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檸關掉火,煎蛋的焦糊味彌漫整個廚房。
不需要問也知道是誰的電話,能讓傅南風出那種表的,全世界只有一個人。
"公司有急事,我得……"傅南風邊穿外套邊解釋。
"去吧。"
冷檸平靜地說,"記得吃早餐。"
門被關上的瞬間,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滴在焦黑的煎蛋上,發出輕微的"嗤"聲。
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荒誕劇。
傅南風會在深夜帶著最的宵夜出現,卻記不得妊娠糖尿病的忌口。
他買來昂貴的孕婦裝,標簽上卻寫著不合的尺寸。
他手機相冊里存滿了B超照片,鎖屏碼卻似某人的生日。
冷檸默默觀察這一切,像在看一部早已知道結局的電影。
開始悄悄做準備,預約搬家公司,把常穿的一點點收進行李箱。
最底層的屜里,放著兩張去往南方的火車票。
醫生說過,等孕中期穩定些就好了。
又是一個暴雨夜,傅南風沒有回來。
冷檸正收拾著嬰兒用品,電視里突然播報一則財經新聞。
“紀氏集團東家紀凜川與沈氏千金沈知即將訂婚,兩家強強聯合……”
手機幾乎同時響起。
是傅南風發來的信息:"檸檸,臨時出差,可能要去幾天。照顧好自己。"
沒有解釋,沒有歸期,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他又消失了。
冷檸走到窗前,雨幕中約可見一輛黑轎車疾馳而去。
認得那個車牌,那是傅南風平時舍不得開的跑車,專門用來見重要的人。
第二天產檢,冷檸一如往常獨自去了醫院產檢。
本以為這次可以順利通過,沒想到又是同樣的結果。
醫生皺著眉頭看檢查單,搖頭嘆息道:"胎心還是不太穩,要注意緒波不能太大,對胎兒不好。"
已經竭力克制了,可還是影響了寶寶。
冷檸盯著B超屏幕上跳的小點,突然笑了。
"醫生,如果我想換個環境待產,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如果有必要,請盡快。”
得到醫生的肯定回答,冷檸這才眉頭舒展。
走出醫院時,刺得睜不開眼。冷檸攔了輛出租車,報出傅南風公寓的地址。
有鑰匙,但很使用。
那里都是沈知的影子,從玄關的水晶擺件到書房里的合影,是他二十年來收集的所有。
公寓安靜得可怕。
冷檸徑直走向書房,電腦還開著,屏幕上是一封未發送的郵件。
"沈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書桌屜里,護照下面著一張喜帖請柬。
主臥柜里,整齊掛著一套嶄新的西裝,口袋上別著那枚知更鳥針。
取下針,在背面發現一行小字:"To my love, always."
冷檸苦笑,卻沒有流淚。
站在帽間鏡子前,看著里面那個憔悴的自己,輕輕著肚子。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太傻了。"
鏡子一角反出床頭柜上的相框,那是和傅南風唯一的一張合照,現在該歸原主了。
……
沈知站在鏡子前,任由造型師擺弄的頭發。
鏡中的自己穿著價值連城的高定禮服,妝容致得如同櫥窗里的瓷娃娃,卻眼神空。
"沈小姐,您看這個發型還滿意嗎?"造型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知沒有應聲。
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手機屏幕,上面是昨晚傅南風發來的信息:"沈知,再堅持一下。"
沈知苦笑。
知道賀云深不會讓自己陷囹圄,可如今他自難保,聯姻未嘗不是一種出路。
"沈小姐,該出發了。"管家在門外恭敬地提醒。
豪華轎車,沈父正翻閱著今天的財經報紙,今天的訂婚宴關系到兩家未來五年的合作,不能出任何差錯。
訂婚宴設在紀氏集團旗下的七星級酒店。
沈知挽著父親的手臂走進會場時,鎂燈立刻閃爍一片。
面對嘉賓,強迫自己揚起完的微笑,目卻不由自主地搜尋著某個影。
"在看什麼?"
紀凜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邊,英俊的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期待他會來搶婚?"
沈知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紀凜川湊近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頸側。
"傅南風那種小角,連進這里的資格都沒有。至于賀云深……"
他冷笑一聲,"他此刻應該正在,溫鄉里……"
沈知瞬間怔住。
難道是,周琴?
早該想到,紀凜川敢有這個膽子趁虛而,必定是有第三方力量在背后支持。
放眼整個深城,除了周氏,難有與沈家對抗的勢力。
……
訂婚儀式準時開始。
當司儀宣布換信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我反對!"
賀云深的聲音響徹全場。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口,沈知笑著將手中的戒指盒"啪"地丟在地上。
“云深……”
聚燈下,他逆而來。
只見賀云深一黑西裝,大步走來,后跟著的正是傅南風。
記者們的相機立刻轉向這意外的一幕。
"賀云深?"
紀凜川臉驟變,"他不是應該在……"
在周琴的床上嗎?
賀云深冷笑,無視他的震驚,徑直走向沈知,"過來。"
他的眼神迷離,聲音幾乎是從間發出來的。
沈知剛提抬步,紀凜川一把抓住的手腕。
"賀云深,你什麼意思?這是紀沈兩家的訂婚宴!"
"是嗎?"
賀云深一把攬過沈知道腰,湊近紀凜川低聲說了什麼。
然后轉過從容面對眾人說道:“各位,我來帶我老婆回家,沒問題吧!”
全場瞬間嘩然。
記者們瘋狂地按著快門,紀桓的臉變得鐵青。
"你胡說!"紀凜川怒吼。
"胡鬧!"
紀父厲聲道,“凜川,這到底怎麼回事?
"爸,"紀凜川站起,卻無法當眾解釋,只能眼睜睜看著沈知被賀云深帶走。
汽車里,沈知忍不住撲進賀云深懷里:"你怎麼現在才來……"
賀云深抱住,寵溺道:"對不起,收集證據花了點時間。"
“云深,云深你怎麼了……”
三天后,當傅南風拖著疲憊的軀回到家,發現屋里異常整潔。
冰箱上著一張B超照片,背面寫著:"很像你。"
所有關于冷檸的痕跡都消失了,連牙刷都沒留下。
只有在書房碎紙機里,他能拼出半張被撕碎的照片。
那是他們去年在櫻花樹下拍的,現在只剩他一個人的影。
傅南風跌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亮起,是沈知發來的消息。
"南風,謝謝你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瘋狂翻找通訊錄,卻發現冷檸的號碼已經變空號。
“檸檸,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終究還是走了。”
沈知被迫結婚,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確實慌了。
但他并沒有打算多管閑事,而是聯系了賀云深,賀云深請他幫忙,他才沒來得及告訴冷檸詳。
偏偏手機沒有信號,才沒有接到冷檸的電話。
他本想完賀云深代的事后第一時間回來跟冷檸解釋,可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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