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問題直擊痛點。

且不說，柳如煙那個廢沒了桐野，什麼都不是。

就說從小飽贊譽的元容雅，沒了容藝在背后支撐，也是把元氏搞得一團糟。

剩下的沈氏，沈甚已經死了，總不可能真的等到柳如煙肚子里孩子長大再來接家業，那麼接班人只能是韓君淵。

但是，韓君淵。

方硯南抬頭看向他，不知自己此刻是什麼心，他沙啞道，“你不會接手沈氏的，對吧。”

他不是在家族環境里長大的孩子，這一生都被人牽著鼻子走，肯定不會愿意繼續忙碌于財團的事非堆里。

那麼事就清晰了。

四大家族其實早就爛了，爛在骨子里。

看見方硯南臉上浮上清晰的神，韓君淵終于笑了笑，他說：“你明白就好了，如果可以，我本不想摻和進這些事里。”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呵，我從前和你們說，你們會信嗎？”

方硯南微微一怔。

韓君淵道：“我告訴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開始布局，想要徹底毀掉四大家族，你們只會覺得我是瘋子。”

“或許，你還會以為我是為了搞事瞎說的。”

聽韓君淵這麼一說，方硯南也難得地點頭……

很快，他又想到今日。

“但是你今日把這些說出來，就不怕了？”

“嗯……況已經壞到這個份上，只要你方總裁腦子還正常，都會相信我吧。”

方硯南冷笑，“如果你早一點說出來，或者，在凱瑟琳家族時就說出來，事就不至于這麼壞。”

“嗯，或許。”

韓君淵的神漸漸地又平靜下來，他笑了笑，“但是，在凱瑟琳家族的時候，有些事真的不方便說，畢竟在場的，也不都是我們這些不知的人。”

是了，當時還有柳欣秀。

“而且，我的份介于中間，我也有自己的不由己。”

“他們還在威脅你……可他們拿什麼威脅你？”方硯南有些不明白，“你現在已經是當紅明星，從這里扔一個架下去，都能砸到你的。還有沈盛天對你的寵，你到底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我有什麼值得害怕的？”韓君淵笑了，“方總裁是忘了我剛剛說過的吧，我小時候是怎麼長大的。”

“……”

“我從時就被人圈著長大，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管了我這麼多年，為什麼要放我出來。”

方硯南心緒沉重，良久不知該說什麼。

韓君淵倒是有心與他多言，繼續道：“這個以后再說吧，我們還是說說，姐姐的事吧。”

“……”方硯南沉寂著一雙漆黑的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看向韓君淵英俊的臉，道：“是因為被誤卷進他們團滅四大家族的計劃，才變這樣的吧。”

韓君淵先是一愣，看向沈嫵。

沈嫵點點頭，眼神在說，在你來之前我告訴過他們了。

韓君淵苦笑了一下：“你總是能猜對的。不錯，姐姐的不幸確實是因為這個。”

一片安靜里，韓君淵喝了口茶，慢慢道：“其實說到底，這事也有你的責任，如果當初你沒有招惹姐姐，姐姐不為了你接下柳氏家業，完全不至于到這一步。”

“或者，笨一點，蠢一點，也不至于。”

說著，他長嘆一口氣，

“就是因為太優秀了，出地讓人膽怯，黑暗里的那些人容不下，怕會為變數。”

“事實證明，也確實了變數。”

“否則，早在柳氏財團倒閉時，柳氏家族就該倒閉，他們的計劃也能順利推進。”

方硯南微微皺眉，抬頭看了一眼韓君淵，他問。

“你的意思是，當初涵涵去烏國，也是你們這些人安排的？”

“別說“你們”，我和他們從來不是一起。”韓君淵像是看出了方硯南的疑慮，笑了笑，“我也是知道姐姐去烏國后，才意識到況不對。”

“所以你沒發現嗎，我雖然從前也喜歡姐姐，但卻是在從烏國回到北城后，才開始猛烈地追求的。”

這件事他一提起，眾人都有印象。

白楚涵從烏國回來后，韓君淵確實用過許許多多辦法來死纏爛打，中間也險些功，可是最終白楚涵還是選擇方硯南。

方硯南冷漠抬眼：“你當時就知道，還會有危險？”

“我當時只知道的是廢定了，那些人下手不會輕，但我不知道的是，是中了毒，還會漸凍。”

方硯南眉心軋著淺淺一痕。