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斯年下樓去找江歲送去機場。

可江歲的房間里早已人去樓空，房間門敞著，保潔員已經在打掃衛生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他知道在兌現昨晚的話，都依著他，保持距離，所以一個人走的悄無聲息。

斯年在房間門外站了一會兒，直到接到Reo電話才離開。

飛機一落地京北，江歲就立馬聯系了吳凡，說想跟他見一面，有事想請他幫忙。

可卻得知吳凡今天不在國，江歲有些沮喪，但一聽見電話那端吳凡說自己在加國，江歲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然后把事原原本本的和吳凡在電話里講了一遍，請吳先生代為拜訪那位神外教授馬克先生，并特別囑咐道，“要快。”

怕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江歲說要快，結果吳先生的速度真的很快。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正在家里整理翻譯材料的江歲就收到了吳凡的視頻電話。

視頻一接通，吳凡斯文的面孔馬上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有消息了嗎？吳先生。”

吳凡還沒說話，江歲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也許是因為的表太過急切了，吳凡居然都笑了。

“江歲，這幾年還是第一次見你不淡定的模樣，可見這個人對你真的很重要！”

江歲被他一本正經的說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對著手機笑而不語。

“好了，不逗你了，給你看看，這位是誰？”

吳凡話音都沒落，手機攝像頭一轉，一個頭發花白眼窩深邃的加國面孔就出現在了江歲的手機屏幕上。

只見那人一睡袍，手中拿著刀叉，似乎是正在吃早餐。

江歲一下就認出了，這就是和有過一面之緣的馬克先生，也就是托吳先生找的人。

沒想到吳先生居然一大早就堵到了馬克家里。

江歲興的一時有些說不出話，只又驚訝又欣喜地看著手機里的馬克。

直到電話里馬克裂開，大笑著用法語問江歲說：“嗨，江，你不記得我了嗎？”

江歲笑笑也用一口流利的法語回復他說：“怎麼會呢？是我見過您一次，就對您印象深刻！這次是我有求于您，所以才托吳先生去麻煩您。”

說起這個，馬克的臉上笑容漸漸收攏，神開始嚴肅起來。

“江，我不得不告訴你實話，手有風險，就算是我，手治愈率也只能達到50%，有25%的可能是他以后都醒不過來，還有25%的可能是，他會直接死在手臺上。”

馬克在電話里嘆息一聲，“兩塊，一靠近中樞神經，一接近視神經，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已經有很嚴重的視力減退了。但從你和吳描述的他目前的況和資料來看，他這樣目前看已經算是個奇跡了，后續況不好說，有可能一個小顛簸或者撞擊，亦或是一點小意外他就不在了。”

江歲被馬克說得心下沉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最后馬克還叮囑，做決定要趁早，晚一天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掛斷視頻，江歲的手臂無力地下來，耷拉在桌面上。

沒想到斯年的真實況，竟比在病歷上看到的那些目驚心的文字還要嚴重。

手雖然風險很高，但還有生的希，如果拒絕手，不定哪天就……

江歲不敢想象，如果斯年突然就不在了，會怎麼樣？

知道，可以和斯年分開，也可以和他做陌生人，只要知道他就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好好生活就行。

但絕對無法接斯年就此從這個世界消失，想如果有那一天，不是會瘋掉，就是會活不下去，因為活了二十多年，在心里，他一直就是的神支柱。

可以他，也可以恨他，就是不能失去他。

江歲在心里確定了這一點，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現在要去見斯年，馬上告訴他，想他，非常想。

不想再糾結過去未來，就想和他只談現在。

此刻時間已晚，江國棟和顧晚都已經回房睡下，江歲輕手輕腳地下樓，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斯年在外學院附近的住。

按照上次斯年帶進去的路線走，江歲很快到了斯年家門外。

雖然還沒想好見到斯年第一句話要說什麼，但現在在心里就是特別急切地想見到他。

江歲站在門外按門鈴，按了幾下也沒聽到里面有腳步聲，不甘心，轉而又重重地拍門。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很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頓時心跳加快，整顆心臟像快要從腔沖出來似的。

很快，門從里面被推開，斯年狐疑著站在門，看見江歲，他一怔，似是完全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江歲看見他今日穿著一淺的家居服，面上戴著無框眼鏡，手中還夾著一支筆。

“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江歲先朝他微笑著開口。

斯年有點意外的不知所措，他輕輕地“嗯”了一聲，也忘記了請江歲進門。

兩個人就一個門里一個門外地站著對了好一會兒。

目洶涌中，江歲忽然斯年：“哥……”

斯年毫無準備，被江歲這一聲得愣住了。

又過了幾秒鐘，他近乎用鼻音哼出一聲來回應江歲：“嗯。”

