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走到產科診室門口。

白芷正坐在椅子上吃青梅。

許知遇有一個多星期沒見，拉住，“你這段時間怎麼樣？胃口有沒有好一點？”

白芷在看到霍驍時，也出一抹疑。

“胃口還那樣，就是每天都睡不醒，”忽地對許知遇意味深長地笑，“我先進去吧，早檢查早結束。”

賀章跟著進去。

醫生本就認識賀家，此刻看到賀章進來，很熱地打了招呼后，開始詢問況。

醫生：“請問是自然孕嗎？”

賀章有些張，“我覺自然的，沒有強迫。”

醫生：“……”

白芷：“……”

門外的許知遇抿。

“呃，我說的是沒有通過試管，這些科技手段……”

賀章搖頭，“這個沒有，很自然，非常自然。”

醫生干笑兩聲，“建檔時間……”

賀章的手都在抖，了下，“這個我知道的，1921年。”

醫生：“……賀先生，我說的是每個產婦都會建一個檔案，您看今天就給您建還是……”

賀章撓頭，心虛看了眼白芷，小聲，“建，今天建。”

等問題都問完了，醫生開了單子遞給賀章。

他拿著單子看了一會，轉疑地指著單子問，“醫生，為什麼是早孕，已經25了，不算早孕了吧。”

白芷扶額，咬牙，“閉，再說，小心我去父留子。”

賀章對著做了個拉鎖的作，默默跟著白芷出去。

B超室暖氣很足。

白芷躺在床上，張地絞著手。

“這個會有點涼。”醫生出一大坨凝膠。

耦合劑涼得一哆嗦。

賀章立刻從包里拿出暖寶寶在腰側。

醫生將探頭上白芷的小腹，“我當醫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這麼細心的老公。”

賀章本來想謙虛幾句，卻看到顯示屏跳出黑白云霧，胎心監護儀突然撞出節奏，像藏在深海的小火車沖破水面。

許知遇激的抓住白芷的手腕，“那……那個聲音。”

醫生將探頭偏轉十五度，顯示屏混沌的灰霧里炸開一粒電。

“它的心跳？”賀章對著黑白影像比劃，“現在有指甲蓋大嗎？”

沒耐心等到醫生的回復，他又激的親白芷的額頭，“老婆，聽見了嗎？是我們的寶寶。”

“你別太得意，我還沒答應你的求婚。”

白芷眼淚墜落在臉側。

“知知，這是宇宙大炸的聲音吧。”

的聲音在抖，溫地讓許知遇陌生。

“我得謝謝你，謝謝霍驍還有禮禮，如果不是你們那個喬遷宴，我應該不會會到這麼神奇的一刻。”

的聲音在，背景音是寶寶小火車一般的有力心跳。

許知遇也跟著落淚。

幾分鐘后，三個人一起紅著眼睛出來。

聽見聲音，霍驍倚在外面B超室的座椅上，慢悠悠轉頭。

“你們在里面抱頭哭了一場？孤立我？”

賀章沒理會他的話，他忙著去找醫生，準備把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用本子記起來。

而白芷則跟著他也去了醫生辦公室。

許知遇舉著油墨未干的報告單給霍驍看。

“胎心率145次/分，這個是寶寶的心臟，它還這麼小，是不是很神奇？”

醫院的日燈在頂棚暈開暈，許知遇攥檢查單，指甲在紙上出月牙痕。

沒等到回答，又問，“是不是很神奇？”

霍驍對報告單并不興趣，卻若有所思地看著許知遇，雙頰泛紅，雙眼炯炯有神。

居然這麼期待一個素未謀面的新生命。

“你喜歡？”霍驍耳垂。

“我覺得很，現在它雖然只是一個點，但是慢慢會長人的樣子，像賀章也像白芷，你不覺得神奇嗎？”

霍驍這才把視線移到檢查單上，重復，“像賀章也像白芷？”

“嗯。”

-

晚上睡覺前。

許知遇在霍驍懷里靠著，手舞足蹈地描述賀章在B超室里激的樣子。

霍驍眼皮輕輕一抬，意味不明的眼神：“你也想要一個？”

許知遇耳一下熱起來，反問他，“你不是…不喜歡生不認識的人？”

“小東西，記仇啊，”他忽地笑開，了一把的腦袋，“每次產檢都拍個那樣的黑白照片，等生得時候也算老人了。”

“那B超，”許知遇撇想了半晌，“可是你跟我都這麼忙，算了，還是先別想這個。”

霍驍最近明里暗里，暗示過無數次婚禮的事，都是裝傻糊弄過去。

但…見男人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

許知遇大咧咧地坐起來，扶住腰，“那假設現在我肚子里，也有一個這樣的寶寶。”

“你現在跟它說話，”裝腔作勢地著自己的肚子，“就是胎教你知道嗎？你做一下。”

“現在？”

許知遇點頭。

“無聊。”

臥室安靜無聲。

在許知遇覺得沒意思，準備不玩這個時。

半躺著的男人收起慣常的懶散坐起來。

他撓了撓頭發，大手輕拍許知遇的小腹。

將那一張鋒利冷峻的臉湊近，“你…你好，在嗎？”

聲音莫名夾了起來。

許知遇忍著笑，“還有呢？”

“有空的話，多幫媽媽推推屎。”

“霍、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