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室,阮清月看著袋子坐了會兒,洗完手回來開了飯菜,然后拿了手機拍了的手和飯菜,證明吃了。
照片給賀西樓發過去時轉了會兒圈圈,還張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他又把刪了。
信息發送功,但賀西樓那邊沒回復。
阮清月想了想,又發了一句:【過幾天找你說清楚。】
當然不可能得到回復的。
他骨子里也是個高傲的人,再怎麼想玩所謂的報復游戲,幾次三番被冷落也不可能沒臉沒皮。
當初分手時把話說那麼難聽之后,阮清月很清楚他的自尊界限在哪。
不回復也好。
吃完飯,劉小藝和陳姐擔心之余給八卦,“聽說那小孩到是傷,都是他媽媽訛詐弄的,太狠了!”
“話說回來,破局那男的誰?阮清月你認識的嗎?好帥!”
阮清月笑笑,“不認識。”
劉小藝發著花癡,“警察批評他見義勇為很好但方式不當,萬一家屬被弄傷,或者小孩不小心摔下樓怎麼辦,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陳姐捧哏:“怎麼的呢?”
劉小藝把劉海一捋,著聲學那種有竹的調子:“經歷過,目測就假。”
阮清月著手,賀西樓經歷過?
他在家當私人保鏢的時候能力出眾,但他怎麼來的家,來之前的人生軌跡怎麼樣阮清月一概不知。
林傲雪是見過的,不像那種家長,可能又是他沒個正經應付別人。
是夜班,要理的病人被帶走了,只好回家養蓄銳。
又新織了一小截的圍巾收進袋子,放回了屜最里面。
周六和唐風徐流關于哥哥的案子,唐風徐把目前自己了解的信息和對了一遍。
“等于說,你知道你哥沒有行賄,但行賄的一定另有其人,就是沒證據。”
“阮氏當初的三千萬非法集資構金融詐騙,你也確定不是你哥拿的?”
阮清月笑了一下,“他要是拿了不如直接退贓,有必要被判無期?”
唐風徐擰著眉,“也沒有證據。”
微微抿。
唐風徐看出了有所瞞,“你不夠信任我。”
阮清月搖頭,“我是怕打草驚蛇,除非找到相關證據,再等等吧,取證方向和思路我會告訴你的。”
兩個人從上午一直坐到傍晚。
阮清月下夜班沒休息,太困了,聊完到晚飯有一段空閑,就在旁邊的沙發靠了會兒。
醒來時上蓋著唐風徐的外套,他人沒在。
這個包廂在二樓,站在窗邊就能看到餐廳后方滿滿一片仙客來,難怪餐廳「邂逅」,很浪漫。
盛放的仙客來映襯著惺忪的模樣,別說唐風徐,連蹲點的相機都覺得過分驚艷。
“接個電話你就醒了。”唐風徐推門進來,略帶憾,“有人還讓我拍你睡覺什麼樣。”
阮清月笑,“誰這麼無聊。”
“妍妍。”唐風徐笑得無奈,“知道我和你吃飯,非鬧著要過來,剛哄好。”
哦,失神了一瞬,沒想到是唐妍。
不過,還是讓唐風徐自拍了一張,湊到鏡頭前給唐妍驚喜。
臨走的時候唐風徐原本準備手機賬號結賬,突然皺眉看了,“你買單了?”
阮清月倒是坦誠,“周夫人,不老催著我和你約會,給包辦了。”
唐風徐笑,“那我這頓沒白吃,給你打了個好掩護。”
唐風易也在飯桌上,樂呵呵的聽著唐妍發語音給他吹牛:【就你有媽似的,清月阿姨很快就要嫁給我爸爸了!】
然后就見唐妍甩了一張照片過來。
唐風易定睛一看,還真是大哥和阮清月約會著呢?
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賀西樓的位置看,正對上一雙冷暗然的眼,嚇得一個激靈。
農家樂那天玩游戲,樓哥說有幻對象,唐風易用屁都猜出來是誰了。
那天后,能覺樓哥寡淡得很,這兩天更是,上跟扎了冰一樣,好容易話多了一陣,又反彈回了幾年前。
唐風易實在想不出來說點啥,旁邊的人已經拉開椅子起走了。
“你不吃飯?”唐風易抻長脖子追問。
祁真敲了敲桌面,“給他說什麼了。”
唐風易一臉冤屈,“我沒說話,就……”
他直接把手機屏幕遞過去。
祁真也不說話了。
唐風易有點慌,“你別沉默啊,那我咋辦?明天我辦個慶生把阮清月來一起吃飯?”
“你生日不才過完?”
“沒說生日,八千八百零三天慶祝會。”
“……”
過了快半小時,唐風易見賀西樓回來,深呼吸松了一口氣,然后差點被他上的煙味嗆死。
唐風易投其所好聊起阮清月,“我聽說哥那案子有部分人是不想另判其他裁決的,否則等于之前的法判案有失,所有經手案子的人審查不當,牽扯大,搞不好有人使絆子呢。”
“我去。”說著說著,他醒悟,“阮清月該不會有危險吧?”
祁真瞥了他一眼,“打疫苗看網劇。”
阮清月照常上班,周云實把司機給了,他自己由助理接送。
阮臨安的案子重審事宜最后一次合議庭在周三,只要沒問題,當天可以敲定重審開庭日期和時間。
然而,周一中午十點就出了事。
幾張照片毫無預兆的被曝,有阮清月在包廂小憩的照片,上的男士外套連紐扣上的涂印都異常清晰,和唐風徐當天的外套吻合。
更別說第二張照片,是阮清月和唐風徐依偎著甜自拍。
兩人的關系切倒也沒什麼,只是料特地挑明了唐風徐和是律師和委托人關系。
輿論直指一個方向——
方為了翻案出賣,與托律師存在令人不齒的非正當關系。
一時之間,不是罵不知廉恥,更多的網民在譴責唐風徐為知名律師,卻深陷惡意辯護,和包庇罪有什麼兩樣?
輿論之重,原定周三的合議庭從上午改到了下午。
即便是下午,氣氛也很不樂觀。
審判人員看了和唐風徐,表示這兩天的新聞如果澄清不清楚,開庭也許會影響。
原案子涉及的害者眾多,間接牽扯了幾條人命,但凡輿論緒過分濃烈,組織者眾多進行庭外干擾,確實不好辦。
阮清月有這個心理準備,卻也覺得諷刺,“他們說我和唐律師有不正當關系就有?憑什麼是我要去自證?誰曝誰舉證,他們自己拿證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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