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的過程漫長而折磨,沈梔最后一次躺在手臺上合上眼的時候。
想起秦冥轉達庚長庭的話。
他問,以后該換個名字開啟新生活,想好什麼名字了嗎?
這一刻,想好了。
時汐。
“汐如有信,時向舊痕生。”
生活是全新的,可的心卻始終落在京城,落在那個人從年起就一直陪伴在邊的那個人上。
即便離得再遠,終究會回到他的邊,和他相伴一生。
-
時汐醒來的時候,睜眼先看到的是一片花海,耳畔是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一切都顯得那麼鮮活。
有那麼一剎那懷疑自己到了天堂。
如果不是察覺到自己被裹一個木乃伊的話。
“醒了?”溫潤的男聲在側響起,“好久不見。”
“恭喜重獲新生,我帶你出來曬曬太,醒來能看到點景,而不是看起來冷冰冰的病房,心是不是好一些。”
循著聲音,輕微的偏頭,就看到了坐在側的庚長庭。
這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一頭銀發,骨相優越,戴著金鏈條眼鏡,慵懶的靠坐著,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本英文書,深邃的眉眼含著笑看。
他給時汐的第一印象,是謙謙君子,溫潤有禮,是非常正派的歐洲紳士。
后來時汐才知道,這個看起來儒雅謙遜的男人,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人。
公海不約束,但有勢力劃分。
庚長庭在公海的是最有威懾力的存在,因為他是M洲地下勢力的統治者,被尊稱為M皇。
他還有一個中文名,庚長庭,因為是個混,有一半的華夏脈,最初在M洲地下勢力的繼承者中并不被看好。
可他多智近妖,運籌帷幄,端坐明臺就能將M洲大半地盤歸攏手下,擴張勢力版圖。
他強到讓他們不得不臣服,而不是和那些兄弟去明爭暗斗的去爭一個繼承者的位置。
時汐看著他,經過三個月的治療,嗓子已經恢復到能說話的狀態,只是嗓音和從前不同了,變了帶質的煙嗓。
“多謝。”
庚長庭笑道:“湊巧而已。”
只有他自己知道,并非湊巧,而是他得知被綁架,讓X侵了正在追蹤的警方系統獲取相關資料,推測綁匪帶所走的路線。
特意趕到公海救人。
只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讓遭太多磨難。
時汐微微仰頭,貪婪的聞著花香,微風吹拂過皮的。
“庚先生,你說過,我們第二次見面,就是我履行易的開始,請問,我需要做些什麼?”
第一次見面,他臨走前,留給了讓安心的話。
他說:“我雖然在京城沒什麼勢力,幫襯不了秦曄奪權,但我可以派人暗中保護他,在危及他命的時候出手。”
“這是一筆易,沈梔,我要你為我做事。”
五年的時,足夠長足以保護自己的利刃。
沒有理由不答應。
如今,該履行易了。
“想好你的新名字了嗎?”他問。
“時汐,以后我就時汐。”
“你好,時汐。”
第二次見面,庚長庭給留了幾個人,給上課,接屬于他所在的地下世界的規則。
也知道了他的境,并非外界看到的那麼穩坐地下勢力的皇座。
被尊稱為M皇的他,虎狼環伺,暗流涌,危險重重,無數敵人暫時蟄伏,靜待時機,要他命。
他需要一個新的報網,獨立于他勢力之外,卻能為他所用的報網。
而他想讓時汐為其中一環。
時汐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莫莉、X等人,這些人后來為了庚長庭新報網的核心員,為他提供無數信息,讓他為了M洲地下勢力名副其實的皇。
-
“所以,前三年,你都在M洲。”秦曄懷中人的溫,才能制心臟傳來的疼痛。
“嗯,我和莫莉帶領一眾人,在M洲,從夜場、會所等娛樂場所擴張,從中收集報。”的涉及庚長庭的機,沒有說。
這期間,遇到形形的人,遇到一些該死的惡徒招惹,手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行事逐漸狠辣,心也冷了下來。
秦曄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件事,呼吸猛然一窒,他問:
“三年前10月19號,你是不是在莫科尼爾街的“Aroma Grove”買過咖啡?”
那年他十月份出差,客戶訂了一家餐廳,坐在一樓的落地窗邊,能清晰的看到對面咖啡廳進進出出的客人。
他不過是一個抬眸,看到一道悉的影從店里出來,心頭莫名的悸,下意識的尋過去。
只是他追出去的時候,那抹影已經消失,仿佛剛剛只是他的幻覺。
可他還是一連在街對面的餐廳,訂了十天的位置,只要有空他就坐在那里,看著對面的咖啡廳,想要從進出的影中捕捉到那抹悉的影。
時汐對這個店名很耳,因為莫莉最喜歡這家咖啡,每次咖啡豆都是從它家買的。
是有那麼一次,莫莉知道在莫科尼爾街附近,讓去店里給取原本要快遞過去的咖啡豆。
那時候趕著回去,就把車臨時停在路邊,快速的取了咖啡豆就折返,不出意外的車被了罰單。
沒想到,唯一一次去那邊,竟然和秦曄就隔著一條街的距離。
時汐心臟有些許悶,仰頭看他:“你怎麼知道那就是我啊,有可能是形相似的人呢?”
秦曄肯定又堅定:“那就是你。”
就如同回到京城,他見的第一眼就認出了。
“不論你變什麼樣,我第一眼總能認出你。”
他的心臟比他的意識更準,見的時候,總會有預警般悸。
他了的手指,嗓音帶著笑,“我知道,這次你回京城那次,我們面,是你故意的。”
“嗯哼,對,是故意的。”時汐坦誠肯定,確實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沒別的原因,就是想見他了。
“不過,你當時的表可冷漠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你認出我。”
秦曄低笑著。
回京城第一次見他,是在酒店電梯里。
他們住在同一家酒店。
裝模做樣的進電梯后,搭訕他:“你好啊,帥哥,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覺得你很眼呢。”
搭訕的方式俗了,可他就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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