯得特別神,他手里拿著一個小本子,嗓音干凈洪亮:“聊什麼呢?來,二位先別睡,報名一下運會。”
二人:“……”
說話的是育委員羅聞,是班里最熱心的男同學,沒有之一,會說話會辦事兒,不論是在老師還是學生群中都人緣極好。
羅聞記下二人報名的項目,接著往后走。
“顧湘,”他臉上笑容忽然更熱烈了些,聲音卻小很多,“運會要報什麼項目?”
顧湘抬頭看他,厚重的眼鏡后面是一雙沒什麼緒的眼睛:“能不報嗎?”
羅聞為難道:“恐怕不行,和去年一樣,老師說生每個人都要參與一個項目。”
顧湘陷短暫的沉默。
顧湘和沈方月在同學眼里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沈方月長了一張漂亮高傲的臉蛋,格卻出人意料的開朗明好說話。
顧湘有一雙干凈的圓眼,輕薄,清爽飄逸的短發,看起來和善怯弱。
但其實并不是那麼好相。
話,表也很。除非必要,否則從不會和別人主搭話,就連應答都清清淡淡,班里只和沈方月、裴祈和陳曼相一些。
顧湘很快垂下眼皮:“那我報一百米。”
“一百米已經被報滿了,”羅聞飛速看了眼報名表,“接力可以嗎?男混合4x400米。”
“我跑很慢,會拖后。有沒有其他的單人項目?”
“不好意思啊,我從第一組問過來的,生單人項目都報得差不多了。”
羅聞低頭,不自覺地了一下鼻子,笑笑,“而且,我覺得你平時跑得快啊,育課的時候,你總是前幾名跑完的。”
那是因為想早點回教室做題。
見沒有別的選擇,顧湘放棄廢話,重新低頭看書:“那就接力吧。”
羅聞笑著點頭,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端端正正地寫上“顧湘”。
然后就要往下一桌走。
“那我也跑接力吧。”旁邊的沈方月支著下,上銜著筆,蔫蔫地說。
羅聞腳步一頓,掃了一眼的,微愣道:“你的不是傷了嗎?還能參加運會嗎?”
桌底下,沈方月有一邊的校拉至膝蓋,細長白皙的小在外面。
上涂了藥,為了不弄臟校,這幾天都是這麼過的。
沈方月擺擺手:“沒事,皮外傷而已啦,沒傷到骨頭,現在都不怎麼痛了,能跑。”
“行,那我先給你寫上。后面訓練的時候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跟我說,還能調整。”羅聞寫上的名字,碎碎念,“真好,我們班里兩個跑的最快的生都來接力了……宋哲,你選什麼項目?”
宋哲對這些不太有所謂,反正都是湊數,他雙手抱著腦袋:“我都行。啥項目缺人,你就把我塞進去。”
“就等你這句話呢,一直沒人愿意跑男子三千米,我項目又報滿了,報不了。給你寫上了啊。”羅聞問下一位,“裴祈,你呢?”
沈方月后傾子,后背著裴祈的桌沿,忽然聲:“男混合接力還有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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