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突然扭頭嗤笑：“果然！”

江歲不明白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想明白，現在只想問問清楚。

“斯年哪里不好，你得到了他，為什麼又不珍惜？”

江歲這句話，又讓薛丹的表開始錯愕。

“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為什麼對斯年那麼狠心，他那麼你，他都那麼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居然還忍心這麼傷害他！你明知道斯越是誰，卻還是和他攪在一起，你這是在你的人心上捅刀子！”

江歲說著，緒有些激，不自覺的聲調也開始拔高。

薛丹輕嗤：“他我？”

如果這是真的，就不會有現在這些。

但看江歲毫不知的樣子，也不想讓明白了，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干嘛要一個人承呢？

“他我又怎麼樣？我就必須他嗎？他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的？學歷？事業？被人死死的釘在腳底下，他永遠都翻不了了，就那麼一張臉還勉強能看，可有什麼用呢？而斯越就不一樣了，我想要的他都能給我！不像斯年那個廢，只能像狗一樣躲在狗里！”

江歲被薛丹的話，氣的手都在抖。

咬牙冷笑：“你和斯越還真配！”

“謝謝！”薛丹笑回：“如果沒事，我先回了，飯就不請你吃了！”

薛丹轉往外走。

江歲忽然住：“薛學姐你等一下！”

薛丹停下，回頭看。

江歲上前，電火石間，一個掌落在薛丹臉上，留下清晰的紅五指印。

薛丹有片刻的怔楞，隨后也氣憤地揚起手，卻被江歲快一步用手臂打回去。

“薛丹，我知道斯年不會打人，這一掌，我是替他打的！我告訴你，無論他什麼樣，他都會有人，他值得被更好的人！而你，只配人渣！”

江歲說完，不待薛丹反應，過的肩膀，獨自離開。

江歲一個人背著書包，蔫頭耷腦地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不知前路，不知歸。

剛剛和薛丹的談話，似乎已經用盡了的力氣，這會兒力氣被空，仿佛靈魂也不存在了一般。

現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沒有乘坐任何通工，一個人走走停停，累了就在路邊的石階上坐一會兒。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斯年的小店對面。

過玻璃窗，好像看見了斯年正伏在工作臺上忙碌。

江歲停留了一會兒，斯年和小海都沒有發現。

江歲拿出手機，看著斯年，發了一條信息。

【山夕：哥，你好嗎？】

信息很快被傳過去，因為江歲看見斯年抬頭去看手機了。

很快，江歲手機振。

【年：？？？】

江歲頓了一下。

【山夕：笑臉/沒事，別太累！】

斯年看了眼手機，似是有什麼預似的，又扭頭朝門外看了一眼。

可門外馬路空空，什麼都沒有。

斯年又編輯一條信息，發過去詢問江歲。

【年：你在哪？】

【山夕：笑臉/學校！不和你說了，學習了……】

江歲躲在廣告牌后回復了最后一條信息，又朝斯年店里了一眼，默默離開。

在街上逛到夜幕來臨，也不想回去。

心口總像堵著些什麼似的，上不去，下不來，難。

想大醉一場了。

不被斯年和好友知道，又能安全的大醉一場！

腦子里靈一閃，忽然想到了晉哥那里。

記得，今日斯年不當班，所以去那里，也不會被他發現。

時酒吧里，霓虹閃爍。

江歲向往常一樣坐在了吧臺的高腳凳上，請調酒師給一瓶烈酒，說要一喝就醉那種。

調酒師愣住，不敢確信地看著江歲。

面前這姑娘一副未年的模樣，這酒也不知道該不該給。

“丫頭，怎麼剛來沒喝就醉了？”

酒吧老板崔晉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在江歲邊坐下來，正有些戲謔地看著。

江歲勉強從里出一笑，崔晉：“晉哥……你過來剛好，陪我喝點。”

崔晉沒理小丫頭提出的要他陪喝點的要求，只是挑著眉問：“今天斯年休班，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江歲撇：“我一個人不能來嗎？”

說著江歲看一眼還愣在對面的當班調酒師，繼續對崔晉打趣說道：“快管管你的調酒師，我要喝酒，他不給，還非要我亮一下份證嗎？”

崔晉聽完笑了，朝調酒師招下手：“給一杯低度果酒！”

江歲卻在一旁低頭抗議：“不要低度的，要高的，越高越好，最好一口就醉的。”

崔晉看這個樣子，角輕勾，沒說話。

調酒師不知道聽誰的，只好又看向崔晉。

崔晉朝他揚了揚下，視線落在那片漂亮的果酒杯上。

調酒師會意，馬上調了一杯，放到江歲面前。

江歲輕嘆一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里咕噥著：“這得喝到什麼時候才能醉啊？”

