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黑暗中相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不知不覺間,時汐就睡著了。
秦曄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將人圈在懷中,低頭在眉眼落下一吻,溫道:“好夢,梔梔。”
時汐被他的氣息籠罩,滿滿的安全讓可以放松的任由自己全心陷沉睡中。
聞著鼻尖清新純凈的梔子花香。
睡意漸沉,夢回江南小鎮上,那個種滿梔子花的院子。
江南水鄉的云町小鎮白墻黛瓦、飛檐翹角、古香古,宛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卷。
整個小鎮環境寧靜清幽,民風淳樸,有人間煙火氣,也有詩畫意,最是宜居。
小姑姑沈寧所嫁的江南族在繁華的都市,家族龐大,規矩繁雜,并不適合養病長住。
云町小鎮是小姑姑為挑細選的好地方,在小鎮買下一套院子。
小院前種著梔子花,門口有一棵棗樹,棗樹有年些年頭,長得高大茂盛。
每年棗子的時候,鎮上的小孩都會結伴而來打棗子吃。
住進去的那天,門口的棗樹正值收,掛著一顆顆圓潤人的棗子,門口都是鎮上小孩在棗樹下嘰嘰喳喳的笑鬧聲。
可那時的卻覺得這些聲音都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悠遠模糊。
失去父母后的茫然無措讓覺這個世界陌生得可怕,所以豎起高高的屏障,把自己隔絕起來,不見天。
也是那一天,第一次見到秦曄。
只比他大了一歲多的男孩端著一盤桂花糕進門,看到的時候,朝咧一笑,像個小太一樣,渾上下都是朝氣蓬。
他嗓音清亮:“你就是新搬來的梔梔妹妹吧?我是住你隔壁的哥哥。”
他很是自來的坐到邊,把桂花糕遞到跟前:“這是我媽媽做的桂花糕,你要不要嘗嘗?”
桂花糕的香味甜膩人的襲來,卻沒有,只警惕的開口:“謝謝。”
沒有小姑姑的同意,不吃陌生人送來的東西。
小秦曄是真的很自來,就這麼坐在邊陪著,上說個不停:
“我聽我媽媽說你也是京城來的,是沈家的妹妹。”
“你還在襁褓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那個時候還小,肯定不記得了,其實我也記不清,那個時候我也還小。”
“是我媽媽說的,你那個時候看到我就笑,我抱你的時候你親我糊了我一臉口水。”
“臉上都被你小牙給咬出印來,你那個時候一定是當我的臉是什麼好吃的。”
……
小秦曄說話的時候神采奕奕,熱烈而明亮,邊說還邊吃起他說帶過來給的桂花糕。
那個時候,只覺得這個哥哥很吵。
不過一直沒有什麼食的看著他吃得那麼香,莫名的也想嘗嘗那桂花糕的味道。
那天也嘗到了桂花糕的味道,在午餐的餐桌上,小姑姑把他帶過來的糕點擺上桌,跟說:
“隔壁住著的阿姨和小姑姑是人,家的哥哥在鎮上小學念書,小姑姑和哥哥說好了,以后在學校他會罩著梔梔,所以梔梔不要害怕,有哥哥陪著。”
其實有點抗拒,因為不喜歡吵鬧的小孩,鄰居哥哥太吵了。
但不想讓小姑姑心,所以乖乖點頭。
第二天,小秦曄一早就背著書包在門口等,小姑姑就這麼放心的把給他帶著去學校。
路上,他背著兩人的書包,里依舊說個不停。
給介紹山,介紹水,路過的老牛也介紹。
路上遇到其他小孩,不論是誰他都能跟對方打招呼,然后和對方介紹說:“這是我家隔壁新搬來的梔梔妹妹,是不是很可?現在是我們這兒最可最漂亮的小孩了。”
他對一切都是那樣的熱洋溢,滿活力四,笑起來的時候如朝一樣,永遠燦爛明。
小太就這麼橫沖直撞的闖的世界,隨著時間向前推移,驅散所有霾。
從小學到初中,從年到年,早已習慣他日復一日的陪伴和偏。
初中的秦曄個子條,長相帥氣,是公認的校草。
年時期的他意氣風發、恣意張揚,反骨囂張的時候爬墻逃課,能和人因為游戲里裝備被搶約上一場架,也能因為看不慣高年級對低年級的學生收保護費上前就出頭……
只是不論他多叛逆囂張,每每到了下課時間點,都會到教室門口等下課,替拿書包,帶回家。
學校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寵這個妹妹。
他太過耀眼,總有生給他遞書,他從來不收,有大膽的當面告白,他也是當面拒絕,遇到糾纏不清的,他不耐煩的能毒舌的把人給罵哭。
一開始,沒開竅的時候,還傻傻的問過他:“這個生長得漂亮的,你也不喜歡?這麼多生,你難道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他只是看著冷哼,臭著一張臉語氣不善:“沒有,沈梔梔你要是再敢問我這個問題,我就一天不理你。”
這真的是個很沒有威脅力的威脅。
后來有一次,班上有生讓轉書給秦曄,把書給他的時候,他真的一整天都沒有理,放學也只是拿過的書包遠遠的走在后,沒和說一句話。
回家跟小姑姑抱怨這件事,看一切的小姑姑引導般的問:“梔梔,如果哥哥了朋友,那麼他如今對你的好,會分一半甚至更多給別人,這樣,你還希他朋友嗎?”
那個時候是想到那個畫面就開始難。
接著小姑姑和像是閑聊一樣,談到了男。
小姑姑甚至怕分不清習慣依賴和喜歡慕的區別,聊得很細致。
被這麼一提點,就什麼都明白。
回想起秦曄在書一事上的反常,想到問他為什麼不喜歡那些表白的生時他的臭臉……
還有,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梔梔妹妹,要麼梔梔,要麼沈梔梔,有時候寵溺的時候甚至會梔梔寶寶。
原來,他比先明白自己的心思,而竇未開,他就安靜的等著,等著這朵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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