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不敢耽擱,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何澤朗邁著悠閑的步子來到現場,后跟著幾位公司高管,表現出一副詫異的模樣。
環視周圍,也沒怒,反而輕哂道:“柏崇,你這脾氣是得改改,天白日跑到公司撒瘋,怎麼?聞氏哪又惹到你了,你要這麼打父親的臉面,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廢話。”聞柏崇冷著眸子看他,“常燈在哪?”
何澤朗淡然一笑,金眼鏡下細長的眸子泛著冷:“我怎麼知道?你的太太不在家找,找我做什麼?”
“在哪?”聞柏崇凜聲。
“我不——”
砰的一聲,撞到前臺桌面時響起巨大的震。
速度之快,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跟隨何澤朗的高管以及工作人員想上前,卻被一整排保鏢阻攔。
視線中心,聞柏崇揪著何澤朗的領,一字一句說:“我再問你一遍,在哪?”
何澤朗:“我不知道。”
又是一拳捶在何澤朗角,他這次反擊回來,兩人誰也不讓誰。
聞柏崇低嗤一聲,鷙眸著冷意,原本氣質愈發戾:“不說?”
“你讓我說什麼?”何澤朗攤手,勾輕笑,“人丟了就趕快去找,有這時間找我的茬,不如多跑幾個地方,如花似玉的太太,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聞柏崇瞬間收手指,將人勒得更。
附在他耳邊低語:“你以為你玩得過我?”
話畢,他摁著何澤朗的腦袋往桌子上撞,眼睛泛起,有跡從對方額角滲出。
“畜生!”外面傳來一聲怒喝。
接著,人群被撥開一道缺口,幾人來勢洶洶,依舊被保鏢攔在幾米遠的位置。
“你敢對你哥手。”聞岳臉鐵青,“不孝子,竟然跑到聞氏來撒野,還不松手。”
聞柏崇揪著何澤朗的頭發,沒理會他人,又問了一遍:“你說不說。”
“有本事你就整死我。”何澤朗臉慘白,轉眼又森地笑,音量變小,“千萬別心,你對我的手說不定都會在上還回來,我皮糙厚無所謂,但不知道不得住呢。”
這句話無疑是導火索,點燃了聞柏崇心的暴戾。
他往后拽著何澤朗的頭發,語調森冷:“敢試試,我一定會弄死你。”
何澤朗仰著臉,眼鏡早已經摔在地上,臉被污跡覆蓋,狼狽極了,依舊是那副挑釁的眼神:“我這人吃不吃,你要是繼續這麼跟我說話,我不保證會不會吃苦。”
“當然了,你也可以自己去找,不過已經一夜了,想必沒什麼收獲吧?”何澤朗低聲一笑,“你多耽擱一分,的危險就多一分,不如各取所需,你說呢?”
聞柏崇狠地盯著他,良久,手上力道松了一瞬,說:“條件。”
*
眼上的布被取掉,雙手暫時也得了自由。
一碗滾燙的開水泡面塞到常燈手里,六子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吃。”
常燈的掌心被灼熱的溫度燙得發紅,側著子,將泡面擱在地上,這才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是一間堆滿雜的屋子,看起來破舊不堪,綁的大概有三個人,屋子里的兩個已經清幾分,外面還有一個放哨的。
只不過,他們都十分謹慎,取下的遮眼布之前已經帶上了頭套,像影視劇里常見的搶劫犯一樣的裝備,將頭臉遮擋得嚴實,只出眼睛。
“快吃。”六子見放下泡面,催促道,“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之后我們會繼續把你的手捆住,你不吃的話就著肚子。”
常燈看向他,眼睛被隙里過來的線刺了一下,微微酸,眨了眨眼覺舒服些,才回:“太燙了,我晾一會兒。”
六子沒說話,只是從他冷嗤一聲的態度來看,顯然是覺得矯。
常燈目繞著屋子看了一圈,忍不住開口問:“你們打算綁我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六子惡狠狠地說,“不該問的別問。”
“你們綁我是為了什麼?”常燈追問。
“關你屁事。”
“我被綁架,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麼吧?”常燈扯著笑了笑,“大哥,總得有個理由吧,難不我一直被關在這?”
“誰大哥?”六子說,“別他爹的套近乎,老子認識你嗎?”
常燈:“……”
不死心:“那怎麼稱呼?”
六子嘖了一聲:“你閉,你這人怎麼這麼聒噪。”
“我看你形帥的,你應該長得不差吧?”常燈漫不經心,端著桶裝泡面吹了吹,挑起一叉子往邊喂,“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小說和漫畫,就是里面那種背影殺手。”
“別拍馬屁。”
“真的。”常燈吃一口面,嚼完后吞下去,一臉無辜,“你上學的時候應該有生喜歡你吧?給你寫書之類的。”
“……”六子愣了一會兒,敵意減輕,腦袋,“也不吧。”
“那就是了。”常燈繼續忽悠,“我看人很準的,你絕對是個大帥哥。”
“喲呵,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帥呢。”六子來了興趣,“你天天看你老公那張臉,還會覺得我帥?”
常燈聽見那三個字時指尖作停了一瞬,繼續喝了口湯,狀似不經意說:“你知道我老公啊?”
“我們是傻子麼,不知道你的背景就綁你?你在這就是因為你老……”
“六子!”突兀的一聲冷喝打斷了六子的話。
旁邊一直沉默的男人沒再對兩人的對話視而不見,視線落在常燈上,那雙狹長的黑眸滲著審視與打量。
這人看著不起眼,實際才是有話語權的那位。
比起六子,他要不好惹得多。
常燈與他目短暫相接,而后輕飄飄移開。
六子剛才聊上頭,差點泄機,也不敢隨意開口,盯著常燈冷嗤一句:“看著弱,頭腦倒不簡單,差點被你套話了,怪不得人家都說紅禍水,真他爹的嚇人,以后我再也不跟漂亮的人說話了。”
“……”常燈不想笑,在這種況下也沒敢笑,只垂眼,將笑意憋回去,一口一口地將泡面吃完,然后盯著盒子上的香辣兩字打量半晌,提了個建議,“下次能換個口味嗎,紅燒的比較好吃。”
沒人理。
常燈問:“可以嗎?”
依舊沒人理。
不敢問那個沉默的男人,只好盯著六子薅羊:“六子帥哥,可以嗎?”
六子:“……”
他忍無可忍,背過去嚷了一句:“你真的煩死,知道了知道了,紅燒味的是吧。爹的,以為自己是來旅游的?還敢提要求,還有,老子說了不和漂亮的人說話,你別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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