江歲抑制不住自己心的欣喜，上前一步，點著腳在斯年的上吻了一下。

仰著頭靜靜地看著他，他濃眉鎖著，眼中流出一種不明的愫，也在看。

江歲睜著大大的眼睛，又上前一步，幾乎就和斯年的在一起了。

斯年下意識后退一步，江歲馬上又上去，斯年接連又倒退兩步，直到他撞到后的墻上，退無可退。

抿看著他有些窘迫的樣子，一邊笑一邊慢慢朝他靠近。

越來越近，江歲都能覺到他的呼吸正灑在額頭上。

點著腳，仰起下，也漸漸地朝他一點一點近，兩個人的氣息開始一一縷的纏在一起。

斯年不回應，但也沒有阻止，就僵的任憑在他面前作。

雙手抓斯年上的家居服料，幾乎是憑借著本能溫而又繾綣地吻著他的，一寸一寸，挲著深。

鼻尖滿是屬于斯年上好聞的松木香氣，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沉迷。

閉上眼，靈活的小舌在他口中不停地追纏著他，讓他無可躲。

他呼吸越來越沉，卻還努力的克制著，忍著。

不知是從哪里起了一陣風，將兩人側敞開的房門“嘭”地一聲帶合上。

江歲被嚇得一，作也跟著停下來，睜開眼卻不經意間撞進斯年深沉的眸里。

心里有一團火驟然燃起，燒烈，他就快要控制不住里最深的了。

他想擁抱，深刻地吻，不顧一切，不計后果。

斯年手攬過江歲的后腦，作迅速的帶著原地轉了半個圈，然后將地抵在墻上。

他低頭與額頭相，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噴薄在臉上，惹得心中一片麻。

“哥……”

頭靠在他掌心里，在他懷里微揚起頭，聲音低低地他。

這一聲，他腦海里所有的抑制力瞬間土崩瓦解，他終于忍不住深深地吻上了已經紅潤的。

起初他的舌還帶著忍和克制，只是一下一下在的上溫的吮，可漸漸地他的吻開始變得兇狠又霸道，像是末日來臨前的深吻，帶著一種深切的眷與不舍。

今日大著膽子做了一直以來想做卻忍著沒做的事，他終究是沒有推開，江歲眼中溫熱。

雙手勾上他的脖頸，也熱烈的回應著他。

如烈火燎原般，他扯下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瘋狂地吻，貪婪地攫取的氣息，抵死糾纏著。

他深的歲歲，他想了這些年，念了這些年，今天終于出現在了他懷里，他哪還顧忌的上什麼理智，恨不得立刻就將拆骨腹。

江歲被斯年吻的渾輕，雙發下，險些就要站不住。

他覺到，雙臂使力一把將提起，抱坐在鞋柜上，這個悠長的吻才又得以繼續。

吻著吻著，他突然把俊臉深埋在前，一點一點用力吮吸著特屬于的味道，他聲音嘶啞著喃喃：“歲歲……”

“嗯。”

江歲呼吸沉沉，目迷蒙地手去弄他的發。

“你說得對，我就是個騙子，全天下最大的騙子。”

他說著，又游移到頸間，一寸一寸地親，潤的在鎖骨下輕輕舐。

江歲難耐的嚶嚀了一聲。

他忽然抬起頭，目幽暗地著。

“我騙了你，也騙我自己。這些年，我沒有一刻不想你，走在外面，我看誰都像你，可追上去，誰都不是你，每當那時候，我都會后悔。我想再自私一點，如果我把你留在邊，即使能一起度過一天也應該是快樂的。”

“可我偏偏讓我們兩個人都陷到痛苦里，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

江歲很驚訝斯年居然先一步，自己突然想通。

一只手攀著他的脖子，一只手上了他的臉。

像從前一樣，用手指慢慢挲著描過他好看的眉眼。

忽然看著他出甜甜的笑，然后雙臂箍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還好，現在明白也不算太晚，我不在乎是否天長地久，我只在乎這個人是不是你，是你的話，就算是只有一天的歡愉，然后立馬就死掉我也愿意。”

江歲后面這話一出口，斯年立馬就出了一手指堵上了的。

“別胡說。”

江歲這才知道自己又無意中失言了，他現在對于這個字眼好像異常敏。

要怎麼安他呢？

又一次主把自己的送上去，上斯年的。

他也開始摟，纏綿地回應。

吻到深，江歲的手指慢慢下移，到他前，開始一顆一顆挑開他上居家服的扣子。

他立刻明白了的意圖，出一只手把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按在自己前。

他啞著聲音用滿是的眼神看著詢問：“你真的想好了？我可能不會陪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