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說這話時，聲音刻意在某些字上加重，溫川想不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都難，偏偏還得裝作不知道，看似不經意的轉移了話題。

“即便是這樣，在我之前，你也沒有過——”

“沒有。”

陸澤干脆利落的打斷。

“你是第一個。”

這話出口，溫川又是一怔，但看陸澤眼中并無任何玩笑之意，揣了會兒，抬眸看他，問：

“真的？”

陸澤眉梢微挑，“你說呢？”

溫川其實并不懷疑陸澤這話中的真假，只是驚訝，習慣了花名在外的浪公子哥，突然變了純潔忠的小狗。

這突如其來的反差，任誰都無法在短時間回過神來。

空氣中似乎彌漫了一尷尬，兩人對視了許久，溫川掂量再三開口道：

“那、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

陸澤掀起眼皮，看著劣笑，道：

“就算我想說，你當時……給我機會了嗎？”

溫川面頰倏地一紅。

那晚低估了那杯酒的厲害，一心想著去求他幫忙，卻不料跌跌撞撞的，了個滿懷。

瞧著遲遲不肯說話，陸澤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挑眉漫不經心地問：

“怎麼？我不花心，你看起來很失落？”

溫川抿，如實道：“有點。”

陸澤瞇眼，“嗯？”

溫川垂著眸子沒說話。

像是看出了的顧慮，陸澤抬手上的臉頰，故作輕松的道：

“放心，不纏著你給我負責。”

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溫川卻偏偏聽出了落寞的味道。

掀起眼皮看他，男人眉眼噙著笑意，與平常的紈绔樣并無不同。

心頭不知怎麼，忽然涌起一酸，溫川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猶豫了好一會，只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陸澤。”

陸澤掀眼皮，拿起紅酒又倒了一杯，語調漫不經心地問：

“聽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溫川擰著眉，千萬個問題在腦中來回沖撞，但話到邊，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索就保持著沉默，搖了搖頭。

陸澤見狀，輕笑道：“沒覺得我這個人冷無？”

“形勢所迫罷了。”

溫川頓了下，“沒辦法決定的家庭和出，這并不是你的錯。”

陸澤笑，“喲，看得這麼通？”

溫川提，“旁觀者清。”

“不愧是我老婆，這智商隨我。”

說著，陸澤突然抬手，在溫川的發頂上了。

這看似極為平常和下意識的舉，落在此刻的溫川眼里，竟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尤其在知道，自己是他的第一個人以后。

墻上掛著的時鐘無聲的轉著，溫川掃了一眼，已經快十一點半了，抿了下，開口提醒著：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陸澤仰頭，將最后一口酒喝完，挑眉道：“等我洗個澡，十分鐘。”

浴室傳來嘩啦水聲時，溫川握著門把的手一頓，視線下垂落在凸起的鎖扣上，只聽“咔嚓”一聲，門被反鎖住了。

陸澤人設的轟然崩塌，讓溫川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和陸澤夫妻近三年，一直秉持著“人前恩有加，人后各不相干”的婚姻模式。

雖然偶爾會槍走火，但都默契的將對方，比作是好朋友的關系，只當是年人之間的，各取所需罷了。

但現在突然告訴，這些都是假的，他不但沒有閱無數，反而心廉潔到，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

這反倒給兩個人的關系，增添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

溫川握著手機，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本想找沈曼大師解析下，但打開微信的那一秒，還是點進了另一個人的對話框。

蔥白纖細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下三個字：“睡了沒？”

Healer那頭幾乎是秒回，“還沒，怎麼了？”

溫川抿了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Healer回復：“？”

溫川徘徊了一下，斟酌著話，“你們男生，會特別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嗎？”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那頭就接連彈出來兩條回復。

第一條：？？？

第二條，是長達十秒鐘的語音。

溫川點了下紅點，頗為認真嚴肅又略顯無奈坦誠的男音，立即緩緩從聽筒里面流出。

“溫川，你明知道的，我沒過人。”

當然知道啊，但誰他是邊關系最悉的，唯一一個異朋友啊。

溫川背對著門口趴在床上，“那就請你站在，男的角度思考，并且回答一下問題唄。”

消息發出去以后，約莫過了十多秒鐘，那頭傳來一長串文字。

Healer：“因人而異，如果本對待就比較專一的男，必然會很在意，甚至會在意發生關系對象的品行。但如果是……”

溫川快速追問道：“如果是什麼？”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那頭幾乎是秒回一般，然而在看到給的回復后，溫川突然后悔了。

Healer：“如果這個人是陸澤的話，這種況就不好說了。”

溫川：“……”

有那麼明顯嗎？

溫川正著屏幕尷尬，然而下一秒，Healer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看著不停閃爍的名字，溫川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聽筒那頭一片寂靜，溫川試探開口，“喂？”

醇厚而沙啞的聲音響起，“嗯。”

氣氛再度陷寂靜，溫川張了張口，心虛問道：

“那個、你是怎麼猜到，我問的人是陸澤的？”

“溫川，我不是傻子。”

聽筒那頭，Healer了酸的眼角，啞聲道：

“除了陸澤，你還會對哪個異朋友，這樣上心？”

溫川啞言。

Healer見溫川不說話，輕笑一聲，道：

“不過這倒是讓我很意外，你竟然是他的第一個人。

我還以為像他那樣的花花公子，早就‘負債累累’了呢。”

“或許這就是他的高明之。”

溫川淡聲，“偽裝一副混不吝的模樣，然后功騙過所有人。”

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