崔晉覺得這丫頭今天有些好笑，今天似乎是專門來他這兒買醉來了。

“為什麼想喝醉？”

江歲又喝了一口酒，睫低下微微抖，聲音輕：“因為喝醉了會忘記煩惱，會忘記心痛是什麼覺。”

“是誰讓我們歲歲妹子又煩惱又心痛了？告訴耗子哥，耗子哥替你教訓他！”

吳純皓也突然出現在酒吧里。

程序猿忙碌了一周，今天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吳純皓一下班就直奔酒吧，想喝幾杯解解。

可一進酒吧就看見江歲這丫頭抱著果酒，問晉哥這酒什麼時候才能喝醉。

他覺得有些好奇，趁著斯年不在，跑來買醉來了？

江歲看見吳純皓在旁坐下，朝他微微彎，搖頭。

吳純皓挑眉看向崔晉，似乎在跟他詢問這是什麼況。

崔晉朝他聳聳肩。

吳純皓跟調酒師要了一打伏特加。

酒上來的時候，用小小的盎司杯裝著，一打就是十二杯，整整齊齊排列兩排。

這時江歲手中的果酒已經見底，盯著吳純皓面前的兩排小杯子，問：“這酒烈嗎？”

吳純皓不明白什麼意思，點頭。

江歲抄起一杯，仰頭灌下。

作快的，吳純皓都來不及阻止。

他有些懊惱地自己的眉心，這要是被斯年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了。

崔晉在一旁“嘖嘖”兩聲，直搖頭。

江歲放下空杯子，又要朝吳純皓面前的伏特加下手，幸好這次被他及時攔住。

見江歲這丫頭不只是上說說，是真奔著喝醉來的，吳純皓不得不嘗試著勸。

“妹子，酒不能這麼喝！有什麼不痛快的跟我和晉哥說說，我解決不了的，還有斯年，斯年不行，這還有晉哥，晉哥的份你不知道，什麼是他解決不了的？”

江歲擺擺手，單手撐著腮閉眼靠在吧臺上：“解決不了的，誰都解決不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解決不了？”

這時坐在一旁的崔晉也皺眉反問。

江歲輕笑一聲，睜開眼，眼角有落。

“我喜歡他，可他喜歡薛丹，薛丹又不要他，誰又能解決的了？”

崔晉聽的一頭霧水，眉頭反而皺的更深。

只有吳純皓用驚訝的眼神盯著江歲：“你知道薛丹？”

江歲抹了下眼角的淚，低頭聲音：“知道呀，上次在醫院那天，我就知道了。”

吳純皓眉頭深鎖，問江歲：“你還知道了什麼？”

江歲手又拿起一杯伏特加，這次沒有一口干掉，而是一口一口抿著喝。

“我還知道，A神和薛丹是申大的神話。”

吳純皓愣了一下，說：“那不是真的！”

當年他在學校里也聽過這個傳聞，斯年的事，只有他最清楚，他當時聽了只是覺得荒謬。

江歲抬起有些朦朧的桃花眼看吳純皓：“那耗子哥，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

吳純皓不說話了，他看著江歲神為難，言又止。

江歲等不到吳純皓的回答，低下頭又將盎司杯里剩余的伏特加喝干凈。

靜了幾秒，突然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

“你騙我，哥他也騙我，你們都在騙我！那日我在醫院問你，哥他心里有沒有人，你和他都否認。”

江歲又拿了一杯伏特加，還沒到上，就被吳純皓按下，扣在吧臺上。

低頭，碎發在臉頰上，輕聲泣著，淚水落盎司杯中，和酒水混在一起。

“耗子哥，我知道你沒說實話，今天我看到哥去找薛丹了，哥他都卑微到塵埃里了……他去求，也不要他！侮辱哥的那些話，你知道我聽了有多難嗎？”

江歲兀自哭的梨花帶雨地說著，沒有去看看吳純皓越來越奇怪的眼神。

用小拳頭在自己前一下一下地鑿著：“我這里，這里好痛！那樣對哥，我的心就像被人生生剜了無數次，可我沒辦法啊，我只能看著它疼……就像眼睜睜看著那人傷害斯年，我卻毫無辦法，畢竟斯年，是我們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江歲坐在高腳凳上，蜷著雙肩，手捂著臉哭的渾發抖。

“靠！又是這個死人！”

吳純皓臉冰冷，一拳砸在吧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