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往后程家的大小司，我任由你先挑。”

這得是多大的？

江彌聲腦子機靈，短短幾秒盤算清楚。

這比起周應淮的南城項目，大得多。

但也不是毫無原則的人。

做人做事得遵守底線。

程振東往手里塞卡：“這個錢，算是桑時給你的見面禮。”

“這個不合規矩。”

“沒什麼不合規矩的，都是自己人。”

突如其來的事件，令江彌聲有些拿不準。

程振東塞給的東西，更是無法抗拒。

江彌聲沉下氣來，把接到手的卡摁在桌上，倒也不顯怒氣，在律界混的這些年早習慣了這一套。

有錢人花點錢消災是常事，而們就是替人消災的那類人。

并且在原則范圍，也稍有認可。

“東哥，事我會稍微了解一下，錢暫時不收。”

這次，知道脾，程振東沒再執著的勸。

從暗南會所趕回江南水岸，一道兒上心都是提著的，思緒混。

連周應淮何時近的，都沒注意，耳畔男聲低潤：“這麼迷，在想什麼？”

他喝了酒，齒吐聲時一醇香的紅酒味，濃烈灼人。

噴灑在頸窩皮上，江彌聲渾了下，泛起一層薄薄的皮疙瘩。

“喝了這麼多酒，快去洗澡吧！”

周應淮抬頭，背脊繃直，打量。

那種眼神，如刺如針，更像是一把撬開心事的鑰匙。

“你今天去哪了？”

江彌聲錯開男人灼灼目，對他的言語沒有太多緒：“去跟朋友坐了會。”

“是嗎？”

周應淮理著一截襯袖口：“是朋友，還是老人？”

很心悸，迫不及待想離開，剛轉被他拽回去。

他一只手抵在肩膀上，另一只著的腰。

“放開我。”

“別。”

嚨滾幾下，江彌聲咽了咽口水，語氣不加掩飾的嘲諷：“那周總你呢？深更半夜在外邊，又是跟誰在一起？”

今天見過程振東，得知了桑時跟梁家的事。

那麼，順著這個理來推測，江彌聲覺得他是去梁家了。

梁禾沒回國，他自然沒見得到人。

可是越想，越覺得這事膈應。

“既然想追問什麼，就專心點，這個時候還出神？”

周應淮重重落下懲罰。

他修長的手指，一虎口恰好下骨。

赤的兇狠在眼里熊熊滾，像一團烏云翻過又涌現。

“沒錯，我就是想追問，你說不說？”

“去見關章了，覺如何？”

周應淮卻忽然岔開了話題。

江彌聲下痛，后背冒冷汗，牙齒都出了聲。

他手指收，用力掐下：“躲著避著走，就以為我不知道嗎？”

周應淮如一張編織布的網，而是網里的雀，翅難飛。

江彌聲不做掙扎，一副波瀾不驚：“你答應過我，不干涉私生活。”

客廳的燈并不是很明亮。

的臉在照耀下，抹了層濾鏡，好看得有些撓人心神，周應淮覺得自己酒醉頗深，俯頭湊到邊，撕咬似的啄了口。

“放開。”

江彌聲力一把推開人。

滿臉驚恐茫然：“別我。”

“江彌聲。”

他聲音大，許是被作氣到了，沉臉看著。

江彌聲面紅耳赤，目回視：“你上有人的香水味，我犯惡心。”

周應淮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之。

說完，還假惺惺的解釋：“生理反應，控制不住，理解一下。”

有個病，一張到驚蟄，就會變得格外叛逆。

一時間大腦空白，滿心只有杭南的記憶：“周應淮，咱們索把話說開了，既然你想拿我，讓我幫你取得寧家的權利。”

盯著男人：“那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

聞聲，周應淮眸子了下。

江彌聲：“在你上，利益我也拿夠了，你在接管寧家之前，我會配合好你演戲，但你別再用這樣的姿態對我。”

的話，是要劃分界限。

話到這個份上，江彌聲也不介意說破：“離婚是你提的，現在拖著不辦手續，不就是梁小姐不你控制。”

寧則遠前段日子不好過。

隨時有逝世的風險，否則周應淮也不會急著帶去杭南。

非得見上一面。

況且寧則遠又很喜江彌聲，這讓周應淮更有把握。

就了那個本來該被棄的棋子，卻因為老人家的疼，突然搖一變，他重用。

一切的計劃從去杭南之后，開始偏離軌道。

“說完了嗎？”

他問。

“沒有。”

周應淮說得口吻隨意：“那你繼續。”

江彌聲有話盡說：“你也想不到外公病有所好轉，所以你不得不繼續這段殘破的婚姻。”

直到拿下寧家的權利。

冷笑：“其實有時候我納悶的，你們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明明手里權勢夠大了，怎麼還是那麼不滿足。”

周應淮掃向的眸子，像是毒蛇在吐信子。

江彌聲定睛迎上他的眼。

紅著臉，強裝鎮定：“我對你們的爭奪不興趣，我只關心什麼時候離婚。”

他也不加掩飾，把話說得明白：“等事之后，自然如你所愿。”

周應淮：“江彌聲，別說得自己多委屈，本來這個位置就不屬于你，你爬上我的床，拿到這麼多的利益，心里有什麼不滿怨氣的？”

“你說得對。”

所以種下什麼因，結出什麼果。

一切的事，都是江彌聲咎由自取。

而他周應淮高高在上，肯施舍這麼多利益給，是善心仁義。

說完后，江彌聲抿著盯了他幾秒。

“我一直有個事很好奇，既然你這麼厭惡我，為何當初我還沒爬上你床前，你對我表現得也不討厭。”

聲音出一薄涼之氣：“那我反過來想，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是縱容我這麼做的？”

“好一個縱容。”

周應淮眼底一片猩紅。

江彌聲知道他心狠薄，不敢挑戰底線：“當我沒說。”

他一把將往后按，的后腦勺抵在墻上，磕的瞬間發出一道脆聲。

疼痛隨而來：“周應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