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爺日理萬機,讓你空回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頓飯喝個茶,還真是難。”
聽到門口的響,祁天海抬眸向走進來的男人看去,“過來坐。”
一邊說,一邊往男人面前的杯子里添了茶,“武夷山母樹大紅袍,新得的,嘗嘗。”
“你知道我回來不是跟您老人家喝茶的。”祁梟在桌邊落座,眉眼冷戾,著涼意。
徑自端起茶杯,不不慢品了口,老爺子布滿皺紋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
“嗯,上等的好茶,味道果然更加香醇。”
看似說的是茶,實則暗喻的是人,祁梟豈會聽不出來。
想從對方這里問話,但凡換個人,一定會配合的跟著把那茶喝了。
但祁梟這人,素來就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他端起眼前的茶杯,手腕一轉,把里面的茶水全部潑到地上。
“茶再上等,我不喜歡喝,也是一盞廢茶。”
到底是久經沙場的人,老爺子面上笑意毫沒有波。
“要說祁家的這些子孫里,就屬你的脾跟我最像,不過,你的脾氣卻比我剛烈的多。”
“但你要知道,過剛易折。”
“是嗎?”祁梟角勾出淡弧,眼角眉梢暈染著邪氣乖張,“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偏要打破你的認知。”
就像當年他剛回祁家的時候,老爺子想讓他與程家聯姻,以便快速站穩腳跟。
他偏偏拒絕了程怡,用他自己的方式,
用嗜的手段,以一種不循常規的路子,沒有依靠姻親,一樣快速走上高位。
祁梟的能力和膽識,確實是祁家后輩中,跟老爺子最為相像的。
但他這一反骨,有時候也著實讓祁天海有些頭疼。
最重要的是,之前那次,他真的做到了。
老爺子喝了口茶,面上的表終于有了幾分嚴肅。
“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你想知道的,作為換,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祁梟!”不待老爺子回答,一道悉的聲音忽然傳耳畔。
音悉,稱呼方式卻跟以往不大相同。
祁梟回過頭,看向站在側后方不遠的薛夢溪。
自從上次在中心商務酒店被他嘲笑材不好后,薛夢溪就請了專業的健教練。
運和飲食相結合,把自己練的前凸后翹的。
男人回頭的瞬間,還刻意了。
不再像從前那樣嗲嗲的喊他祁梟哥哥,臉上更是擺出了故作矜持的高冷。
有意模仿,卻全然忽略了,每個人都有不同氣質的關鍵。
以至于,模仿的全無靈魂,甚至有些驢不像驢,馬不像馬。
可謂典型的東施效顰。
祁梟嗤笑一聲,音調懶散,“塞那麼多海綿,就真當自己是F了?不過,倒確實無腦的。”
假大,真無腦。
薛夢溪被懟的臉都綠了。
答應將男人回來,跟一起吃飯的祁天海,也有些掛不住的變了臉。
“祁梟!”老爺子語氣中含著的怒意,男人卻全然不以為意。
“別總想著給我塞人,您老人家要是喜歡,可以考慮給自己續個弦。”
“……”
老爺子口中的換條件,祁梟看的明白,是要讓他娶薛夢溪。
若他答應了,那真相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并未理會那兩人,祁梟話音落下,起便要離開。
這時,老爺子低沉的嗓音忽然從他后面傳來。
“其實,當年發生過什麼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沒有選你。”
“在的選擇里,你是被拋棄的那個,你又何必執著。”
在的選擇里,他是被拋棄的那個。
不得不說,老爺子確實厲害,總能一針見到人的痛。
高大的形明顯一頓,但他到底還是頭也沒回的邁步走了。
祁梟的決然離開,足以說明了他的立場與堅持。
即便無法做到心無芥,他也不會另娶旁人。
薛夢溪早惱的跑了出去,房間里只剩老爺子一人,凝著男人消失在門后的背影,深深蹙起眉頭。
——
晚上,江茵躺在床上,輾轉難以眠,腦海中不停回響著他的話。
他說,“江茵,這是最后一次。”
那句看似說完實則只說了一半的話,蘊含了太多意味。
可能是最后一次送回來,最后一次卑微的跟在后;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執著的想要一個解釋,最后一次自欺欺人,
最后一次,
對心……
其實他送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直接上樓。
而是站在樓道門口,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后,又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個人在雪中心不在焉的走。
直到眼睛里的紅被冷風完全吹散,才回去。
許是哭的太狠,又著了涼,夜里,江茵發起了高燒。
40度的溫,讓腦子里一片混沌。
燒的稀里糊涂間,出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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